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散由心静,凉生为室空。六月天,东海炙热,离歌近。
“阿邺拜别祖父、祖母!望今后多多保重!”努尔哈赤双膝跪地,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可以他是个情深义重的人,但也是个薄情寡义之人,这得看是对什么人。
对祖父祖母的养育之恩,他感激不尽;对他们给予的温情陪伴,他由衷难舍。
他,便将千言万语汇聚在这声重重的磕头声。
都督心中自是万分不舍,这个小屁孩是他一手带大的,他的脾气、爱好、品行他无一不知。
大妃本是个多情多义之人,见不得生离死别,早就哽咽不止。
两老连忙扶起他。
“起来吧,快去吧,时辰不早了。”都督是个不善表达情感之人,纵使不舍,也以大局为重。
“哈齐,今后阿邺就是你的主子,凡他所言,你皆听命。”都督严肃地看向哈齐。
哈齐自小同努尔哈赤一道长大,两人也算是情同手足。
“是,属下定照顾好小爷!”哈齐拱手听令。
哈齐深得器重,武艺高超,有他在少年身旁,他也好多安一份心。
大妃坐在椅中凝噎,起身握住他的双手,“去吧!记得别忘记吃饭。”
他有时练功就废寝忘食,祖母总是会做几道他爱吃的家常菜,陪伴他。
“还请祖父、祖母好好养着,待孙儿得空定来看望。”他声音暗哑,低沉能,似在隐忍什么。
少年说罢,毅然转身。
“望岳父、岳母大人多多保重,小婿告辞了。”塔克世躬身拜别。
马蹄声响,马车车轮碾过一寸寸地面,一队人马便启程。
旭日东升,朝阳之光渡在少年的身上。他骑行于红驹之上,英姿飒爽,六月之风卷起他白衣飘飘。
阁楼上,都督目送少年远去,心中感慨万千:人间正道是沧桑,女真诡谲云涌,入得此门不回首啊!阿邺,祖父愿你娘在天之灵,保你此生平安顺遂,前方的路有祖父在你身后,女真之生死存亡就看你了。
世事似水变迁,民族之沧桑,犹如昨日之记忆,历历在目,都督始终不曾忘记当年之战。
努尔哈赤等一行人行至关外,暮色起,天边斜阳挂关外。
再过两个关,便到建州苏克素护河部了。
风沙肆意,吹得人睁不开眼,几株树木随风沙沙作响。
忽而地面震动,似铁骑踏而至来。
众人皆觉不对劲,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一队铁骑席卷泥沙冲杀过来,高喊他们听不懂的语言,“杀!”
“保护部长和小爷!”首骑大人高呼。
对方来势汹汹,惊得他们的马儿乱窜。好在他们是骑在马背上的民族,能很快稳定下。
马车中,塔克世惶恐:怎会遇到铁骑?
来不及思考,对方的箭雨纷纷往马车落来。
对方一半人马厮杀过来,却留有一半箭手在前方进攻。
不光马车这儿火力集中,对方也将火力集中在努尔哈赤那边。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
少年和哈齐一齐抵挡着对方的进攻,绰绰有余。两人左右躲闪之际“回敬”对方。
“嗖!”一支箭直击要害地朝着他飞来。
只见少年起飞立于红驹上,取出弓箭,好看的桃花眼轻迷,修长的手指紧扣着箭。
“咻”五支箭朝对方“箭手”快速飞去,正中目标。
连发五矢是他的特技,是在祖父交给他的连发三箭的基础上,自行练就的,可以说,全女真就他会这项技能。
顿时,他这边火力稍减。
“哈齐,你照看这边,马车那方由我会会他们!”他边射箭边对着哈齐高呼到,便骑马奔向马车。
怎么说他也是他的亲生父亲,他还是毅然决然地要护着他。
塔克世虽是建州左卫,常年征战四方,奈何对方人手过多,且火力都猛朝他集中,整得他应接不暇。
少年脚轻点马背,白衣戎装随风卷,便飞上马车。
“注意!”他敏捷地,用箭弓截下正朝着塔克世飞来的箭矢。
几根箭羽悠悠然飘落塔克世跟前,差一点,他就要中箭了!
塔克世心中一暖,眼中流露真情地望向他。不过,很快又投入战斗。
这还是他第一次与他并肩作战,不由得心中欣喜。
看着他连发五箭,便觉得万分自豪。他的儿子一直让他惊喜不已。
“不如我们反守为攻!”少年一边防守着,一边对塔克世喊道。
他曾研读不少兵书,像这种情况,就应积极进攻,再被动下去,加之对方人手过多,只能智取。
塔克世闻言,便心领神会地朝他道,“我掩护你!”
塔克世明白他是要击入敌方心脏,杀掉主火力。便一边防守一边掩护他穿越火线。
少年骑着红驹绕于旁道。
他忽而□□,忽而□□,一下站于马背,一下仰躺。完美、灵活地躲开每发箭。
有塔克世射箭掩护,他很快击败敌方主心骨。
哈齐带领剩余人马包杀过去,将对方围个泄水不通。
不多一会儿,便将对方杀个片甲不留。
为留活口,找主谋,努尔哈赤把握力度,留了精箭手一□□气。
“把他带下去,悉心照料,好生看着!”他冷岑看着地上的箭手,对属下道。
“是!”两名将士便将此人抬了下去。
首将清点齐剩余人马,便整装出发。
经过此次遭遇,整队人马戒备盛严。
“小爷,不要紧吧?”哈齐与努尔哈赤并排骑行,见他脸色苍白。
鲜血顺着他青筋冒起的左手手背滴落,不注意看,还看不出。
看着自家爷脸色铁青,额上冒着虚汗,哈齐不由得叹惜,不知道他忍了多久,伤得不轻,却一声不作。
“无妨,就是被对方暗算了。”,他低沉到,“别声张,我好像中毒了,将祖父给的金真药给我便可。”
祖父的金真药可解百毒,哈齐见状便只好将药瓶递给他。
不知对方使了什么毒,他刚开始也无从察觉,过一会儿竟觉左臂疼痛不已,不见伤口,却感到一股热流随着手背滑落。
服下解药后,加上他自己用内力逼出一些毒素,他感到好多了。只是身体里还残留着些余毒。
虽说再过一个关口就到苏克素护河部,但天色已晚。众人才行至建州图伦城。
“来者何人?”城上守卫举着火把,高呼。
“建州左卫卫长塔克世!”城门迟迟不开,塔克世只好自报家门。
只见城中火把增多,不过一会儿,城门便大开。
“哈,欢迎左卫大人光临!”一个中年男子在众火把的簇拥下,缓缓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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