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诡异的安静了一秒。
桑晚裹着被子跪坐在榻上，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像个蝉蛹。杏眸潋滟，纤细的睫毛上还有刚刚被他欺负过后的泪珠。
殷时溯上前一把揪住她胸前的被子，桑晚双眸瞪大，小手捏的愈发牢固，紧张道：“你要干嘛？”
殷时溯目光灼热，“真不记得了？”
桑晚是真的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何事，她轻轻摇了摇头，就见殷时溯敛眸一脸受伤模样。他松开手，桑晚拉住他。
“嗯？”
“那个早上我和你说我杀人了……那个廖大人你还记得吗？”
血液淌过手心的温度，廖大人倒地后看向她的眼神，桑晚只要一闭眼就会不自觉地想起。她有些害怕，毕竟这里是魔族的地盘，何况廖大人来头也不小，她怕给殷时溯惹麻烦。
殷时溯凝神半天不讲话，只是盯着她，一下子让桑晚更紧张了。她轻轻晃了晃殷时溯的手，糯糯地喊他，“师兄。”
殷时溯弯唇笑了下，“桑晚，你这是在撒娇吗？”
桑晚嗖的收回手，脸颊一片红，小声道：“我才没有。”
桑晚将被子蒙在头上，心里感觉怪怪的，她刚刚那是在撒娇吗？她怎么突然下意识的就对殷时溯做出这么亲密的举动。
好在殷时溯没再揪着这点，“他欺负你就是该死，何况就算你不杀他，我也会杀了他。”
殷时溯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很淡，淡到桑晚听了后心底泛上一层寒凉。
“殷时溯，这次又是你救的我吗？”
桑晚露出脑袋，看向他。她好像总是在受伤，而他又总是在救他。
“所以呢，你要怎么报答我？”
“以身相许像昨日那样，”殷时溯笑了起来，好像在回味，“好像也还不错。”
不提还好，一提桑晚简直没脸见人了。她昨夜怎能如此放浪，还说出那些露骨的话。
“你把昨天的事忘掉好不好，”桑晚扣着手指，垂着脑袋怯怯道：“那人指定不是我。”
“凭什么？”
殷时溯语气带着一丝不满。
“我那是被人附体了。你当知道我被关起来了。”桑晚据理力争。
“桑晚，看不出来啊。平日里看你一副纯良模样竟也做这种始乱终弃的事情。”殷时溯有些失望。
作乱她倒是认了，但抛弃这种事情她可没做。
“我哪抛弃你了。你不是也对我动手动脚的，你昨晚你……”桑晚愈发羞燥，后面的话她没再说。殷时溯昨夜趁她不清醒一个劲亲她的嘴，啃她的脖子。她还没计较什么呢。
“呵，那昨日之事算你我扯平。”
桑晚轻轻舒了口气，他突然凑到眼前，鼻尖相抵，“不过，你日后可要注意了。下次再让我抓到你有任何觊觎我的想法，对我动手动脚，你知道后果的。”
桑晚一下子想起来刚刚所做之事，惊道：“我知道我知道，一定不会有下次了，我一定会看好我自己的。”
“当然，你也不能趁着我不清醒时就对我……那个样子。”
“哪个样子。”殷时溯明知故问。
桑晚厚脸皮道：“亲我，你不可以亲我。”
殷时溯点点头，“可以，但这次救你劳神伤身，我总得得到点什么吧。”
“你想，想要什么。”桑晚把自己护得紧紧的，殷时溯轻笑一声，“我对你可没什么想法，你别占着婚约之事贪我便宜就好。”殷时溯想了想，“这个先欠着等我想好了再来向你讨。”
桑晚：“你要去哪儿？”
殷时溯臂弯搭着被桑晚弄皱的外袍，“去给你取件衣裳，”殷时溯声音沉了沉，“或者你想这么出去也行。”
“……”
殷时溯取衣服回来后没继续留在屋内，而是去了前殿。桑晚从被子里骨碌出身子，看着满身的红痕紫印，眉头蹙了蹙。
她记得昨日她身上还没有这些。不待她多想，门外有人唤她，她只好匆匆穿好衣服，起身时还不忘拉了拉褶皱的床单。
“桑晚！”
一开门，青姝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怀抱。
桑晚愣了一下，面前的少女松开她，笑了笑，“怎么不认识我了？”
桑晚迟疑道：“小白？”
青姝笑着点头，“是我啊。”
“你化成人形了？何时化的？”桑晚又惊又喜，“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青姝想起赤华于是自动忽略她上一个问题，只道：“是殷时溯，他说你醒了。”
原来是殷时溯，桑晚摸了摸她的脑袋，“他早就知道你化形了吗？”
青姝点头，殷时溯不仅知道的早，他还知道了她与赤华结成主仆契的事。青姝握着桑晚的手臂，倾身去检查：“怎么样，身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桑晚摇摇头，被青姝这谨慎模样弄得有些哭笑不得，“我已经没事了。”
“哎？”青姝顿时拔高音量，桑晚心中隐隐不安，下一秒青姝指着她的脖子，看她，“你这里怎么这么红？”
桑晚退后半步，忙用手捂住那处，心虚地别开眼，“被蚊子咬的。”
“魔域的蚊子有些大。”桑晚继续尴尬道：“太大了……哈哈。”
“……”
青丘相较魔族的奔放有过之而无不及，男子与女子之间只要互通心意便可行男女之事。虽说如今青丘因受神罚子嗣繁衍大不如从前，但她也知道桑晚脖子上那片红痕代表着什么。
青姝脸色变了又变。桑晚清纯不碍事世，定是殷时溯那个狗男人趁桑晚虚弱之际占她便宜。
“桑晚，你放心，日后有我保护你。”青姝郑重道。她日后得多防着些殷时溯。
桑晚笑了笑，不自然的用头发遮了遮脖子上的红痕，心中暗骂殷时溯一句，随后摸了摸肚子道：“我有些饿了。”
差点将正事忘了，青姝牵着她，“走，我们去吃顿好的。”
*
两人出来时堕魔谷里里外外热闹至极。暗黑的玄石崖壁上挂满了各种小物件，鲜亮的颜色遮去往日的沉闷。街道上人来人往，桑晚与青姝挤了好半天才从街道里挤出来。
桑晚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青姝带着人往边上去了去以防被不长眼的魔族撞到。
“今日怎如此热闹？”
昔日这条街道甚是冷清，就算偶尔人多起来也不似今日这般，水泄不通。
青姝：“今日是双星节啊。”
“双星节？那不是人族的节日，魔族居然也过？”桑晚来了点兴趣。
青姝点头，“但此双星节非彼双星节。”
“魔族的这个节日主要是为了缓和仙魔两族之间的关系，顺便交换下物件什么的。”
堕魔谷中鱼龙混杂，虽说人妖魔以及堕仙共存，但到底是魔族的地方，仙人处处都被压上一头。况且还有万年前的那场神魔之战，两族积怨过深难免时不时在谷中弄出些乱子。
不过这些她也是听赤华说的。
桑晚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青姝挽住桑晚的手臂，“你想吃什么，不如去那儿看看！”
两人往前走了走，停在一木车前。车的主人是个白胡子老头，老头捋了捋胡子，转了转手中木棒，笑眯眯道：“不知两位姑娘看中哪串了？”
木棒上插着满满的糖葫芦，个头又红又大，水灵灵的。
桑晚舔了下唇，“要这个。”
白胡子老头，捋了捋胡子，伸出两根手指，“两颗魔石。”
桑晚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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