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女皇登基的首次罢朝一事,众臣私下议论纷纷。
自升任左相以来,为了维护自身权益,司徒林处处与安国公交好,女皇罢朝,他当即着便服来到安国公府打探消息,见安国公也是和自己一样丝毫不知情,又听说他家嫡孙徐名越好几天没回家了,才将信将疑的点点头。
“安国公,愚弟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安国公也是个精明的人,此番若是司徒林自己说出来,则不论说的什么,结果只能由他一人承担,若是自己让他说的,那么这句所谓不知是否当讲的话就把两人拴到了一条绳子上。
“恕老夫直言,司徒大人乃文官之首,是否当讲,也该有所判断才是。若大人觉得不该讲,咱们还是喝茶吧。”
眼看着徐山不接自己的话,司徒林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面上仍是一片笑意。两人从绿茶的耕种、品类和价格进行了学理上的切磋,又对绿茶和花茶的生长周期进行了一番研究。
“放眼诸国,秦人、燕人和陈人都好茶,且以绿茶尤甚被追捧。只是可惜,种茶花费的时间太久了。”
掀起茶盏的盖子凑在鼻下闻了闻,司徒林若有所思,他的蚕食计划已经初见雏形,只是对于安插人选、搅乱的方式有所犹豫。
“徐兄啊,你说人饿急了,能吃棉花不?”
“易子而食,都好过吃棉花哟。”
三两句话,徐山就明白了司徒林的蚕食计划,他正襟危坐,严肃道,“这两年冬天越来越冷了,不论是普通百姓还是军队,对棉花的需求量都有很大的增加,但是秦国土地沙化的太多,种植棉花的技术也不甚纯熟,常年外购,突然加大采购量,倒也不会被怀疑。只是,若单纯只有秦国商人采购数量庞大的棉花,就有些招摇了。”
“安国公的话甚有道理,愚弟也有此番担忧,所以想借秦国、陈国和燕国商人的背景,去魏国各处高价收棉花,为了不打草惊蛇,同样在其他周边邻国也放出这样的风声。”
司徒林在心里算了算时间,郑重道,“若计划得成,最迟明年秋天,魏国将出现囤粮不足的灾情,到时候,咱们再四处出击,快速拿下魏国疆域,就能实现兵不血刃。”
司徒林的计划是好的,但老天爷是否配合又是另一个层面了,如果魏国能出现旱涝等灾害,那么无疑是锦上添花,但如果不能,那么所谓的兵不血刃也不见得真的能实现。
“左相的计划确实不错,还等开朝后,咱们和陛下再好好商议一番。”
其实司徒林和徐山两人不属于政敌,只是偶有利益上的冲突,加之两人同朝为官不想落下话柄在对方手里,才不得不互相防备。眼下,两人就蚕食计划又详聊了几句,便将话茬引到无关痛痒的闲话之上。
晌午刚过,昏迷不醒的白胜男突然睁开了眼睛,如鹰般锐利的视线将殿内的全景扫视眼底,虽然当视线落在季洵身上时有了片刻的柔和,却仍旧不减那份凌厉。
“什么时辰了!”
“刚过午时。”
把汤匙递到她唇边,白胜男张嘴喝了下去,又嫌他喂的太慢,便抓过碗沿将碗夺了过来,几口就喝完了汤药。蜜饯入口,白胜男对继续道,“昨晚刑部值夜的是你?你怎么没人叫朕去上早朝?朕病了是吗?”
一连三个问题,季洵一一柔声解答,白胜男又让许澜说了说自己的病情,在听到失心疯三个字的时候,她错愕片刻,随即低首笑了笑,那笑容中充斥着无奈和自嘲。
“朕没事了,朕的头脑现在清楚的很,你们都退下吧。”
光着脚快步走到床边,白胜男依稀记得昨晚自己是如何踉跄着将薛川抱到床上的,也记得他最后时刻都是盯着自己微笑。那份笑容就像夕阳,雍容华贵,却是最后的光华。
冰凉的手指擦拭着他唇角的血迹,余光中是满地的白色纸团,像极了寻常人家出殡时洒满的纸钱,她握了握薛川更加冰凉的手,摸了摸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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