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茗月再度醒来时已是次日黎明,昏睡一夜的她只觉得身子沉重无比,只要稍微不注意就不慎拉扯到伤口,疼得她“渍”了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清醒后,她瞧见狼王正靠着阴冷的山洞壁休憩,在听见她的动静后,睡梦中的狼王蓦然睁眼,箭步上前,蹲在她身旁。
“你......醒来......了?我......”
他不擅人类的言语,焦急担忧的心情无法准确用语言传达,紧蹙的眉眼注视着虚弱的茗月。
茗月记起自己受伤前还在悬崖边上,如果不是面前这位男子的舍命相救,自己恐怕已经横尸崖底了,想到此处,她潜意识里对狼王多了一份感激。
狼王扶起她的身子,在洞壁上铺好蓬草,让她半倚而坐,见茗月的嗓子干哑到发不出声,他又急忙跑向洞外,不到片刻又双手捧着碧绿的荷叶走来。
“这是?”
茗月望着荷叶上滚动的晶莹水珠发愣,她的确干渴难忍,但却不知这是他从哪儿弄来的水。
狼王看穿了她的疑惑和担心,便指着洞外青翠的绿竹,对茗月解释道:“放心,是......是露......露,可以......喝。”
他一边解释,一边做出喝水的动作,茗月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原来这是朝露水,莫非是他亲自接来的?
茗月接过荷叶一饮而尽,清晨的朝露划过干涩的喉口,从里到外传来一股清甜,她的嗓子不再像方才那般沙哑了。
“多谢你,可是,有件事我始终不明白,我们......从前认识吗?你为何知晓我的闺名?又为何三番两次的救我?”
这个男子的面孔明明瞧着陌生,可却总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狼王怔怔地盯着茗月,他以为茗月只是没认出他来,于是,他绞尽脑汁地组织语言来解释自己就是当年被她救下的狼孩。
无奈两人之间缺乏有效的沟通,茗月压根就不明白他说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词。
她摆了摆手,罢了,解释也是白解释,目前当务之急也并非知道这些,她迫切地想要回家,不知尚在京城的阿父是否知晓她被人掳走,还有茗星、茗晟以及继母丁氏他们是否也遭遇山匪劫抢?他们如今又身在何处?
身在长安城的易太傅在归乡临行前得知了家眷遇匪一事,他险些晕厥了过去。
他追问当时随家眷归乡的仆从:“夫人和星儿、晟儿、月儿他们人呢?”
那小厮扑通一声跪在他跟前,褴褛的衣衫显得狼狈不堪,他颤抖的声音嗫嚅道:“回禀家主,当时劫匪贸然来袭,多亏细君急中生智,将马车上的财物悉数弃掷,这才保住了公子和女公子的性命,他们如今正在回江南的路上,差小的回来报个信。”
闻言后,易太傅长舒一口气,“人没事就好,损失点财物算不得什么。”
“可是,家主,大女公子她......”
还未等易太傅坐下,小厮便将茗月被贼匪掳|掠之事悉数交代出来,年过半百的老太傅遽然间腿脚一软,跌坐在地上惊呼道:“你说什么?你说月儿怎么了?老夫的月儿她......”
家中的老管家卢氏见状,急急忙忙地上前扶起易太傅,拍抚着他的前胸,劝慰道:“家主莫着急,身子要紧,老奴这就派人去寻女公子。”
原本定好的归乡计划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扰乱了。
易太傅背着双手在堂前踅来踅去,手指不安地摩挲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
天色渐暗,还未见派出去的护院回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如果到明早还未能寻回茗月,恐怕只会凶多吉少。
派去的人是他精心挑选的看家护院,个个身形精壮,就算是半路遇上劫匪,这数十位护院个个身手不凡,未必会输给那些劫匪。
可为何这些人去了老半天都没半点消息?这让焦急等待的人那颗悬着的心始终都放不下来。
卢管家眼看夜深了,便欲搀扶着易太傅回屋休息。
“老卢,你跟了老夫也有几十年了,你了解老夫的性子,月儿至今生死未卜,老夫这个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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