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季南星真找来了。
“王爷,您给谋士的俸禄,已经远低于同等级的竞争对手谋士了。如果再继续让情况恶化下去,我们很容易禁不住诱惑跳槽的。”
裴晏礼有好些词都听不明白,不过大意他懂了——
她想加钱。
现在整个京城最有钱的可能就是她了,裴晏礼还想着能不能想办法从昭阳君的口袋里挖点银子出来,没想到对方居然惦记上自己这三瓜两枣。
“钱先生的想法,本王很能理解,但是……现在忠孝王府很穷。”
季南星没想到晏晏居然在一个寒士面前哭穷,
这能忍?
她眼刀朝他飞过去,书中讲过哭穷的男人,没一个好男人!
裴晏礼见她质疑的眼神,叹了口气。
想到对方是搬空半个皇帝私库的人,突然有种没什么负担地给她说实话:“棋社的三千两白银奖赏,是从本王一年的穿衣和吃食攒下来的;
棋社的建成花光了王府私库的钱,但到现在还没赚到三千两白银;
劳驾先生看看我身上的锦衣,其实已经请绣娘修补三次了。”
他说着自嘲地笑笑,“本王这个王爷当得,也就是表面光鲜。”
再惨也该有个度吧。
季南星瞧着他磨损毛边的衣袖,空荡荡的腰间,浑身上下最值钱的玉佩都在上次赔她金子了。
人在尴尬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咳嗽两声。
她也不例外。
“那什么,你就没想过做点赚钱的生意?”
“棋社不就是生意吗,只是暂时还没赚到什么钱。”
“你们居然真想用棋社赚钱?”
季南星听到这话都懵了,“您看看棋馆的顾客,大部分都是走夫小贩,社会底层。日常生活就很拮据了,您还要赚他们的钱?
伐冰之家,不蓄牛羊。
您如果有点良心的话,就应该把目光放到京城权贵的身上啊。”
裴晏礼因为季南星突然说出的如此有深度的话微微一愣,他身体坐直,“那先生以为应当如何赚这些权贵的银子?
京城之中,但凡容易赚钱的生意,都被权势者所瓜分。
商依附于权,权与钱勾结,后来者无法插足半分。
谁都知权贵掌握了大部分财富,但他们又不傻,不会把口袋中的银子白白拿出来。”
“王爷说得没错,所以要对症下药嘛。”
在商品无法附加关系利益上的好处时,就得放大它自身的优点——
低层百姓需要实用便宜;
中层需要性价比;
而高层要的是独一无二、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季南星看向裴晏礼,“王爷,珠宝生意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我有个相对而言还不错的点子。”
裴晏礼甩了甩自己空空如也的衣袖,毫无负担地向她展示自己的穷,“先生,本王不太能买得起珍珠宝玉。”
“放轻松,咱卖假的。”
季南星一想到割京城权贵的韭菜,莫名就有点兴奋,“你等我回去写个完整的计划书再来。”
买什么珍珠玉石石,
现在还没有玻璃,
烧点出来,镶嵌到首饰上,然后高价卖给京城的这些大官和权贵。
她这几日专门找了参考文献,研究玻璃的制造。作为完美主义者,她甚至还在检验制造办法时做了几个样品出来。
透明的玻璃随意摆在桌上,季南星顶着两个黑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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