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华梦里莫名的伤感一闪而过,很快就被随后涌入的众人的喜悦冲散了,风风火火的秦九霄一马当先,灵枢夫人紧随其后,接着是一脸焦急的爷爷毕长风,之后是周子舒,连秦庄主也跟在最后信步走来,脸上是一派春风拂面般地如释重负。灵枢夫人一把拂开九霄,先擒起琼华的手腕为她诊脉,果然,脉象已不似先前那般险象环生,而是渐趋平稳,虽然还很虚弱,但已经渐有起色了。众人听完灵枢夫人的诊断,悬着的一颗颗心终于可以放下了,皆是面露喜色。灵枢夫人又张罗着家仆准备药膳和水米膳食,忙前忙后好不周详。
秦九霄趁着母亲没功夫管他,再次蹭到琼华床边,低着头红着脸站了半晌才小声说,“谢谢你救我,谢谢你没死。”琼华无语,心说有这么说话的么。九霄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只丑兮兮的布偶兔儿,对琼华说,“那天急着逃命,送师兄的砚台,送其他师兄弟的玉佩折扇全都跑丢了,就这个揣在怀里的兔子留了下来。我本来是想送给你,谢谢你假扮我骗过师兄的,没想到害你睡了这么久……我知道这个不好看,我那时故意买了个丑的逗你,不过你先收着,以后我一定送你更好看的。”
那布偶兔子丑得实在离谱,看着秦九霄一脸的真诚和柳琼华藏不住的嫌弃,周子舒憋笑到一肚子内伤,终于还是好心地过来帮九霄找了个台阶下,他假装拿起布偶兔细端详了一下,笑着说,“好啦好啦,这个兔子丑是丑了点儿,但这可是一只跟着你们俩出生入死的兔子,是你们结成生死之交的见证,琼华就勉为其难收下吧。九霄今后也不要再戏弄琼华了,让琼华赶紧养好身体,等她能起床了,师兄带你俩去捉活的小兔子,好不好?”听到周子舒如此说,秦九霄立刻来了精神,就连琼华精神涣散的眼睛也亮了起来。从旁观察的秦庄主和灵枢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从他们那“两耳不闻窗外事”,天天沉迷于精进武学的徒儿嘴里说出来的话,心有灵犀地相视一笑。看到孩子们在事故发生后的相处方式,也是由衷感到欣慰。
灵枢夫人说过,只要琼华能够自行苏醒,伤势好转就是时间长短的事。果不其然,凭借孩童强大的身体自愈能力,她果然日渐一日地好了起来,只是因为筋脉受损,她未来的武学修为并不乐观,是以秦庄主开始教她全面修习本门内功,希望借助内功心法的修炼,可以帮她尽早修复筋脉。灵枢夫人并不知晓琼华成为山庄暗卫的事,单纯以为秦庄主只是在帮助琼华复健,因此也很是支持。
秦九霄经历了这件事,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也许是被山庄外面的人心险恶打击到了,也许是被差点害死一条人命的严重后果吓到了,他似乎对山庄以外的世界一夜间失去了兴趣,也开始每日勤学苦练,虽还不及周子舒勤奋,但也有样学样,大胜从前。连一向认为他顽劣不堪的教书先生都捋着山羊胡儿,笑眯眯地点头称赞,“孺子可教也!”
只是毕竟还是孩子,始终惦记着周子舒带他和琼华去捉小兔儿的约定,于是养成了天天去毕伯小院打卡,询问琼华伤势如何的习惯。琼华这么温顺的性子都被他问得好不耐烦,却也无可奈何。倒是毕伯见着他会时不时和他逗拌拌嘴逗逗趣儿,一开始是半真半假地抱怨他把他孙女害惨了,后来相处的日子久了,毕伯发现九霄这小子只是看起来有些混不吝的倔强顽皮,其实心正口直,又善良得紧,着实是个好孩子,倒是越来越喜欢。结果这一老一小反倒成了忘年交,每天来问琼华伤势也变成了每日来听毕伯讲那从前的事情。毕伯闲下来时,就着一只烧鸡,一盘花生米,一坛老酒,跟九霄吹牛能一直吹到夜色将深。
变化最大的竟然是在这次事故中沉着冷静、毫发无伤的周子舒。除了每日精神奕奕地刻苦习练武学,竟开始钻研起兵书阵法,治国之道来了,每日与先生切磋治世经纶,竟也颇为有模有样。先生惜才,又深恐自己学识浅薄,误人子弟,故而一再向秦庄主表示希望另请高明,周子舒不欲师傅为难,只好请人广购书籍,自己研读。幸而晋州府方面逢年过节一直都有礼物相送,文房四宝,文章典籍,训诂注解,应有尽有,周子舒倒也取之不竭,用之不尽。
除了文武并重,周子舒仿佛从一尊不识人间烟火的仙人下了凡,从往日事不关已的冷清变得对身边所有的人都热络关照了起来。虽然还是会冷着一张俊脸,遇见师娘琼华晾晒草药也会主动来帮忙,看到师兄师弟遇到困难也会积极询问,会帮夫子提书,会替师傅斟茶。端详着第一次被周子舒无故递上的一杯茶,秦怀章受宠若惊地莞尔一笑,百感交集地想,等到这个冬天再叫子舒去打雪仗,他这个当师傅的大概终于可以不用被徒弟反过来教训一顿了。
最紧要的是,周子舒真的在琼华身体大好后带着九霄和她去捉小兔儿了。四季山庄因为盛产草药,并无太多野生动物出没,这兔儿是周子舒带着俩小的进到深山里捉到的。犹记那年,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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