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的时候,视角似乎有些不对。
尚希晃了晃脑袋,思绪逐渐清明,那股挥之不散的醉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酸胀的头痛感。
她在闻肆觉的身体里。
尚希偏头看去,她和闻肆觉还在车上,只是灵魂已然转变。
尚希的心情有些微妙,她喝酒从不断片,这就导致酒醒之后的社死环节她从来没落下过。
仔细想想她刚才都做了什么?
拉着闻肆觉的领口强迫他接受她的道歉,将酒瓶认成鲜榨草莓汁,走到一半闹着要回家……
你是小学生吗尚希?半夜不回家还要喊妈妈。
她默默冷静了一会儿,这才扭头去看另一位当事人。
很好,他醉得不省人事,没法在这种时候给她更多难堪。
没等她松口气,车速缓缓降了下来,尚希暗道不妙,果然司机在下一秒就开口道:“陈总,到了。”
这地方尚希看着很陌生,不知道是闻肆觉众多房产中的哪一处。
司机下车帮忙开了车门,尚希心中一跳,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
现在她的身体显然没什么行动力,她上车的时候是闻肆觉抱上来的,现在下车要怎么办?
司机还在一旁等着,尚希不能让他看出端倪,只能先把他打发走。
好在闻肆觉本身也不是话多的人,言简意赅地让司机下班并不会让他起疑。
解决了外人的麻烦,尚希又对着自己的身体犯了难。
她试着推了推闻肆觉,看到他睁开眼,轻声问:“还能走吗?”
闻肆觉盯着自己的脸看了两秒,有种诡谲的抽离感。
他活了二十多年,一直不相信怪力乱神之说,直到这种事情发生在他和尚希的身上。
如果这一切都只是他的臆想,是不是也快到了醒来的时候。
尚希不知道他怎么了,明明在她的身体里,神情却是她从不会流露出的哀伤。
“……你不许用我的脸哭啊喂!”尚希严肃地警告他。
闻肆觉眨了眨眼睫,被自己的声音唤回几分神智,也有了一点实感。
他伸出手:“扶我一下。”
尚希依言伸出手臂搀扶他,却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实。
下一秒,闻肆觉身体一歪,整个人都倒在了她怀里。
尚希往下看去,这才想起来今天她穿了高跟鞋。
她自己的声音从怀中传来:“为什么后脚跟踩不到地。”
“……”该怎么跟一个神志不清的醉鬼解释鞋跟的问题。
她抬了抬手,示意闻肆觉先坐回车上,她得看看自己的脚有没有崴伤。
好在这时候的他很配合,乖乖坐在后座上,双腿伸出车外。
尚希俯下身看了看,有些微的红肿,应该只是扭了一下,问题不大。
闻肆觉木然的眼神从脚踝划过,唇瓣一张一合:“抱歉。”
尚希诧异地抬起头,他却已经垂下了眼,纤长的眼睫挡住了所有眸光。
若非时间不合适,尚希真想看看外面是不是下红雨了。
让闻肆觉张口道歉可要比买彩票中大奖难多了。
不过究其原因,是这人真的很少犯错。
尚娴淑那样苛刻的一个人,每次提起他都是赞不绝口的,闻肆觉似乎永远不会不正确。
这么一个完美的别人家的孩子,因为不会穿高跟鞋崴了脚跟她说对不起。
实在是滑稽。
尚希越想越觉得好笑,趁着他现在头脑不清醒,故意问道:“抱歉什么?道歉也得有点诚意吧。”
闻肆觉听到了,他抬起头,吐出几个字:“你想要什么?”
充满了总裁气息的发言,尚希脸上的笑意霎时淡了下去。
……
趁此机会,尚希脑中一闪,嘴比大脑更快:“闻肆觉,你觉得你现在是我的什么人?”
如果闻肆觉真的是还没从丈夫的角色里走出来,那他的种种行为就有了解释。
尚希想要一个答案,免得她总是惴惴不安,做梦都是那张高中时期的照片和成柜的丝巾发绳。
闻肆觉听到了她的问题,被酒精迷惑的大脑降低了他的心理防线。
他抿了抿唇,小声嘟囔了一句。
尚希没有听清,凑到他身前去,“你说什么?”
“……老婆,可不可以不离婚?”
他的声音很轻,字眼也有些含糊,有点像是睡梦中人的呓语。
尚希却没由来地心尖一颤,有些恍神。
两年前,闻肆觉似乎对她说过同样的请求。
闻肆觉派人拍到了她和沈右的亲密照片,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她求证,反而将那些相纸放在抽屉里,被尚希看了个正着。
尚希当场提出离婚,却被闻肆觉威胁净身出户,一下子激出了她的反骨。
若说尚希这辈子最讨厌什么,怀疑和威胁无疑是两柄利刃。
闻肆觉一下子占了两样,直接将矛盾推进了无法转圜的深渊。
反正两家的合作已经推进了大半,就算这时候和闻肆觉离婚,也不会牵扯到太多利益,何况她并不觉得闻肆觉会有什么异议。
这男人无论是身价还是皮囊在圈子里都是天花板级别的,更别说他还如此年轻。
谁知他竟一直不肯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无论律师如何劝说,他都只有一句话。
“我要和她当面谈。”
律师将这句话转告给尚希的时候,她正在准备去给牧原扫墓。
尚希拉黑了闻肆觉的所有联系方式,只让自己的律师出面,却没想到闻肆觉如此不配合。
她不觉得这有什么好谈的,没有财产纠纷的形婚难道还要搞情感取舍的那一套?
不过既然闻肆觉提出了诉求,那她也应该适当配合,这样才能将离婚程序推进下去。
她把闻肆觉从黑名单里放出来,约他在小镜湖外面的茶楼见面。
今日事今日毕,小镜湖挨着墓园,尚希不想将这件事拖得太久。
闻肆觉和她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不同意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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