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兄此番赶来,主要是看看你是否安好。不只是我,还有我母亲,你的姑姑也对你关心的紧。母亲常说,白氏宗族人丁稀薄,舅舅去世后,她就只剩你这么一个亲人了。其实思兰妹妹,你是母亲唯一的亲人,又何尝不是为兄的呢!”
白胜男知道刘念是在夸大这份亲情,因为据她所知,六皇子刘逸的生母早亡,是姑姑一直抚养,兄弟二人自幼形影不离,且刘逸非常支持刘念争夺皇位,可谓他的死忠。所以,刘逸才是他心里唯一的亲人,自己不过是个有用的亲人而已。但此情此景,她却很享受这份虚伪的坦诚和关切。
“思兰十年没见过姑姑了,若日后有机会,一定要与姑姑多待些时日。”白胜男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思兰希望,下一次见姑姑和兄长的时候,是在兄长的登基大典上。”
没有人不喜欢被吹捧,身居高位之人自小听惯了赞美,尤是如此。尤其白胜男主动提到皇位继承,刘念眼底满是宠溺的笑意。
“说到皇位,思兰妹妹也知道,为兄最大的竞争对手是和亲王刘通,父亲在世时我若不能将之彻底扳倒,定是变数难料。刘通的母亲过于受宠,时至今日仍旧深得父亲宠爱,而枕边之风的威力,为兄不说,你也该知道。”
刘念若有所思的凝着她的眸子,半晌,继续道,“刘通本人也是精明能干的,尤其在军事方面的有些建树是为兄至今无法比拟的,为兄若想扳倒他必须找到他的大罪才行。”
“比如?”
心知他要说什么,白胜男却有些不想听。于公于私,她都很想帮助刘念扳倒野心勃勃的刘通,但若要为此牺牲掉薛川,她却一万个不愿意。
“这几年我一直在搜查贵妃赵氏与韩国遗民勾连的证据,但都不足以将之扳倒。”刘念顿了顿,继续道,“如今李瑞闹出了夏月宫变,虽让你受了苦,却也给咱们带来了好消息。”
“兄长说的是流言?”白胜男笑着摆摆手,“流言如何能够相信?那不过是李瑞编出来诓骗其他遗民拥护他的假话罢了!不瞒兄长,李瑞此人从不饮酒,又何来酒后之言呢?”
“思兰妹妹此言差矣,是真是假,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必须坐实韩国尚有皇子存世的消息,并且存世的必须是五皇子,赵学川!”
刘念的心思果然与自己想的一致,但他并没有提到薛川,想必还不知道赵学川真的尚存人世之消息。白胜男的心刚刚落地,不料他却话音一转,直接点到薛川。
“妹妹与我是自家人,为兄就不与你拐弯抹角了。其实为兄已经能够证实所谓的流言乃是事实!”
刘念打听到了薛川与她同进退的相知情谊,无法确定她是否会为了大业而将之牺牲。瞥了一眼她微白的脸颊,心中已经明白她不会轻易放弃薛川,便故意转过身去,负手而立。
“兄长如何证实的?”
“为兄找到了当年私放韩国皇子的宦官,他也愿意到御前作证。你应该也知道,韩国被灭时,只有五皇子赵学川在宫中做质子,而赵学川又是刘通的表弟,如果能坐实刘通违抗圣旨、勾连朝臣私放叛国皇子之罪,为兄离皇储之位,便又近了一步。”
刘念知道刘通一向胆子大,但没想到他竟然胆大包天的违抗父皇圣旨,要知道私放宫人尚且要罚俸、削爵,而他放的可是圣旨中指明要杀的韩国皇子。
单凭刘通冒死保下表弟这一点,白胜男就没办法给他彻底贴上冷血无情的标签,只是刘通对待亲人如何,与他坑害自己、覆灭秦国相比,都太微不足道了。但薛川,是无辜的。
“兄长的意思是,当年刘通私放韩国五皇子赵学川,而且赵学川至今还活着?”白胜男揣着明白装糊涂,诧异道,“我还以为那些韩国叛民是在说谎呢。”
在见面之前,刘念就想过她会装傻,如今一见仍觉她演技精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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