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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第 17 章

小说:

朕那失忆的白月光

作者:

吉利丁

分类:

穿越架空

李徳笑意不变:“那便走罢?”

钟薏垂下头:“是。”

几人顺着雕花廊道出门,府外停着两辆黑沉马车,车身没有任何标识。

李徳先把钟薏送上前面一辆,自己则上了后面一辆。

马车一路疾驰,车厢气氛压抑。钟薏端坐着,神色凝重,葱白手指紧扣着小桌沿,绷出指尖青白,脑中飞快转动。

自己只是三品大臣之女,皇太妃为何突然召见自己?唯一可能的便是近日京中的流言,但太妃向来不问尘世,会因此就想见她吗?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今已在路上,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慌不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莫丢钟家的脸。

红叶在旁也不敢说话,眼珠滴溜转动,绞尽脑汁也没想起来最近上面提过召见之事,想来应是突发奇想,便磕磕巴巴安慰了小姐一番。

过了半个时辰,马车停下,李徳声音在车厢外隐隐传来:“钟小姐,到了,下车罢。”

红叶先行跳下,轻轻扶出钟薏。

她抬眸,眼前是熟悉的承乾门,但这次,她没有走上宫宴那日热闹的白玉阶,而是被李徳领着走上完全不同的路。

皇宫中极为空阔安静,四周的建筑在这将将下雨的天气中显得尤为孤寂,偶有路过的宫人,都行色匆匆。

约莫走了一刻钟,经过一条耸立的深红色宫墙,穿过低矮的门洞,眼前豁然开朗——到了皇太妃在的慈和堂。

殿内香气扑鼻,檀香浓郁,仿佛浸入无数摆件中,李徳停在外厅,屈身撩开深绿色丝绸帘帐,道:“钟小姐,皇太妃在里头。”

钟薏心跳略微加速,但没露半丝慌乱,步伐轻盈,端着仪态稳重走进。

殿中装潢华丽,软榻上盘腿坐着个人影,安静威严,仿若雕塑。

她目光不移,隔着几步跪下,声音柔亮,恭敬道:“臣女刑部侍郎钟进之女儿,钟薏,参见皇太妃。”

“抬起头,哀家看看。”声音慈哑轻缓,如城郊百福寺的庙钟,深沉悠远。

钟薏闻言慢慢抬起下颚,眼前的太妃头上梳着简单盘髻,发间银丝细腻,几分烛火的光华洒在她眉宇间的岁月痕迹上。她并未细看,只盯着她领口披肩上闪烁的东珠扣子。

“远山含黛,秋水含波,是个美人儿。”太妃悠悠道,“哀家听说,你医术甚好?”

钟薏手心有些汗湿,听见她问此话便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她平复了一下气息,照着车上想好的说辞,斟酌回道:“臣女愚钝,只从小身子虚弱,久病成医,略懂一些风寒药物,不敢妄言好。”

敏太妃笑了一下,声音听不出悲喜,“既然如此,你便来给哀家把个脉,正好,许久没见过太医了,便由你来替哀家看看。”

“是,娘娘。”钟薏答应一声,慢慢起身,走到她小几对面坐下,檀香味更甚,旁边侍立的宫女早已拿来一个金丝纹的小巧软枕,垫在太妃手腕下。

太妃年纪颇大,纵使身居至高之位,手上的皮肤已如枯树皮般褶皱,腕上青筋毕现,显得格外细瘦脆弱。

钟薏挽起袖子,轻轻覆上去,指尖微微发力,试图感知她脉搏的跳动。她近日跟着夫子学医,把脉已有经验,为了练习,周围婢女的脉象她已摸过无数次,早练得熟稔。

而这次,却不如以往顺利。脉象虚浮如雾,气若游丝,气息悠长无力,仿佛风中摇曳的残烛,稍有波动便可湮灭。

钟薏心跳渐快,但面上不动声色,以为自己把错了,又细细感受了一会儿,脉象依旧,远远无法和常人相比。

难道......这是她穿得如此厚实的原因吗?

皇太妃上身一件石青色缎面长褂,下身一条藏青色宽腿锦裤,尽管已是临近五月,长褂的内里还夹着薄棉,领口处围着一条烟灰色的丝绒披肩,层层叠叠。

敏太妃见钟薏久久不语,笑问:“钟小姐可诊出什么了?”

钟薏蓦然跪地,双手托着太妃手腕:“回娘娘,大概近日季节交替,容易受些风寒,因此脉象确实有些微弱,等过了这段日子,定能感到些许不同。”

她声音平静清晰,回响在空旷的殿内,周围一片静谧,唯有烛火轻微爆裂的霹雳声与太妃手中念珠的滚动声交织。

“起来吧,你倒是巧舌如簧,哀家的身体如何,哀家自己还不知吗。”

久未听见回应,钟薏背后已有些汗湿。她摸不准太妃的话究竟是褒是贬,顺着她意思慢慢起身:“娘娘是后宫最尊贵之位,天地皆敬,必定受到上天庇佑,身体自然安康。若能多些修养,便可更添气血,恢复如初。”

“你这丫头,嘴里的好话是一套一套的。”敏太妃眸子微微眯起,眼角泛出皱纹,语气却和缓了不少,“坐罢。”

她顿了顿,目光温和地注视着钟薏,仿佛只是随意聊家常:“明昱年纪渐长,哀家常说,像他这年纪,别人儿子都有两个了,偏偏他总不肯听。”

轩窗外雷鸣乍起,白光闪过,一下照亮了窗边两人,天亮如昼。

景宣帝卫昭,字明昱。

钟薏脑海中划过皇帝深潭似的眼眸,心跳慢了一拍,没接话,静静听着。

“你也看到了,哀家身子骨不好,唯一遗憾就是没抱个孙子。你来上京也有一段时日,虽不曾多见,但也该熟悉了京中的一些名门闺秀。你可曾留意过哪些适龄小姐,可值得一提?”

钟薏微微一怔,突然想起前几日赵长筠来时,提起的“陛下准备开选秀”一事,脸色有些发白,低下头避开太妃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神,只道:“臣女胆怯,交游甚少,倒是不熟悉京中的闺秀。”

敏太妃笑笑,顿了半刻,又开口,语带试探:“那你自己呢?是如何想的?若要你入宫......”

“你可愿意?”

钟薏抬眸,外面雨声忽至,噼里啪啦溅落檐下。几名婢女来回走动,忙着关窗,房内愈发昏冥幽暗。

她对上太妃苍老却清明的眼,心中盘桓许久的忧虑浮现,迟迟未答。

“你想说什么直说便是,不必顾虑哀家。”太妃眼角露出深深笑纹,看着她有话难言的样子。

钟薏忍不脱口:“陛下风神俊秀,世间罕有,没有人不喜欢他罢?只是.....臣女以为,情爱之事非单凭喜好便可决定。能陪伴陛下左右,享宫中无边荣耀权势,固然诱人,但离开家人......”

“离开家人,身处孤寂之地,才是臣女所考虑的。”

钟薏说完立刻跪地,“臣女口不择言,还请太妃恕罪!”

敏太妃未露不悦,反而笑意更浓,让婢女把她扶起:“跪着做甚,你也没说错。”

“你看哀家现在,身边至亲之人皆已离去,孑然一身,如何不算处孤寂之地呢?”

“哀家懂你的思虑,只是随口一问。”

钟薏没料到她如此开明,心中的慌乱也放松下来。

太妃缓缓侧身,望向窗外的泼天雨幕,继续道,“这雨势颇大,钟小姐若是今日无事,不如在殿中留宿一晚如何?哀家年纪大了,这慈和堂日日清冷寂寞,若你日后有空来陪陪哀家,便是再好不过的了。”

钟薏闻言躬身福礼:“谢娘娘垂怜,臣女无事可做,若是娘娘得空,随时可唤臣女过来。”

旁边侍婢见状顺势走上前,轻声道:“娘娘,今日的药还未喝。”

敏太妃摆摆手,细瘦手腕上挂着的念珠晃动:“哀家也乏了,你下去歇着吧。”

“是,臣女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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