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广野那边,确实没有查到什么倪端。”
对于神界普通人来说,都广野已然是十分尊贵,那是看跟谁比。
跟战神殿下来比,都广野根本不算什么。
戈阳波话语里只有平静,他冷静下来,依旧是那个得力的手下。
“属下查了这千年来的记录,确实没有查到都广野有堕魔迹象,有些异常之事,也与他没有表面上的牵扯。”
神界的神,一个比一个活得久,各个都是老奸巨猾。
都广野在神界根深蒂固,谁也想不到他会跟堕魔扯上关系。
也就是身为上神的南宫青野,才敢有这样的怀疑。
只是怀疑归怀疑,想要找到证据,却是极为难得。
南宫青野淡淡嗯了一声,“不奇怪,若是能找到什么,才是真的奇怪。”
“那现在?”
南宫青野平静:“静观其变。”
两个人商量了正事儿,戈阳波心底有了谱,放松了些,他刚才实在是太紧张,主要是实在没想到,接到殿下的消息赶过来,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忽而,他又紧张起来。
——院门开了。
一道青柳般的身影,以后背抵开了门。
叶悠悠双手捧着满满的凤仙花,快乐地说:“李婆婆给我摘了好些凤仙花,让我染指甲,这颜色可真好看!”
“我带回来了些种子,正好可以种在你窗前……你……”
她卡壳,看着戈阳波,“这位是?”
戈阳波站得很规矩,几乎像是被审阅一样,一丝不苟地立在南宫青野面前。
他挤出一个笑:“我是殿……咳咳,朋友!”
不像是朋友,倒像是敬畏什么。
叶悠悠探寻地走到南宫青野面前:“朋友?”
南宫青野嗯了一声:“灵越仙府的,过来找我有些事情。”
灵越仙府!
叶悠悠顿时恍然,“你总是不去点卯,灵越仙府派人来找你了吧!快好生招待人家,免得把你逐出仙府!”
戈阳波听的心惊胆战,这整个神界,能用这样的口吻与殿下说话的,只有殿下的姐姐吧!
谁敢啊?
叶悠悠脸上的表情热切起来,她匆忙将满手的凤仙花搁在门前的小碗里,去洗了洗手:“天色都晚了,别走了,留下吃饭吧!”
戈阳波愣住了:“……吃饭?”
“对啊,”叶悠悠:“来都来了,不留下吃饭怎么好意思让你回去?你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去做饭啊!”
戈阳波摆手的动作停了。
因为他听到殿下开口:“嗯。”
戈阳波一动也不敢动。
等那抹倩影迈进了东厨,他才用那种做梦一般的声音道:“殿下,您还用得着吃饭吗?”
他怎么不知道上神是需要用膳的啊?
天地精华不够用的了吗?
南宫青野罕见的咳嗽一声,“不吃饭她一直纠缠。”
叶悠悠是个操心的命,一开始他说不需要吃饭,叶悠悠便用那种谴责的目光看他,说他不好好吃饭会生病的,人无论如何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每顿饭都要吃。
他坚持了几次,叶悠悠把他弄的烦不胜烦,索性就跟着叶悠悠一起吃了。
“那……她的厨艺一定很好了?”
戈阳波想不出来能让殿下一直用膳的,会是什么绝顶美味。
南宫青野没说话,用膳的时候戈阳波咧着嘴,什么话都不敢说。
这味道何止是绝顶美味,简直是平平无奇,难以下咽啊!
叶悠悠有些脸红,“我刚开始学做饭,不要介意。我正在好好学习怎么做出来美味的饭菜,用不了一个月、不,半个月,我就会成为合格的厨子了!”
戈阳波哪儿敢说她不好,今天看到的遇到的事情委实超过他预料,他不明白叶悠悠的来路,然而看南宫青野对叶悠悠的态度,便知道这位可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没事没事,那个……”
他不知道怎么称呼,纠结了半天,看了看殿下,又看了看叶悠悠,艰难地说:“嫂夫人,我还有事儿,先告辞了!你们……”
他闭了闭眼,发狠一般说:“你们早些休息!”
跟随殿下这么多年,无论如何也没有想过如今的场面!
殿下怎么会看上这个女人!还要同床共枕!
戈阳波落荒而逃。
在门口门槛还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叶悠悠连忙站起身来,戈阳波不好意思地扶住门,一脸的谄笑:“没事没事,嫂夫人不用来送!”
叶悠悠:“……”
……
叶悠悠收拾了碗筷,洗了手,坐在灯下给指甲染色。
她与南宫青野闲话:“你宗门的那个人,有些奇怪。”
“哪儿奇怪?”
叶悠悠有些担忧南宫青野。
“看着不像是坏人,行为举动却有些奇怪……你初来乍到,还是小心些好。”
南宫青野眼神微眯:“你担心我?”
叶悠悠垂下眼眸,专心把捣碎的凤仙花敷在指甲上。
烛火下的手指,莹白如玉,衬得赤色凤仙花愈发鲜艳。
破碎的花汁散发淡淡的香味,流转萦绕在鼻尖。
清淡悠长。
“其实你可以对我的事情置之不理的,你又不是我真正的夫君。”
她小声说,“但是你还是掺和进来了,你知道可能会没命。”
“这个世界上,能舍命去救不相干的人,已经是难得的侠义。”
“您是个侠义之人。”
她垂着头,用粗布长条,将手指包起来。
看不清楚她的神情。
南宫青野安静地看着叶悠悠:“你想要说什么?”
“其实刚救你的时候,只是觉着偶然,我也不图你什么报答。山中多精怪,常年在山中生活,谁都有遭难的时候,救个人而已,不算是什么。”
她没头没脑地说起来两人初识,“我救了你,你给我娘十八万灵石,我们已经两清了。”
再多的情谊,付出巨额的钱财,也足以抵消了。
这世上钱财动人心,南宫青野与她已经两不相欠了。
“所以……”
她抬起头,眼睛倒映着烛火,似是晕染了云雾,“你以性命来保我,我该怎么偿还你呢?”
她与他不过是初相识不久,占着夫妻的名分,却不过是陌生人。
他帮她脱离苦海,她有了短暂的自由,得以离开家喘息。
既然选择了另外一条道路,那么现在遭遇的一切,她本该有一切预想,更该自己担着。
拖他下水,已然是不义。
南宫青野略有些恍然,在城主府他护着她时,是以夫君的姿态,夫妻一体,自然该护。
那时她紧抿唇,有些不安的模样。
可是他们两个人不是。
她承受不起他这样的付出。
她想还,不知道怎么还。
南宫青野沉默须臾,“不算是偿还不清,最起码这些时日,我得以窥见一些……”
他顿了顿,斟酌用词:“窥见一些真实。”
“真实?”叶悠悠不解。
“嗯。”
南宫青野道:“我姐姐即将大婚了,我心中不虞,想要阻止这场大婚。”
叶悠悠眨眼,几乎忘记了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阻止?是嫁的那个人对她不好吗?”
“不是不好。”
南宫青野心底慢慢想,他从未想过姐姐会嫁人。
他与姐姐并非血缘姐弟,他尊重她,儒慕她,敬仰她,却从未想过她要嫁给别人。
如果姐姐喜欢一个人,要成婚,那个人,不能是别人。
这样的心思,萦绕在唇边,却不会说出口。
他不想亵渎她。
“我会做我决定做的事情,我从未后悔。”
“只是,我还有很多不解。”
他淡淡道:“我需要你作为妻子的存在。”
“并不仅仅是你需要我。”
叶悠悠听的有些困惑,却隐隐有些明白。
他想要做什么,却不明白该不该做,他也许也只是局中人,困惑于自己的困惑。
既然这场名义上的姻缘对他来说还有用处,那么便不算是她毫无尺度的索取。
叶悠悠舒了一口气,“好。”
夜风浮来,将她的发丝曳动,落在她脸上。
她的双手被凤仙花汁包裹着,微微甩头,想要将发丝拂去。
修长的手指掠过,拨开恼人的发丝。
南宫青野的手指落下,轻微的接触,只余下指尖的余香。
很软。
很凉。
叶悠悠不敢看他。
她的声音细弱蚊蝇,她低声道:“谢谢。”
……
巍峨的城池就像是一只巨兽,深沉地坐落在城都正中央。
灯火辉煌的城主府大殿,一道水晶般流转的天机镜悬浮在正中央。
都广野挥了挥袖子,天机镜画面不见了。
天机镜是他常用的神器,能窥探他掌控范围内的所有事情,唯一的缺陷是并不能听到声音,只能看到画面。
而且有时效的限制。
温曲来报后,都广野的案前,关于小草精叶悠悠与南宫青青的所有信息,便都呈现在他面前。
在“都广野”这座城池里,他便是唯一的君主,唯一的王。
天机镜里,小小院落中的场景便呈现在眼前。
画面定格在南宫青青抬手,温柔地为她拂去耳边的碎发。
小草精耳朵微红。
都广野久居高位,自有一股高高在上的气度,“你说,这是战神殿下?”
温曲额头上汗都出来了,他连忙跪在都广野面前:“殿下,我也觉着很离谱,无论是神界哪个人看到,都不会觉着这位是战神殿下!”
怕是都会觉着他发疯了!
南宫青野根本不可能与这样不起眼的小草精成婚啊,更不可能将视线定格在第二个女人身上,更更更不可能的是伸手帮她拂过发丝,那手指尖可是蹭到了小娘子温软的小脸蛋啊!
战神殿下的一根手指,哦不对,一根头发丝,都不会放在这卑贱的小草身上的啊!
温曲几乎被这样的画面震的脑子都成浆糊,好在他沉下心来,“其实还是有不对劲儿的地方,戈阳波怎么会突然拜访他!”
天机镜能窥探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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