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县令退后几步,提起了来此的正事。
他从一人手中接过张泛黄的纸,清清嗓子,展示道:“你说你是冉昭,那没错儿了。有人欠下官家的债条不能还,先是拿房子做抵押,后又反悔了,说西村冉家的冉昭为人仗义,能替他一家子还清债务,怎么,你怎看?”
李盛跌跌撞撞地跑过去夺下纸约,盯着那上面的黑字和红指头印,瞪红了眼睛:“不可能,这不可能的,怎能有人做出这种事儿来!”
他咬牙切齿:“谁欠的债自是找谁还了,我家阿昭是仗义,但也不是生来就该替谁还债的!何况这是一百三十两白银,不是三十两啊!”
冉昭握紧拳头站在原地,当他再次抬起头时,不知门外何时围满了听哨声而匆匆赶来的县民们,他们昨日的那股盛气被官兵们手中的铁尺吓唬得不敢冒出头来,此时只能灰溜溜地躇在外面,敢怒不敢言,静静观望着。
冉昭的目光从他们的身影晃过,半晌才张口:“请问县令,是谁家的债条。”
曹县令眯了眯眼思慕了几刻道:“县口三里的刘四嫂。”
话音刚落,门外突然跪着扑进一个抱着襁褓婴儿的妇人,她泪流满面哭诉道:“阿昭啊,你原谅婶子!孩子病了,得去城中看郎中……他爹死的早,就这一根独苗苗,婶也是迫不得已才把房子抵上,可房子被收了,孩子不能跟着我整日吹冷风啊,这才求你来了。婶知道你好心,方圆百里的百姓都有过你施的恩,你就再好心上一回又何妨?帮婶渡过难关吧!”
刘四嫂哭的甚是可怜。
“大嫂,你怎能这样?”
李盛捏着纸约气的发抖:“你有难,可以跟大伙儿一同商量,怎能干出如此不道德的事儿来?你这是求吗?是在强迫我家阿昭!”
“舅舅,别说了。”
冉昭的心抖了抖。
良久,仿佛做了巨大的决定,他深深喘了口气,吐字沉重:“去把我床底的匣子抱出来。
”李盛听后恍然退后几步,望着他怔怔道:“你要干什么,你……你疯了?”
“快去。”冉昭咬了咬牙:“我的东西,我说了算。”
“可那是,那是……哎!”
李盛长叹一声,他满眼悲凉,知道这是没法子的事,只好落寞着背影回了屋。
人群中,石竹一家脸色苍白地站在前排,却什么也做不了。
高处凉风飕飕,陌凝撑在瓦上也是咬紧了牙关。
她恨不得立刻下去将这些不讲理的官兵们一个个扔出冉家,可她也知道,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那个尚在襁褓的婴儿是无辜的,相信冉昭同她的想法一致,也是不忍于那个刚出人世便患染恶疾的小生命。
这也让陌凝首次看清了冉昭身上除去“无赖”之外另一种别样的东西,那是让人看不透摸不清,却似天鸟般善良而无邪,纯粹又勇敢的少年心志。
待李盛再次从屋中出来后,他的怀里环着个沉甸甸的木匣子,匣身爬满了岁月的纹路。
冉昭脸上恢复了坚定,腰背直挺,眉眼间是别具一格的灵气。他接过木匣子,于曹县令面前打开了顶盖,只见里面摆放着满满的真金白银,混入其中的还有些白玉翡翠……曹县令和周围的人看得眼都直了。
将匣子再次合上,冉昭抱着它走到刘四嫂的面前,而后放下,看似洒脱实则整个肩膀都在发抖。
“除去首饰,共有一百五十两。还了债,富余下的留着去好一点儿的地方给他看病吧,”冉昭双眼深邃地凝视着襁褓:“往后别再来我家了。”
那孩子不知怎么“哇哇”哭了起来,大抵是饿了,一时间吵的人头疼不已。
刘四嫂跪在地上,脸色麻木呆滞,不出声,只望着面前的木匣子愣愣出神。
“现在能走了吗?”冉昭站起身,转过头环视了一眼满院的官兵,忍不住道:“收个债还动这么大的阵仗,曹县令,您这般的作风,就不怕哪天被巡查的太子看见了?”
“太子?嘁,城门都封了,他拿什么进义章?城街张罗的都热闹成啥样了,那太子估计早风花雪月去了。如今这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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