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好!老大,那个女人跑了!”
“废物!还不快追!若是任务失败,咱们都得死。”
一墙之隔外,听到动静的崔恂转头看向面前这位跳墙而出的女子,后者捂脸勉力解释。
“那个……人怕出名猪怕壮,人在江湖有那么一两个仇家在所难免,方才所谈之事公子回去后可再思虑一二,价格好商量。”
薛氿扫过四周,瞧着东边灯火通明,隐隐约约传来嘈杂的人声,便立刻给男子指了个道,“公子若是信得过在下,不如往人多的地方去,石栏镇毗邻边境,镇中多为军户,开平军治军严明,又素来嫉恶如仇,那些个江湖歹徒自是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开平军治下行凶。至于引荐一事,若是公子有意,明日午时可到城中最大的酒楼细谈。在下姓薛,恭候公子大驾。”
墙内的动静愈发靠近,薛氿顾不得其他,约好时辰便赶紧朝着西边暗巷,一瘸一拐扶墙逃去。
若是半月之前,薛氿定会往闹市逃窜以求得一线生机。可月影楼的杀手凶残至极,曾因为几个挡路的乡民而大开杀戒,薛氿带人阻挡,月影楼瞧出端倪便屡屡借此拿捏,反倒更使无辜者受此牵连。
奈何,薛氿等人只得尽量避开。
崔恂看着那女子咬牙扶墙而行,颇觉奇怪。
石栏镇因毗邻边境,经年被南国士兵侵扰,是以虽只是小镇,却治安严密。巡街的衙役和驻守城门的厢军皆是因伤退伍的老兵,骨子里的血性非一般士兵能及。
此人方才还出言提醒,显然不是不知。即使如此还要孤身朝暗巷而去,这拙劣的戏码可真是错漏百出。
不过,他倒是好奇这女子背后究竟是谁,想法倒是别致。
别家送美人,他们送瘸子。
莫非又是府中那人的诡计?
崔恂眸中闪过杀意,他本是不屑后宅手段,但若是手伸得太长,妄图染指开平军军务,即便是父亲护着,他也绝不手软。
“呜——”
崔恂闻声望去,原是那只孽畜。因吃的太饱被卡在狗洞里不上不下,呜呜咽咽地用那双汪汪大眼委屈巴巴地瞧着自己。
“蠢货,如此贪吃,迟早有天被人扒了这身狼皮做围脖。”崔恂埋汰道。
“呜——”雪狼更委屈了。
小巷幽深昏暗,零星几家门前挂着褪色的红灯笼,微弱的光晕晃晃悠悠地在瑟瑟秋风中摇曳,卷边的红纸“哗哗”作响。
周遭寂静晦暗,薛氿扶着墙壁咬牙坚持,呼吸像重锤敲击大鼓,在这深幽的夜海中泛起层层波澜。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薛少院好本事。”
冯夷带着人追了上来,将薛氿团团围住。
扫了眼薛氿的左腿,冯夷嗤笑道,“瘸着腿也能折腾这么远,薛少院非一般人也。”
薛氿靠着墙勉力支撑,面对冯夷的怒目嗔视,她毫不掩饰地鄙夷。
“何必拐着弯骂人,这腿不也是拜你所赐。”
“牙尖嘴利。”即便光线昏暗,但那双倔强的眼眸却亮的惊人,这种眼睛本就不该出现在这乱世。“东西呢?交出来。”
“位置我也说了,没找到那是尔等能力不足。”
冯夷倒还好,可身后的那些家伙听到这般嘲讽奚落,各个怒不可遏,有甚者更是持刀暴起,朝着薛氿挥斫而来。
冯夷抬起佩剑,剑鞘与刀刃相撞发出金戈争鸣之声。
“老大!”
“拿到东西再杀也不迟。”冯夷冷眼看去,那人迫于威胁,只得朝薛氿冷哼一声,收刀大喝一声退去。
冯夷转头看到薛氿额间的冷汗,“我实在想不通,薛少院既然如此胆小,为何刚才那般危机时分,还不忘埋坑踩实,若不是树干上蹭着的泥印,我怕是还得多费些功夫。”
薛氿眼神闪躲,“客栈后院都是泥,路过沾上的而已,冯首领心思未免太重了些。”
冯夷拿出一张沾有泥渍的油纸包,见薛氿眼中闪过的慌乱,心中便有了成算。
“薛少院既然不合作,那别怪我等莽撞了。”冯夷使了个眼神,身后立刻走出三位虎背熊腰的壮汉,齐齐上阵将薛氿逼至墙角,看似搜身手却很不规矩。
薛氿大惊失色,咬牙切齿道,“我给——”
冯夷是个多疑的性子,并未亲自接过,而是让那三人其中一个打开。
包袱里面是一本账册,密密麻麻有一尺多厚。
那人显然只是粗浅识得几个大字,看起账册来立刻抓耳挠腮,好一顿头大。
“老大啊,看不懂啊!”
冯夷恨铁不成钢地翻了个白眼,到底是存了个心眼,让心腹井叁接过。
井叁长得干干瘦瘦,面白无须,那双墨绿的招子带着一股子阴冷气息,与之对视总让人脚底生寒。
他接过账册先是闻了闻,除了埋在土里而沾染的土腥气以外,并无其他异味,这才翻了几页,仔细察看。
“确实是账册。”但是不是上面要的,井叁摇了摇头。
此乃机密,即便他是老大心腹之一,却也无权知晓。
冯夷自是有确认之法,待井叁查验无误后,这才接过,按照密信所言的法子仔细查验。
最后,他剥开书皮,在书脊背后看到那串隐秘的编码后,悬着的心方才落地。
东西已经到手,至于面前这个女的——冯夷给了个眼神,井叁点头,再抬起时上扬的嘴角露出森森尖牙,一步步朝着薛氿走去。
那原本围着薛氿的三人见势赶紧却退一步,生怕挨到井叁分毫。井叁寡言沉默,但一笑起来好似巨蟒吐信,让人不寒而栗。
如果他们是刽子手,那井叁便是杀人取乐的罗刹鬼,最爱的便是女人皮。他屋子里常年搁着冰块,为的就是保存那挂满整个屋子的人皮。
井叁看着女子瑟瑟发抖地贴紧墙面,那小动物一般稚嫩水泽的大眼让他兴奋澎湃,血液猛然奔涌沸腾,使得苍白瘦削的脸庞迅速变得红润起来。
他喜欢女子死前眼里溢出的恐惧与害怕,这让他极致癫狂,待整张皮褪下,哪种酣畅之感在每个深夜让他辗转反侧,抓肝挠肺,久久不能自已。
“别怕,等下会很舒服。”只是可惜,这么张好皮子不能慢慢欣赏,仔细打理。
井叁抬起锋利的小刀朝着薛氿的脖子割去,泛着银光的利刃沿着白皙的鹅颈向上划去,血珠顺着槽口顺流而下,美味至极。
突然只见那原本瑟瑟发抖,眼角还挂着泪珠的女子,食指指腹揩过血痕,轻轻一挥,红色的粉末扑面而来。
井叁等人赶紧捂住口鼻避开,但粉末辛辣刺鼻,只是闻上一点便被呛得痛哭流涕,咳得双眼泛红。
待红色烟雾散去,哪里还看得到女子身影。
井叁等人正要追去,却发现浑身上下奇痒无比,挠着挠着又发现有一道乌黑色的线沿着经脉从手腕朝着五脏蔓延。
“不好有毒!”
所有人都浑身发痒,但手腕上蔓延黑线的却只有刚才摸过账册的三人。
“贱人!”
冯夷气得抽出怀中那本账册扔到地上踩了两脚,待冷静下来,又唤人找东西包起来带走。
侥幸逃出的薛氿提着一双赤红烧灼的猪蹄手,踉踉跄跄地往远处逃去,因为手上握着药粉太长时辰,即便是提前服用了解药,十指也因灼热而肿胀发红。
越走越荒凉,路过一处破败的城隍庙,瞥见前院有一古井,又见秋风急急,薛氿便打算入内暂避。
走至古井边,汲上半桶水,薛氿将双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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