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您怎么会在这儿?”纪安禾惊讶地睁大双眸,原本的舒服自在一瞬间烟消云散,她的背比刚才挺的更直,微垂着头,活脱脱像个被老师抓包逃课的学生。
她原本以为这个人已经不会再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之中,可眼下两人咫尺距离,让她一下乱了方寸。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陆谨川勾了勾唇角却依旧看不出什么笑意。
“我……”纪安禾一时语塞,“您当然可以在这儿。”
“过来,坐到我旁边。”陆谨川盯了她片刻,而后下达命令,语气中全无情绪。
纪安禾却觉得他像是生气了一般,她不敢有片刻犹疑,起身来到陆谨川身边的位子坐下。
迎着电影中放射出的浅淡柔光,陆谨川这才注意到她今天的穿着打扮。这身装扮对于她来说显然是精心收拾过的,只是这条白色裙子只将将能覆盖住她的大腿,留着她身下大半截荧白修长的双腿在空气中晃来晃去。
陆谨川收回自己的目光,轻轻皱起了眉头:“你倒是挺会享受,大半夜跑出来看电影。”
少女无言以对,红晕从脸颊蔓延到耳际。
“郑宇成有没有告诉你,要老实一点,不要出来惹麻烦?”
纪安禾茫然地摇着头,她不知道出来看个电影怎么就会给他惹麻烦了,“我只是想出来看个电影,没买到早些时候的票。”
陆谨川似乎没什么耐心听她的解释,他的音色冷冷的,温度比初见时又低了几度:“你要记得你的人身安全不光关系到你自己,你万一大半夜横尸街头,第二天见报的会是我陆谨川的名字。”
这话属实难听,说的纪安禾心里一颤,顿时失了所有看电影的心情。
她在一旁如坐针毡,憋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对不起,我不知道有这么大影响,我只是想知道在电影院里看电影是什么样的感觉,这是我第一次来,以后我不会再来了。”
纪安禾的情绪调整很快,转个脸语气又是不卑不亢。
“第一次进影院?”陆谨川侧过头眸光牢牢锁住身旁的女孩,表情有些难以置信。
对于自幼含着金汤匙上大的天之骄子陆谨川来说,这的确不可思议。
纪安禾点点头,“我们那儿还没有电影院。”
对于自己的贫穷和没有见识,她表现的淡然自若,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难以启齿。
反倒是陆谨川看着她这副坦荡模样,一时语塞,半天也没想好再说些什么。
两个小时的电影时长已经过半,剧情即将进入高潮,此刻的放映厅里却陷入一片沉寂昏暗之中。
“下次想看电影早点买票,等会儿结束我送你回家。”陆谨川的声音淹没在电影的背景音中,身旁的女生却迟迟没有回音,他余光瞟见她重新放松的姿态,确信她听到了自己说的话。
之后的时间,两个人都没再开口,纪安禾目不斜视地盯着大荧幕,甚至不敢用余光偷偷瞄一眼身旁的男人,他太过阴晴不定,让她困惑又害怕。
电影结束,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电影院。今夜没有星光,只剩一轮弯月高悬在天空。街边已经空无一人,很久才能听到汽车引擎从大马路上高速划过的声音。
夜静的让人发慌。
纪安禾亦步亦趋跟在高大男人的身后,她觉得两个人此刻应该说些什么,“陆先生,没想到您也喜欢这种电影。”
“谁告诉你我喜欢这种电影?”他似乎习惯性用尖刻的语言怼她,这与他在外宽厚和善的人设并不相符。“在凌晨走进电影院,对我来说是一种放松,屏幕里放映的是什么并不重要。”
纪安禾“哦”了一声,她心中仍有疑问,她好奇为什么他会走进这间电影院,他难道也在附近住吗?
但她还是咽下了这些疑问,因为她发觉陆谨川似乎并不想说话,或者说是不想跟自己说话。
陆谨川在小区门口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神色有些疲惫:“进去吧,小区里很安全。”
“谢谢您。”纪安禾朝他躬了躬身子,脸上笑意浅淡和今晚的朦胧月色相得益彰。
陆谨川再度将她上下打量一番,而后冷冷抛出一句话,“这裙子穿上实在不好看,没有新衣服就刷卡去买。”
被这样评价自己心爱的裙子,没有人会感到高兴,纪安禾点点头没做声,又冲着陆谨川拜拜手,刷卡进了小区。
陆谨川望着纪安禾逐渐消失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无趣,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在哪儿呢?”
“老地方,你到底来不来啊?”电话那头张弛的声音很洪亮。
“凌越跟你一起呢?”
“是啊。”
“我马上过去。”
东城区有几家四合院式的私人会所,地址隐秘,环境清幽,做的是固定群体的生意,私密性极高。
陆谨川几乎是跨越了半个城区,他赶到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起,又是一夜未眠,对他来说已是这几年的常态。
他常光顾的这家会所老板叫唐其,家族也是北城有名的商贾之家,算得上是他们圈内之人,只是他早早便失了对家族产业的继承权,只得了几处价值不菲的房产,利用其中一间四合院开了这间会所,顾客都是相同圈层的朋友。
眼瞅着陆谨川披星戴月,步履匆匆地穿过前厅,唐其半倚在琉璃水台前懒散开口道:“他俩刚才还在打赌你会不会来呢,输的人得把最近在我这儿的费用结了。”
“哦?那看来不管谁输谁赢,唐老板今天都有钱收了。”陆谨川语调轻快,不忘嘱咐一句,“我饿了,让你的后厨给我炒碗蛋炒饭。”
“哎,我这米其林三星的大厨净给你做蛋炒饭了,还真是浪费。”
“等会儿不管谁结账都让他多给点小费,你这米其林三星的大厨也不亏。”
陆谨川经常深夜光顾,既不喝酒也不要什么山珍海味,就好那一口蛋炒饭,唐其为此还联想过陆谨川是不是在国外的时候有过什么蛋炒饭情缘,才让他到现在都对此情有独钟。
穿过堂前水榭,又绕了一段弯曲小径,内里现出一栋栋独立别院,青砖铺地,灰墙红门,其中的三号院便被陆谨川长年包下。
他推门而入,院落里柔光四溢,柿子树下两个年轻男人正坐在沙发椅上打双人扑克,眼瞅着陆谨川走进来,正对着他的男人把手中的扑克往桌上一丢,冲着身旁那人嬉笑着说道:“看来今天你要大出血了。”
凌越抬起头看了眼陆谨川,无奈笑道:“我还以为你不来,早知道不赌了。”
“天下没有早知道,等会儿乖乖去跟唐老板结账吧。”张弛笑的开心,随口问道:“怎么拖了这么久,一个人做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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