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里在飘飘描述里热烈吃瓜，另外一边，司渟要我也给她发了消息，很简单两个字。
【我就是司渟】打吗？
选择看着他的ID，江芙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这合理吗？真的合理吗？
来自浩瀚星空的宏大存在，天天想着打游戏、喝咖啡、找菜鸡……
想起之前看见他随手处理那位神女，如同吩咐属下倒茶，毫无情绪波动，甚至随手修改天气，也只是耿直表示“太晒了”。
这一切完全超出江芙理解，觉得又诡异又无解，还有点不可名状的后背发凉。
不过这一切都在他说出下一句话的时候全部坍缩为无奈和好笑。
【我就是司渟】给你点了一些蛋糕，现在去拿
江芙有些好笑
【摘星辰】怎么又想起给我点蛋糕了？
至今还记得他十杯奶茶的壮举，这是人类能干出来的事情吗，哦，的确不是人类能干出来的
【我就是司渟】本君乐意
【我就是司渟】去吧，带上你的猫
江芙更觉得奇怪，但是或许是他语气太过不容辩驳，江芙还是抱着猫猫出门了。司渟给了她一个二维码，就是家楼下的面包店。
然而等她买完面包打算回去，忽然，前面传来警车的声音，一群人都往前方方向去，听着附近人的窃窃私语，江芙就捕捉到一个关键信息
——听说一个渣男被逮捕后垂死挣扎爆出来，还想要挟持人质，现在已经被警察当场击毙，幸好没有造成了人员伤亡。
事情发生就在她的那个公寓楼里，听说受到惊吓的是一对母女，但是他向那对母女动手的时候，不知道发了什么疯，那个刀忽然倒刺自己自己，那对母女才有时间报了警，警察赶到时候，那歹徒还想站起来劫持人质，却终究被当场击毙。
“怎么会让这么一个人逃出来呢，而且你说他逃出来怎么还杀人，还真的是天生恶魔。”
“谁说不是呢，还专挑年轻女性和小孩下手，可真不是人。”
“这人还真不是东西，听说他脚踏三只船，还骗前女友的肾脏给他女儿，今天转运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逃了，啧，这种人，死了还便宜他了。“
江芙：？
等等，这不就是？
江芙越往前走，心里越觉得冰凉，等到回到自己公寓楼下，就看到警察已经把场地拉起警戒线，她一颗心砰砰直跳，心中已经预感到了什么，等到走到楼道里，听到了哭声，她方才确定，受伤就是苏阿姨和茵茵母女。
他们没受什么伤，但是苏阿姨哭得却很伤心，任由警察怎么安慰都止不住哭声。
“一个接一个，一个还有一个，为什么都找上我们！为什么偏偏都是我们！”
一个警察想要安慰，却也知道此刻让她安静比较好，就站在一旁，只是无声拍着她的肩头。
此刻另外一个警察对讲机传来清晰但略显急促的声音：“现场指挥中心确认，目标身份已核实。重复，目标身份已核实。系在逃通缉犯王某，涉嫌多故意伤害致死案。完毕。”
警官按着对讲机，低声对旁边的同事说：“妈的，是那个害死孕妇骗器官的渣滓！总算栽了。”
江芙：！还真是！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随即又被一种难以言喻的了然冲散。司渟那句平静的“善行恶果，自有天昭”，此刻都无比清晰地砸在眼前。
她下意识点开那个置顶的、星空头像的对话框。手指悬在键盘上，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只化作一个微颤的呼吸。他早就知道了吧？这环环相扣的因果，这精准落下的“天昭”……
江芙思绪有些混乱，直到炸毛的参参，才让她重新回神，顺着参参目光看去，她看到了一个年轻女孩的……魂魄，她此刻就哀伤看着前方，身体看起来比一般魂魄要淡很多，唯有心口一出，似乎藏着什么力量，那个亮片化作一股暖流，似乎在滋养着她浑身的筋脉。
注意到她的目光，但是这个魂魄却没有像其他一样立刻贴了过来，她只是略微一怔以后，便反应过来，唇角一扬，就勾起一个礼貌、得体的笑容。
这个笑容过于常人，但正因为太过常人，反而显得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如同精心练习过一般，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违和感。
江芙被惊了一下，立刻低下头，当作什么都没看到了一样开了门进去。
等到方面合上，像是回到了自己小小天地，她方才回过了神，长长吐出一口气。
【我就是司渟】拿到了吗？
江芙心中吐槽他问得还真准时，但是手刚刚放到上面他略微一停，心中就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猜测。
【摘星辰】神君您……
江芙手指在键盘上停留了好一顺，转头看向那个蛋糕。
是草莓蛋糕，模样灵动可爱，上面还放着一个闭眼的小天使糖霜，可是她觉得自己心脏一抽，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再次弥漫上来。
除了“天昭”以外，司渟特意让她出门，是否连这个也算到了？或者，这也是他“棋局”的一部分？
如同人类抬头仰望浩瀚星空，也如同垂首俯瞰茫茫深渊，这如同操控棋盘落子的精准，既让她沉醉于浩瀚无垠，也让她恐惧于深渊空洞。
她的文字在键盘上删删改改，却始终打不下来，但是就在她彻底删除时候，司渟下一句已经发上来了。
【我就是司渟】不要和他撞上
【我就是司渟】虽结果仅万中之一，最好也不要只身应对
【我就是司渟】你还小
这句话就算是验证了她的猜测。
司渟是真的知道了什么，方才把她引了出去，此刻看到上面那三行字，尤其是最后一行。
“还小”
江芙手指悬停在键盘上，忽然没来由怔住，刹那间，无数繁杂的情绪汹涌而来，让她眼眶一热，喉咙也像是堵了一层棉花，如同个石子，击破了名为“成年人”的薄冰
自她工作以后，再也没有人和她说过这句话了，他们似乎理所当然觉得，工作的人就能一夜至今成长一夜之间雷厉风行，一夜之间功成名就。
但是她分明觉得自己还没长大，她喜欢一切可爱的食物，一切有趣东西，会犯懒会无措会慌乱
她不知道怎么面对长大世界，学校也从来没有教过如何面对物欲横流，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丢进大海的金鱼，从鱼竿到大海，还没学会应该如何游动，就被其他大鱼逼到角落，在逃命里跌跌撞撞成长。
没人告诉她可以慢一点，你还只是一条小鱼，他们总希望她可以在来到大海的瞬间就独当一面。
江芙从来没想过要他人理解，甚至觉得自己也不需要理解自己，她实在没想到这一句“你还小”是从一个……不是人的口中，自宇宙纬度之下，听到这一声堪称温柔的叹谓。
她懵了一会，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眼泪已经落满了键盘。
她赶紧擦了擦眼泪，吸了吸鼻子，整理好自己这个狼狈模样，但是唇角还是对着空无一人、只能倒映出自己狼狈样子的屏幕，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摘星辰】……我都二十三了，和您比是不怎么样，但是和人一比，真的很大了
【我就是司渟】岁月长河如浩荡江流，也如星辰般没有尽头，生灵居于其中，从未有一刻真正褪去混沌
【我就是司渟】人类从来都是稚子，本君既然看见了你，自会照看你
江芙看到这几句，懵了片刻，等待这句话含义入了心底，眼泪一下子没绷住，又要下来了。
神明告诉她，“人类如稚子，从未褪去混沌”
这一句裹挟着滚滚而下的热泪融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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