肖窈对肖翠兰的话并不全信,她不是肖大芳,对肖翠兰的人品不了解,关于肖大芳的事情,全都是肖翠兰一人口述,肖大芳为人如何,还需要事实来看。
肖窈心中有很多疑惑,崔天路出事的那天,谁给他寄的挂号信?信上写了什么,为什么崔天路看到里面的内容脸色都变了,急急忙忙地请假出了厂,两个多小时后才回来,这两个小时内他干了什么?
肖翠兰的小女儿说肖翠兰出门没多久就下雨,一下就下起了大雨,那是不是说明,肖大芳要出门之前,天色就已经变了。
面对即将下雨的情况,肖大芳为什么不打把伞就急急忙忙出去。
如果肖大芳要杀崔天路,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让肖翠兰夫妻帮她找工作。
肖大芳急急忙忙出门,是崔天路来找她,还是托人来叫她?他又为什么要在下雨天叫她出去呢?
还有一点,肖窈身穿过来之前,虽然在末世跟丧尸王近身搏斗,但她有大力异能,且她在末世摸爬滚打了十年,早就练就了一身矫健敏捷的格斗技术,纵然跟丧尸王对弈了二十多分钟,她身上只有一些细微的划伤,脑袋没受任何伤。
她穿越过来就昏迷,脑袋还被人砸了个一大血窟窿,骨头碎了一块,送进医院抢救许久,躺了好几天才醒。
她为什么会在现场?她是替代了肖大芳的存在吗?如果是,那又是谁把她打晕了?
从肖大芳离开她姑姑家,到石楼发生命案,整整六个多小时,这六个小时里,她又做什么事情?
而根据公安调查的情况,现场除了崔天路和肖大芳的脚印,没别的人脚印,报案人却说当夜经过那处石楼之时,听见有男有女在吵架争执动手的声音,很快演变成有人喊救命的声音。
由于当时下着大雨,他远远的经过,没听清楚有几个人,只觉得不对劲,加上上夜班快迟到了,这才跑去最近的公安局报案。
这个报案人是钢铁厂的门卫,肖翠兰跟他认识,肖翠兰再三跟他询问当夜的细节,他一直都跟之前的说法一致,昨天肖翠兰又问一遍,他的回答变成,‘那天晚上雨太大,我听到有人在吵架,你问我是几个人,我也不清楚,不过听声音,有男有女,不止一个人。’
结合以上总总疑点,肖窈心里有个直觉,肖大芳不是凶手,现场一定有第三个人存在,这个人很有可能是真正杀害崔天路的凶手。
现在她要想洗脱肖大芳的嫌疑,她得想办法离开医院,去寻找证据,为自己证明清白。
想到这里,她说了一些安抚肖翠兰的话,在她耳边嘀咕两句,很快肖翠兰离开了病房。
肖翠兰临走前,看着肖窈那张白嫩精致漂亮的小脸,忽然说:“大芳啊,我怎么觉得,你在医院里躺了几天,人长胖了一些,还长得之前白净漂亮许多,这些公安同志虽然看你看得紧,但在伙食上没亏待过你,你在医院里,还是要老实配合他们的工作才行啊。”
肖窈:......
这年代的人们因为缺吃少喝,绝大部分的人都黄皮寡瘦,而她生活在同样物资短缺的末世里,因为有空间在手,在末世最初的那三年里,失去父母庇佑后,她独自一个人生活没有安全感,疯了一般四处搜寻物资往空间里塞,里面存了她几辈子都吃不完的各种吃喝用品,她不愁吃喝,自然不像其他幸存者那样饿得面黄肌瘦。
她现在的体型,按照现代标准来说还偏瘦,但在六零年代来说,体型可能刚刚好。
这个肖翠兰,你说她疼爱肖大芳这个侄女吧,她把肖窈认成肖大芳,你说她不疼肖大芳,她又能注意到这些细节。
“知道了姑姑,您回去吧,记得晚上早点来。”肖窈面带微笑,喊起姑姑来,没有一点心里负担。
门口两个公安目送肖翠兰离去后,其中一个公安向着反方向的走廊走去下楼。
病房很小,这姑侄俩即便压低嗓音说话,他们在门口也听了不少进去,他们需要把有用的消息筛选下来,说给负责此案的付靳锋听。
医院食堂大厅一处角落里,徐正东正在跟付靳锋报告刚才他在病房听到的话。
付靳锋听完没有什么反应,从桌上的铝盒饭盒里拿起一个三合面馒头,掰一半递给徐正东,自己埋头喝汤。
徐正东毫不客气地接过馒头啃一口,坐在他对面,小声地问:“付队,你好像不意外?”
付靳锋喝下嘴里的汤,嚼着汤里没有一点油腥的白菜帮子,慢吞吞地说:“你觉得我该意外?”
徐正东撇一眼人声鼎沸的食堂大厅,确定没人注意到穿便衣工作的他们,这才转头说:“那个肖大芳是杀人凶手啊,这些天,她一直装头晕失忆,不配合我们的工作,暗地里一直让她的姑姑,帮她打探案发当天的消息,她这是把我们公安同志当猴耍,付队你为什么不把她直接逮捕,抓去局里好好审问。”
命案发生快一个星期了,凶手到现在还没抓捕归案,受害者的家属每天都会来局里大哭大闹,榕市人民日报的记者也每天来蹲点,拿着一个老旧的海鸥牌相机,对着受害者家属和他们公安一阵乱拍,对他们各种提问。
他们公安不方便透露案件细节,也让那些记者不要乱报告,他们嘴上答应的好好的,转头就把自己的胡乱猜测发到报纸上,搞得榕市百姓人心惶惶,不少人结伴来公安局催进度,他们平章公安分局的门口现在像菜市场一样吵吵闹闹,烦得他们都不想呆在局里。
为了尽快结案,这些天,他们分局的公安,对现场反复勘察,也对受害者及嫌疑人的人际关系进行各种排查,只有肖大芳有重大的嫌疑,她却一直装失忆,他们公安局要不采取一点强硬的措施,这案子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案。
“不着急。”付靳锋放下汤碗,翘着二郎腿,姿态散漫道:“案发现场疑点丛丛,死者死于尖刀利器,那种刀,是肉联厂分割车间工人用来剔骨头的小尖刀,肖大芳一个农村女同志,怎么能拿到肉联厂工人的刀?死者死时穿着一件贴身棉内衣,一件加厚春长外套,衣服扣子都扣着,腹部中了多处刀伤,但伤口较浅,不至于要人性命,真正要死者性命的,是他左心脏那一刀,一刀致命。从伤口来看,死者腹部中的刀痕,很有可能是跟他体型体力悬殊的女性所致,左胸口的致命刀痕,不像是女性所致。我到案发现场时,死者的血迹还没干涸,死亡时间不超过一个小时,嫌疑人脑袋被砸一个血窟窿晕了过去,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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