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离开孙夫子的院子，荀亭才忍不住道，“殿下，此女真正是奇才啊。”
之前只看文，
如今见真人，
方知这世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区区十几岁，就有此等敏锐和见闻，身为女子着实太可惜，不然殿下可直接将她纳入麾下。”
“其实女子也不错。”
裴景城想到季南星身后站着的季永昌，“说不定还能买一赠一。”
荀亭闻言很快明白他的意思，甚至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好像季大人的长子，正是在北部边境历练，如今还是个校尉。”
“嗯。”
裴景城点了下头，
若是齐国真的派兵，季永昌到时候可能就没法像现如今这般保持中立的关系了。
想到这里，他嘴角上扬。
这朝中有才能的人，都要被拉入他裴景城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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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二皇子府邸内，
裴昱霖正在下棋。
他对面的人乃是同荀亭齐名的谋士，妙山先生，也是他最得力的智囊。
裴昱霖落子，
棋盘之上，黑子瞬间有包围之势。
“先生，如今朝堂之上，季永昌备受父皇信任。裴景城早就开始拉拢他，最近动作更盛，您确定我们不应该将他争取过来？”
裴景城想要的势力，
他也感兴趣，
毕竟现在裴晏礼没了，朝堂中他和自己是最有可能坐上储君之位的人。
裴昱霖很担心未来大皇子的势力越来越大。
妙山捻起一枚白子，不慌不忙地落在棋盘的气穴之上，“季家确实是当朝的新贵，皇帝陛下如今宠信他，让他地位超绝。
但并没有到殿下必须要招揽他的时候。”
“可是裴景城已经同他示好很多次了……”
“那又怎样，季大人不是没答应吗。”
妙山看了眼裴昱霖：“帝王多猜疑，如今的天子更盛。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季永昌这个新贵能当多久，还未可知。
您将他招揽过来并没有太大意义，还不如一个世家支持的十分之一。”
毕竟世家，是根深蒂固的。
除非像平恩侯那般全部杀光，
否则一个世家的力量能顶十个季永昌。
“世家固然好，但世家早就站队，可比季永昌这个人难拉拢太多了。”
“不是还有个前太子被废后，如今摇摆不定的福陵崔氏吗。
瘦死骆驼比马大，
况且崔氏的年轻一代，
各个都极有潜力。
殿下若是能够将他们收服，定然是如虎添翼。”
崔氏，
裴昱霖当然也想过，“可是福陵崔氏看起来摇摆不定，在父皇那里也是一枚潜在的刺。只怕驯虎不成，反被虎伤。”
这也是他和裴景城，迟迟没动崔氏的原因。
在裴晏礼还没失势前，他们双方绑定得太深了。
“单纯的拉拢，当然困难。但如果您帮毐王脱离冷宫，让他将功补过呢？
大周北边，
马上又要打起来了，
这是个机会。”
妙山在棋盘上吃掉裴昱霖的好几个棋子，“毐王不会再有继承皇权的可能了，我们救了他，收服崔氏肯定是水到渠成。
况且大皇子屡次想要杀死毐王，双方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利用好他，将会是我们对付大皇子的一把好刀。”
“对啊！”
裴昱霖眼前一亮，“父皇杀了平恩侯和兵马大元帅，又逼死皇后，毐王已经没有成为下一任储君的机会。孤若是救他出来，以后他也只能仰仗孤的鼻息！”
妙山笑着点点头：“没错，可惜大皇子不懂这个机会，白白便宜了我们……”
双方的博弈，
一个看上了季家，
一个选择了毐王。
冷宫之中，
裴晏礼在被废后，第一次看到裴昱霖。他穿着华服锦衣，在冷宫里显得格格不入。
甚至连坐的凳子，都是让下人重新从外面搬进来的。
“三弟，这冷宫也太差了吧。”
他嫌恶的看着这空荡荡的房间，“这种地方能住人吗？”
裴晏礼没有回答他。
在不久之前，这里比他现在看到的还要差。
“你有什么事？”
“来看看三弟过得好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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