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的从床上坐起来。
又做那个梦了……
我抿唇,想着梦里怪异荒诞的一切。不知道是不是过于烦闷的缘故,原本舒适软和的被子,也像是某种柔软的冷血动物在纠缠,让我难受的同时,又感到某种难以言喻的束缚。
于是三两下把被子踢到一边,只呆呆地看着头上的天花板发呆。
在那个古怪地方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可是我既然再次从床上醒来,那就只能证明……
那只会,也只可能是一个梦。
……
我叫白玟伊。
许多不了解这个名字的人,看到这个名字,只觉得我被家人如珠似宝地对待;但也有很多人,稍微想一想,就能联想到制造登革热的元凶——
亚洲虎蚊。
白纹伊蚊。
没有一个爱孩子的父母,会给自己的孩子取这种名字。
但这个名字的诞生依然饱含着爱意。
因为,它是把我从石缝里捡来,给予我第二次生命的小老太给我取的。
小老太不姓白,但却是白山人。没啥文化,只断断续续念过一年的书。看不懂县里宣传栏张贴的要百姓们保持卫生,谨防登革热的单子。只认得清透的玻璃后边,整洁的白纸上,有着很漂亮的三个字,白纹伊。
她说,我家伊伊那么白那么好看,就应该用这样漂亮的名字。
这个想法一直持续到我开始上幼儿园,老师问她怎么会给一个小女孩起跟蚊子有关的名字,她才恍然大悟,那整洁的白纸上,写的是白纹-伊蚊。
小老太心疼我,觉得这个名字实在可恶,求老师给我换个名字。老师说,就算她能换名字,也得去局里登记,不然是没办法改的。小老太才不管呢,她只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就一定要换。老师这才无奈答应,帮忙重新想个好名字。
哪里晓得,小老太同意,我不同意。
跟了自己那么久的名字,说换就换,我不要面子的吗?再说亚洲虎蚊也没什么不好,它很凶,我也很凶。
这个想法逗笑了老师。
“那就还是叫白玟伊吧。”老师握着保温杯说,“不过不是绞丝旁的纹,而是王字旁的玟。”
“有什么区别吗?”那会的我人小鬼大,扒着桌子问。
“当然有。”老师的笑很好看,“原来的纹,只是纹路的纹。现在的玟,虽然还是念那个音,意思也还是那个意思,但又多了一层,是玉的纹理。”
她摸着我的脑袋:“你的姥姥很爱你呢。你就是她的玉。”
她说得对。
可惜,这么爱我的小老太,在我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就老了,走了。
她没能看到她从石缝里捡回来、当做玉石一样珍之重之养大的白玟伊,长大后到底有多漂亮。
嗯,不仅是漂亮,还特别好学。要是她知道她用塑料瓶、易拉罐养大的小女孩,成了一名心理专业的学生,她肯定也会为她骄傲的。
……
我从柔软的枕头边拿过手机,屏幕一亮,上面显示早上七点十分。
别说今天是周六日,没有早八;就算有,早八也还没开始,离我平常起床的点也有二十分钟。
与第一次做这种梦,就迫不及待去向全世界、尤其是向亲眼所见被困在那里的社团学长求证不同,这次我出奇的冷静。
是梦。
我对自己说。
就像我之前求证的那样,社团学长根本没有被困住,他依然好端端地活在这个世界。如果我不信,我现在就可以点开刚上大一那年,十一月的聊天记录。
满屏看去,除去我略显着魔的自言自语,就是那个学长开玩笑似的一句“好好好,也是当上NPC了”,和一个吃瓜emoji的表情包,它们会告诉我全部真相。
脑子是清醒的。
可是……为什么我还是这样烦躁呢?
“或许你一直看不清那个女孩子的脸,是因为那个女孩子是我呢?”说话的,是从小学到大学都跟我同一个学校的好朋友,顾知。
这是大三开学以来,我们第一次出去聚餐。
怎么可能。
我内心偷偷反驳。
我们俩人身高都差不离,可那个女孩子,是比我穿高跟鞋还要高的!
是她就有鬼了!
但我没有说。我知道,包括顾知在内,她们都觉得,我将这个梦这么当真的样子,说一声“魔怔人”都不过分。都是大学生的人了,要是不考研,再过一年就出去实习了。居然还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会相信梦。甚至一而再、再而三去试探现实中的人,梦里发生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并且长达两年,还是锲而不舍,不肯罢休。
“永远不要再来这里。”
那个女孩子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似乎又在我耳边响起。
如果一切是真的……那么她的愿望应该实现了。
我想。
因为无论我怎么去查证、试探——除却我的记忆,其余的,都告诉我那不可能。
“好了我说,你就别想那么多了。”顾知叹气,“我猜啊,你就是因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才对这个梦的印象越来越深。你不是学心理的吗?这个道理,不应该比我更清楚?”
“正因为我是学心理的,又亲身经历过,才没办法笃定那只是一个梦。”
顾知欲言又止。
我假装没有看见她那一言难尽的神色,自顾自地摆弄手上的数码相机。那是出门前,顾知一定要我带上的,就为了今晚的聚餐。
进了海底捞,人意外的不是特别多,因此位置也格外地宽裕。
“我们找个周围人少点的地方坐?”我询问。对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各种摆拍什么的,哪怕再厚脸皮的人,也有一点点的羞耻感和抓马感。既然位置宽裕,那当然是能避免就避免。
顾知一口应下来:“那你先去找。我去厕所补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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