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宝滚了,可任务还是留了下来。
拂衣略微暴躁,又看了眼任务要求收集的东西。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听都没听说过!
炫耀没能得到预期中的惊叹反馈,魏玠脸又沉了下来。
一低头,就见她摁着眉心满脸不爽,分明就是在走神!
魏玠危险地眯起眼,不满地瞪着她。
“你可知这面墙,与你方才砸的那些,价值几何?”
“一堆破烂能值几个钱?”
拂衣心不在焉地接话,魏玠呼吸又是一滞。
“破烂?!”
要不是她,那些东西能变成破烂吗?
“你可知……”
“不知不知!”
拂衣懒得再听他叨叨,直接打断了他。
“我只问殿下,你这些宝贝,与九天星河缎、千山暮雪屏、百鸟朝凤锦、墨海凝香砚、不夜侯相比,价值如何?”
她每说出一个名字,魏玠周身翻涌的怒火就奇异地消退了一分。
到最后,眼底的暴戾已经尽数被痴迷取代,低头喃喃自语。
“若与这些相比,自是一文不值。”
“殿下,用膳了。”
太监战战兢兢的声音,勉强拉回了他的心神。
魏玠眸中恢复了几分清明,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珏,若有所思。
“莫非……你有?”
她提到的这几样东西,每一样都不是能单纯地用钱财来衡量的。
就连他,也只曾在国库中见到过两样。
若是她有……
拂衣摇摇头,背着手走到餐桌边上坐下。
“现在没有,不过总会有的。”
任务所在,不找不行啊。
完不成就得倒带重来,她不想倒带。
这大言不惭的发言,让魏玠气笑了。
那点被怒气阴郁压下去的旖旎气息又开始浮动。
连他那位父皇都不敢说这话,她哪儿来的底气?
“若你当真能寻来其中任意一样,孤便不杀你了。”
拂衣咬着筷子,歪着脑袋望着他,眸光清亮。
“说得好像你想杀就杀得了一样。”
“……”
魏玠哽住。
想到方才那么多暗卫都没能伤到她一根头毛,反倒是让她借机砸了他一屋子的珍品,心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盯着那个吃得欢快的身影,魏玠忍着怒气拂袖离开。
拂衣瞥了眼他气冲冲的背影,又默默垂下头。
这狗东西,怎么一会儿一个样的,精分吗?
想不通,也懒得想,她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刚刚动了手,她是真的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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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殿。
满地污秽狼藉已经被收拾妥当。
倒塌的木架重新罗列整齐,上面摆上了新的摆件。
虽然东西不一样,可每一样,都不比先前那批差。
看着那些崭新的摆件,魏玠捂住一抽一抽的心口。
真的很想掐死她!
他出现的瞬间,有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单膝跪在地上。
“殿下。”
魏玠镇定地放下手,眉目间凝起点惯有的笑意。
“说。”
“此人名为杨翠花,四年前入宫,在洒扫处当差,一年前意外撞了五皇子,之后便被调入东宫,更名月见。”
魏玠懒洋洋歪在贵妃榻上,把玩着个翡翠鼻烟壶,略略抬眼。
“杨翠花?”
他古怪地重复着这个名字,尾音拖得绵长。
“是。”
上方传来一声愉悦的轻笑。
“真难听。”
“……”
暗卫面容麻木,没敢接话。
魏玠笑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收声。
“还有呢?”
“过去四年,她一直谨小慎微,胆小如鼠,从不与人争执,上月,景运殿听差宫女暴毙,位置空悬,令仪便将她调补了进来,今日,恰巧由她夜里当值,所有来历均可查证,家世清白,与清风山并无瓜葛,只是……”
说到这里,暗卫语气有些迟疑。
谨小慎微?
胆小如鼠?
这可和今夜那个胆大包天,敢砸了殿下的珍宝,还敢和殿下对峙的女人毫不相干!
还有她那明明毫无内力,却能在他们的合围中不落下风的身手……
况且,撞了五皇子后就被调入宫中,怎么看都不清白。
“令仪又是谁?”
魏玠含笑认真的疑问,让暗卫一怔。
没忍住,他还是抬起头,悄悄往上瞄了一眼。
他们殿下,依然是歪歪斜斜窝在贵妃榻里,衣襟散乱,露出一截锁骨。
那张能让所有女人都自惭形秽的脸上,带着真切的茫然。
暗卫哽了下,心底涌起熟悉的无力感。
殿下抓重点的能力还真是……
一如既往地独特!
暗卫木着脸解释。
“令仪是殿下景运殿里的掌事大宫女,专司殿中庶务,管束宫人。”
魏玠撇了下嘴,有点意兴阑珊。
“不认识。”
“……”
也不需要他认识。
暗卫疲惫地叹了声,忽然意识到什么,骤然一顿,猛地抬起头。
魏玠被他那灼热的目光给盯得眉头皱起,不耐烦地举起鼻烟壶就要砸。
临出手又急忙收回,小心地抱在怀里。
“这么看着孤作甚!”
暗卫也不怵,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个不停。
“殿下,您现在……不想杀人了?”
魏玠一怔,后知后觉低头看向手心。
掌心里冰蓝色的纹路依旧刺眼,阵阵寒意侵袭着经脉,浑身发冷。
可他的心情却异常平静,没有半分往常毒发时那难以抑制的暴戾阴郁。
魏玠眸光剧烈涌动,最终归于沉寂。
他食指抵着眉心揉了下。
“还不是被那个杨翠花气的!”
暗卫面色顿时古怪起来。
所以,砸了殿下那些命根子,反而能压制住他的狂躁吗……
魏玠掀起眼皮,凉飕飕地瞥过来。
“收起你那些念头,谁敢效仿,孤他诛九族!”
“……”
暗卫低头,不敢吱声。
“属下不敢!”
魏玠哼了声。
“老三与她的关系,再仔细查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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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过去,拂衣也顺利理清了原主脑子里的消息。
身为五皇子刻意安插进来的内应,她对太子也有了几分了解。
魏玠,年二十有二,当今嫡长子,一出生,便被册封为太子,圣宠无双。
十岁那年,外祖父林将军奉旨离京,驻守边关,无召不得归京。
同年,皇后崩逝。
魏玠自幼顽劣,不学无术,皇后崩后,圣上心疼他幼年无母,不忍苛责。
无人管束,他更是变本加厉,日渐骄纵。
太子太傅也被他的顽劣气得辞官,不肯再教导他。
十七岁时,遭人暗算,身中寒毒,每逢月圆之夜,必会毒发失去理智。
自那之后,他性情越发乖戾暴虐,喜怒无常,奢靡成性。
朝臣对他越来越不满,圣上对他越来越失望。
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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