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义章县的大路被封住了,官府给的缘由是其中有座石桥遭遇山体滑坡,被生生摧毁,人马无法从中渡过,除非跳水跨河,但想必还没有生来不善水性的北方人会蠢到那么做。
邬锦轩只好绕了个大弯,从一座山林里通往目的地,耗费了整整一天的时间。
两人身上都落得狼狈不堪,还险些跟山上的野猪闹起来。
“奶奶的,这儿的人都睡这么早吗?”远还笙敲了敲一家人都木门:“喂,有人吗?”
敲了半天,门里仍是死寂般得沉寂,甚至有凉风从门缝里渗透出来,将远还笙的眼睛吹得有些刺痛。
“大抵是睡下了,莫惊扰了人家,”邬锦轩抬脚朝路的尽头漫步走去:“先找个地方凑合一晚罢,其他的事明日再论。”
“可这地方貌似连家客栈也没有,咱上哪儿凑合去啊?”深邃的街道尽头,邬锦轩冲那里忽明忽暗的一点儿火光眯了眯眼:“也许那儿有人,走,过去看看。”
远还笙从门缝外收回目光,跟了上去。
邬锦轩口中所说的那处的确有火光,而且在夜里异常明显,只是天色如此之暗,这点灯火几乎被周遭的黑暗淹没,根本看不清它身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环境,邬锦轩两人越朝它靠近,就觉的它离得越遥远。
直到从一架单薄的木框中穿过去,才终于靠近了这暗夜里唯一的光源──一根立在土堆中的火把。
远还笙踢了踢地上的铁锹和成堆的木棍,道:“这么乱,怎么可能有人住?况且殿下你看,这房子都落魄成什么样了,说给鬼住还像那么回事。”
顺着远还笙的视线,只见正东处款款立着座石屋,残破的木门随着风声不断摇曳着,发出“吱吱”瘆人的响动,几道窗的蓬帘早已不见了,空洞洞的窗口将内里的景象呈现出如深渊般的死气。
而这时两人才迟迟发觉,那个刚刚跨步而过的木框架,实则是道大门,只是院子的围墙被摧成了一堆堆的小碎石,大门自然显得无比形只影单。
原来无意中闯入了一家无人居住的落院。
邬锦轩弯腰将土堆上插立着的火把摘了下,明火映照他英俊的脸侧,将双目染上熠熠生辉的光斑:“我们今晚就住这儿。 ”
说罢,便将手中的火把扔给远还笙:“ 去,找些木柴烧个火堆,本太子体质不耐寒。”
“什么,在这儿睡?”
明火自空中划过流利的弧线,远还笙稳稳地接过。
他瞪起一双震惊的眼,哑哑张了张嘴,而后转身盯向那座阴森森的石屋,声音哀怨:“殿下,我害怕……”
“怕什么?”
“怕、怕有鬼。”
远还笙感到背后有阴风吹过。
纯唯物主义者的邬锦轩垂眸,轻轻走过去手放他肩膀上拍了拍:“你若再废话,本太子就把你丢街上去喂野鬼。”
待将地上的木柴尽数堆进石屋内后,可刚把火把扔进柴堆,外面突然亮起一道刺耳悠长的吹哨声──这哨声不知来向哪里,东南西北皆有其蔓延开来的尾音,共接连响了三次,等到第四次再被吹响的时候,一直死寂斑斑的街道上缓缓涌起越来越嘈杂的脚步声,窸窸窣窣的,并且正以极其明显的速度向此处的石屋靠近。
静坐火堆旁小憩的邬锦轩听到动静,瞬间睁开了眼,而此时远还笙趴在窗口望了望,突然紧蹙着眉后退几步,语气中浸满担忧的神色:“殿下,外面来的好多的人,貌似是冲我们而来的。”
他眯了眯眼,突然厉声道:“不对,是肯定。殿下,我们得离开这!”
话音刚落,窗口被扔进几块儿石头,此时外面的天际没了刚才那般的黑寂,而是有不少的火光映照,朦胧中透着一层薄薄的黄光,明晃晃的如桂阳郡城街那般亮堂。
真是见鬼。
“里面的赶快出来!再窝里头鬼鬼祟祟,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窝囊什么?以前的气派劲呢?有本事出来跟俺们打啊?”
“没那姓曹的,你们什么也不是!出来!”
“出来!出来!”
一群血气方刚的男声自夜色齐刷刷地吼道,手里的火把时高时低,慢慢自上空汇聚成滚滚浓烟。
屋外的这群人来得气势汹汹,浩浩荡荡,他们大抵有百十来号人,并快速抵达院子,各个高举手中的火把不停呼喊着,且一声比一声高昂,仿佛蕴含了多大的不满和控诉,震彻人的心扉。
可对于远还笙来说,这不是挑事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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