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宣帝终于施舍了裴晏礼一个眼神,“你来做什么?”
“启禀父皇,儿臣闲来无事,捣鼓了些小玩意儿。特意向父皇送来一樽琉璃如意,祝父皇福寿安康、吉祥如意。”
他说着,让人将东西呈上来。
“嗯,送到内务府中吧。”
裴晏礼跪到膝盖都肿了,却只得到了一句话。
文宣帝目光扫过裴晏礼旁边跪着的人,“你,头抬起来。”
“小人钱三,叩见皇上。”
季南星将嗓子压到最低,然后抬头。
她倒不怕文宣帝,就有点担心自己被认出来。
不过显然她的伪装很成功,文宣帝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然后挪开目光,“忠孝王,御前失仪。今后无召,不得入宫。”
在场都能察觉出,皇上不单单是厌恶此人的长相,更是厌恶裴晏礼本人。
好心送东西,
还送出问题了。
但裴晏礼能做什么呢,他只能说,“儿臣,遵旨。”
从御书房离开,半路上大皇子就开口,“你不会还做梦,想父皇像曾经那般看中你吧?裴晏礼,都说了,你个手下败将,是不可能有翻身机会的。
如果我是你,就自己找地方藏着别出来。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犹如过街老鼠。”
他轻笑一声,转身离开。
二皇子同样一路跟着,等裴景城离开才不急不慢地说了句,“大皇兄也真是的,说话可真难听。”
两人之前的合作,算是一个阵营。
不过裴昱霖更加看重崔氏,裴晏礼在他眼中就是个送势力的工具罢了。
平时并不在意,
突然蹦出来又来了兴趣。
“三弟如今兴趣放在做玉如意这些东西上了?清闲如此,让为兄羡慕啊。可惜为兄被父皇安排了兵部历练,越来越忙了啊。”
这话说的是羡慕三弟清闲,
实际也是挖苦。
曾经这可是储君才有的待遇。
“皇兄如今步步高升,愚弟日后还得仰仗皇兄的鼻息,您若有事尽管吩咐。”
裴晏礼笑容中带着一丝丝的谄媚,然后让人将装东西的盒子送过来:“愚弟也为皇兄准备了一些小玩意儿,还请皇兄笑纳,不要嫌弃。”
“三弟有心了。”
裴昱霖对他的识相很满意。
或被鄙夷,或被厌恶,或被怜悯……这就是裴晏礼在皇宫内的处境。
等两人坐上马车,
裴晏礼那张赔笑的脸才放松,他看向昭阳君,“很好玩是吧,本王在皇宫之中,就是这样无法自处的情况。”
他深吸一口气,或许是太多次这样或者被更糟糕的对待,几乎快要麻木。
“钱三先生若是觉得本王无用,那离开吧。您想要追随的明主,本就不是本王。”
所以别再来耍他了,
好好做自己的昭阳君不行吗?
没有人喜欢被伤口上撒盐,也没有人愿意被人看到最落魄的时刻,他也一样,他很不喜欢,他想守住自己最后那一点点尊严。
季南星看着他,感觉此刻的裴晏礼和游戏界面的那个可怜蛋晏晏完全重合。
都好像快哭了。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我一点都不同情你。当今这个世道,战争时期,饥荒常年发生,百姓易子而食,穷苦的人家可能连一件蔽体的衣服都没有。
你把车帘拉开看看,路上做苦力的走夫,街边用力吆喝的小贩,甚至你的马夫,他们都过得很辛苦。
你在最落魄的时候,都可以当个王爷;
最难的时候,都可以拿出十万两白银;
这是很多人一辈子甚至十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赚不到的银子。”
裴晏礼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站在这个角度说话,“你的意思,本王还是个幸运的人?”
“当然。
每一个出生于皇权或者世家下的人,都是这个时代最幸运的人。所以在你们身上无论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事,都打动不了我。”
季南星说着大逆不道的话,让裴晏礼感觉好像回到了那个在大树下的夜晚,禅虚寺的院子。
不过此时,他们面对面。
季南星的眼眸清澈而又真诚,坦率地展示着她的内心,“但是我很敬佩你,因为你的坚韧。在遇到苦难和折磨之时,敢于面对它,甚至利用它,是一个很强大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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