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看向二人，抬头看着阴沉的天空，风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他不为所动，“覆灭的索斯塔尔城是我的故乡。”
索斯塔尔城的灭城预告是时运教会发的，但真相......风奇灵叹了口气：“所以你恨时运教会？”
“不，”宋雪梅摇头否认，“说出来你们也许不信，我觉得时运教会在帮平民，但是无所谓，无论索斯塔尔城的毁灭是否与他们有关，我都不恨他们。”
想到维元帅的说法，他坚定的认为凶手是时运教会的人，可能是卡维斯临蒂说了什么吧，月塔询问：“你听说了杀死观戎的是时运教会？”
“嗯。”
“若是时运教会所为，他们的实力远比你想象的厉害，你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看你们实力只有高阶，或许不知道，一个至尊法师有多恐怖。”
月塔和风奇灵对视一眼，我们好像太知道了，但二人没有反驳。
宋雪梅接着说：“帝国实力的雄厚，远超想象，我曾在卡维斯学院学习过，见识了太多天赋异禀的魔法使，他们最终都归顺了帝国，时运教会没办法真正和帝国对抗的。”
“所以你是想帮他们？”
“我想帮真正的凶手，我和妹妹的恩人，”土堆上生着浅浅的杂草，被风吹的左右摇摆，“没找到人，维元帅不会善罢甘休，被至尊法师追查，死的人更多。”
“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很后悔，当初去学院，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
甚至连她的死亡，他都时隔很久很久才知道。
“我本想把她带回索斯塔尔城，可索斯塔尔城也没了。”
故乡变成焦土废墟，妹妹也长埋土里。
“我已经别无所求，既然如此，不如为那个帮了我的人做些什么，用我的命去换他的命。”
可是。
要说出真相吗。
可是，现下的情形，说不说真相，都改变不了了。
事已至此，他已无路可逃。
“你已经走不掉了。”
可不该如此的，月塔心想。
宋雪梅只觉得轻松，他说：“没关系，请不必在意我，我已了无遗憾。”
风奇灵不想看着一个人就这么赴死，她小声的问月塔：“还能有转机吗？”
这个问题，月塔自己也想问。
维元帅已经认定宋雪梅，那么不管现在有任何变故，他都会优先抓住宋雪梅，再谈其他。
哪怕她去说她杀了观戎，宋雪梅也逃不掉。
杀一个杀两个，对维元帅来说不会有差别。
宋雪梅捧起一把黄土，在掌心捏碎：“二位不必替我忧心，将此事结束在我这里，换一份高枕无忧，是我最后的心愿。”
“她死在这里。”
“我陪她一起。”
——
“塔塔，怎么不开心了？”
小小的塔塔缩着身子，把自己团成一个团，躲在门后的角落里。
听见月庭的声音，她也没动，脑袋埋在胳膊肘里，瓮声瓮气地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的笑声温柔明朗：“我当然知道啦，不管塔塔在哪我都能找到你。”
“所以能告诉我，为什么要不开心地躲起来吗？”他也学着塔塔的样子，在她背后蹲下，撑着头耐心的看着她。
“他们说我是个孤僻的孩子，会被坏人抓走吃掉，只剩下骨头被丢到后山上，埋进土里，被虫子咬。”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越说越觉得害怕和委屈。
“塔塔，转过来好吗？”他的声音坚定，让塔塔心里有了一点点的力气。
她脚尖一点一点转，慢腾腾的挪过身子，即使他也蹲着，月庭也比她高好多，塔塔仰头睁着大眼睛看着他。
“然后呢？”
然后月庭绕过她的腿弯将她抱了起来，房间里只有一扇很小的窗户，窗外的阳光打下一束方方正正的光。
“不要躲在门后，塔塔，”他将她放在床边，自己蹲在她身前，“很危险，如果有人用力推开门，会撞到你。”
“可是你从来都不会用力推开门。”塔塔反驳。
“别人会。”
他说：“塔塔，别人说的话，你都不要放在心上，以后那些人再欺负你，你就大声叫我的名字，我会很快来为你撑腰，好吗？”
塔塔有些迟疑：“可是你每天都要出去很久打工，我叫你，你也听不到的。”
“别怕，我能听见，只要你呼唤我，我都能听见。”他的笑容好像有安抚塔塔的作用。
“而且，”他接着说，“我会把坏人赶走，绝对不会让他们靠近你的，相信我好吗？不要听其他小朋友的坏话。”
“好。”塔塔其实不知道她们说的一些话的意思，只是下意识觉得是不好的内容，所以心里不开心。
“那我会变成骨头吗？会痛吗？”
月庭温柔的眼底涌动过一些塔塔读不懂的情绪，他很认真的准备措辞，跟塔塔解释。
“塔塔，每个人都会变成骨头，所以你不用害怕，等有一天你变成骨头了，那我一定早就也变成骨头了，我的骨头会保护你的骨头的，我向你保证。”
可是塔塔是个敏感的小孩子。
“会痛吗？我会很怕痛的。”
月庭长久的注视着她，他想说不会痛，可是话到嘴边却总是说不出口，他停顿了很久，将塔塔抱进怀里。
“不会觉得痛的，塔塔。”
无论未来会发生什么，有他在就会竭力保护塔塔不受一点伤，不让她痛。
——
宋雪梅安静的坐在妹妹身边。
土里的妹妹也许变成了骨头，她也会害怕会有虫子咬她吗。
会觉得痛吗。
她的哥哥是不是也想变成骨头去陪着她，保护她。
可是，明明就很痛啊！
阴沉的风让气氛格外凝滞与消沉，风奇灵感受到月塔的低落，有些担心：“塔塔？”
“我们走吧。”月塔轻声说。
风奇灵看了看宋雪梅，为这一幕难过：“嗯。”
两人正要瞬移走，月塔却停了下来。
有人在靠近这里，速度很快。
“怎么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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