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中,不知谁的眼泪滴滴落在心头,白胜男可以感受到那泪水又苦又涩,还带着几许血液的腥味,她努力的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落下这样痛苦的泪水,眼皮却似被上下缝合一般睁不开。
耳边断断续续传来混乱的声音,有人的对话声、石头相撞的声音、毛笔落在纸上的沙沙声、翻书的声音……和一个男人的低语,男人的声音很沉、很哑,好似很伤心,白胜男想,谁会这样为自己而悲伤呢?
是季洵吗?不,不会是他,他正意气风发在兖州当皇帝,又怎么会在秦宫呢?那会是谁?复山吗?也不是,男人的声音明显要比复山成熟很多。会是谁呢?
昏迷第八天的夜里,白胜男睁开了疲惫又有些水肿的眼皮,酸痛的脖子缓缓移动几许,朦胧的视线渐渐清晰,一个男人苍白的脸便撞入了视线。
原来是严三。
那些低语和泪水会是他吗?
他也是贪图自己的权势才主动找来的吗?
心里忽然生出一丝悲凉,白胜男想,如果我不是皇帝,还会有人喜欢我吗?说到底,他们喜欢的都是我手里的权力,而不是我这个人。真是可悲,朕明明手握天下大权,却没办法命令任何一个人对自己真心相待。
刚打盹浅眠的姜严华感受到了掌中细指的微微动颤,他猛的醒了过来,生怕是一场梦,盯了片刻,才咧开干裂的唇,笑着摸了摸她的额头。
“不烧了,我去叫太医来。”
手指似不听使唤般勾住他的小指,将他诧异中带着惊喜的表情尽览无余,白胜男盯着他唇上渗出的血迹,忽然觉得心头一暖。卫元庭曾经把姜严华形容成野猫,而且是一只不可能被任何人驯服的野猫,但如今这只野猫却主动钻进了金丝牢笼里……
暂时不去想他钻进牢笼的初心,白胜男喑哑着嗓子对他道,“你一直在这里吗?”
点点头,姜严华见她不愿让自己离开,便对着帘外喊了几声,许澜等人闻声困意全无,连滚带爬的赶到床前。
勾连的手指松开的那一刻,姜严华觉得自己的心骤停了片刻,他被太医们挤到一旁,只能远远的、翘着脚看着她。在太医们都得出陛下已经度过危险期,只需安心调养的结论后,他才暗暗松了口气。
趁太医们到外殿商议药方的当口,姜严华回到了床边,把依卢挤到一旁,紧紧握着白胜男的手,又哭又笑。
上一个对自己的安危如此关切的是谁?好像是薛川,是啊,自己和季洵算不上共患难,倒是共享几天的富贵清闲。而薛川,那个总是冷着一张脸又寡言的男人,才是陪着自己走过数个春秋之人,可自己却杀了他……
浅浅的对视,白胜男脑海里闪过季洵那双柔情似水的眸子,面上的笑容殆尽,声音也冷了几度,她挣扎着坐起身来,咳了几声,“依卢,传卫元庭和司徒林来见朕。”
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召见朝臣,姜严华没见过这么卖命的主子,他想,都说秦国女皇乃牝鸡司晨,但谁能说白氏这只母鸡不是待转的凤凰呢?
“思兰,看看你的孩子吗?”
思兰这个名字,从姜严华里的嘴里说出来,听着有些别扭,白胜男拧了拧眉头,把脸别了过去。
诞下麟儿的欣喜,已经被他父亲背叛的事尽数冲散,她承认,自己对这个孩子的期待源自对他父亲的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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