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迷离,陌凝终是趁着天亮之前赶回了木棚。
她先是靠坐在墙边喘息了一阵子,眼眶血红,口中吐出的每一口气都如浸寒霜般得冷。
地窖处那片被柴火掩盖的严严实实的空地,很安静,当用力拉开铁把的那刻,就看到邬怜玥抱臂蜷缩在黑暗一角的身躯,只见对方脸侧白净而细腻,双眸眼睫随着胸口的呼吸微微起伏,幽光洒在她鹅黄色的裙衫上,浮起一片明晃晃的薄雾。
陌凝望着她,恍然间愣了愣。
良久,她跳进地窖,却不小心牵扯到了胸腔的内伤,一时间跌在地上哼咛起来。
“嗯……咳咳。”
尽管声响很小,但邬怜玥睡觉一向很浅,再加上地窖里有很深邃的回应,一点动静就会徘徊很久。所以她慢慢从沉睡中睁开眼睛,紧接着瞳孔对焦,陌凝躺在地上狼狈的模样很快便映入了她的眼帘。
“念卿?”
邬怜玥瞬间清醒了过来,她睁大眼睛凑上去。
可当看到陌凝苍白的脸色和紧蹙的眉时,她双手一僵,又后退几步:“你受伤了?”
“无碍,一点小伤。”陌凝皱着眉坐起身,她捂着胸口咳嗽几下,声音疲惫不堪:“天色还尚早,你再睡会。”
邬怜玥看着她硬撑到发青的眼皮,心底一阵心疼,她咬着唇凑了上去,就要扒陌凝的衣衫:“你都受伤了,我怎能睡得着?快让我看看,严不严重。”
一双细白的小手骤然抓住陌凝的前襟,眼看着要拉开束带,陌凝混淆的神经顿时惊醒了一半,她抓住邬怜玥的手腕,语气冰寒:“不行!”
邬怜玥被她的语气怔住,愣愣张了张嘴,抬起水汪汪的眸子问道:“为何?”
陌凝语塞,闪躲着眼神退到同眼前人一米之外的空地,支起一条腿靠下身子:“说了无碍,公主莫替我担心。”
她双眼沉重地瞌上,吐出一句话:“眼下你就乖乖待在我身边,哪儿都不许去。我想好了,天亮后我会把你送回紫禁城。”
虽然只有一米的距离,邬怜玥却觉得远极了,她的身边空荡荡,而陌凝却在另一处的黑暗里,身披寒霜。
她颤了颤眼眸,问道:“你要送我回去?”
她听出来了陌凝口中的疏离:“那你呢?你去哪儿?”
陌凝不语。
良久才道:“也许留在这里,也许离开这里。”
她吸了下鼻子:“我还没有完全想好。”
邬怜玥咬了咬牙:“你要和皇兄分开,和我分开?为什么?”
“跟我待在一起很危险。”
陌凝微微睁开一条细缝,她鼻尖不知怎么一酸,耳畔萦绕起冷清秋冰冷的话语……是托谁的运?全是因为你呀。
然后满脑子都被那场熊熊烈火所填满。陌凝嗓音颤抖,舔了舔干涩的唇:“只有远离我的人,才不会受到伤害。邬怜玥,你明白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也好,你是公主,无知即是纯粹。”
陌凝瞌上眼眸,浅浅道:“你这般纯粹的人,不懂也好。”
邬怜玥缩在原地没有动,她的目光滑向头顶的光线,满目不解:“陌念卿,你真是我见过最奇怪的人。”
空气寂静到令人空洞,邬怜玥声音细腻而渺茫,似天边无暇的云彩轻飘飘的,却又吐字沉重无比:“费劲心思接近我的人是你,现在推开我的人也是你,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正如邬怜玥所说,陌凝就是这么矛盾的一个人。
陌凝身上背负着沉重的人命,迫切的想要爬到最高,可最高的置地是什么?
她心里明明清楚,她的仇人邬延迟便是这天宸国最至高无上的主,这个人不死,她一辈子都是臣,这个人不死,她的大仇永远得不到终结。
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前方的路子就像一条永远望不到尽头的黑暗深渊,她只能不管不顾地往前赶,哪怕不懂深渊的另一边等待她的是什么,她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一步才能停下来,她唯一明白的便是,她这一辈子都要和皇家纠缠着不清不楚了。
包括此时和她共处一个地窖里的邬怜玥,从她蒙上男子这层皮,带着明了的谎言摇身一变成了驸马开始,身为公主的邬怜玥就注定要融入到她的命运里,两个人近不到坦诚相待,远不到一刀两断,但命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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