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三小姐,许久不见呀。”见到顾元柔,宋淮倒不尴尬,打了招呼,又跟她走过来,几人换了地方,到附近一个茶馆,寻了个隔间坐下,顺道还叫了壶茶。
甫一落座,顾元柔就开口道:“我还以为宋大人公事繁忙,不会出来了呢!”
“这是哪里话,有洛王世子的令牌在,本官有事也无事。”
“那要是没有令牌呢?”
“那便无事也有事。”宋淮回的十分干脆,也不怕得罪了谁,待一口热茶下肚,更是喟叹一声道,“顾三小姐来找我,想必是为了令尊的事,我自然得小心周全,不该说的自然不会说,该说的也不能说什么,不过有令牌在,该说的就能多说些,回去有同僚问起,我也有得说呀。”
顾元柔闻弦音而知雅意,顿时了然。
萧婉送了东西,知道几人有事相商,早已识趣告辞。
一旁的顾二爷很快也明白了宋大人的言外之意,在顾元柔的眼神示意下,开口道:“既然如此,此事还望宋大人不吝指教,我顾家必定感念于心,来日定有厚报。”
“哪里哪里。”宋淮闻言不过一笑,知道事态不好,也不卖关子,思忖片刻便道,“其实靖安侯此案,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起因顾二爷和三小姐应该比我更清楚,我就不多赘述了,只两点,第一,前些日子在客云居刺杀林五公子的杀手已经找到了,对于白云观的道士玄真买凶杀人之事,他也供认不讳,而玄真口口声声说是为靖安侯府做事的,所作所为也都是靖安侯的授意,不过据我所知,庆国公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一直在督促谢大人重新审理此案,甚至建议开堂提审靖安侯。”
顾元柔听得心头一颤,毕竟提审和问话是有区别的,前者可动刑,“那…”
“三小姐放心,谢大人处事公正守矩,朝野皆知,令尊又有爵位在身,祖辈恩荫摆在那儿,除非陛下有渝,否则一律是不动刑的,不过问题在于,令尊从昨儿进大理寺到现在,是一句话都没说,既不承认自己指使玄真买凶杀害林五公子,也不否认此事,时间一长,庆国公要是进宫求旨,可就不好办了。”宋淮说到这儿微微摇头,似乎又想到什么,补充道,“对了,今儿一早,安王府的人刚来过大理寺,与谢大人在屋里待了一刻钟,具体谈什么我并不知,只听那人临走时,对谢大人说了一句,安王殿下很担心林五公子的安危,希望大理寺能尽快了结此案。”
这…顾元柔与二叔面面相觑。
“那第二点呢。”
“第二点在于,白云观的道士很多,其实有些并未完全移交大理寺,除了关键的几名犯人,其他人都关在了刑部大牢,昨儿晚上,有个小道士受不住刑,道出师尊玄真早些年与宁远伯相交甚密,往来颇勤,后来才认识的令尊,结果今儿一早传来消息,那小道士已经在牢里畏罪自尽了,他的供词倒还在,谢大人得到消息时,第一时间派人去了宁远伯府,可宁远伯称病不出,差役们也不能硬闯进去,毕竟不能单单只凭一个小道士的一面之词,就把当今婕妤娘娘的兄长,皇子娘舅给拘了来吧。”宋淮似笑非笑,说罢端起茶盏,许是口渴的缘故,一口竟饮下大半。
顾元柔未听完,已知此事难办,听完更是没了头绪,现在的庆国公府和宁远伯府,六皇子和九皇子,宫里的林淑妃和沈婕妤,顾家是一个都惹不起,哪怕父亲现在一言不发,意图将此事一并抗下来,也得看庆国公和安王答不答应,显然,后两者是不可能答应的,否则事情也不会演变到这个地步。
“那…顾家该怎么办?”她试探着问道。
原是不抱期望宋大人能有个主意,却不曾想对方放下茶盏,直接给出了两个截然相反的办法,“要么庆国公府高抬贵手,要么宁远伯府出手保全,三小姐,明人不说暗话,这儿就我们三人,白云观背靠的究竟是哪尊‘大佛’,其实大家都是心照不宣。”
顾元柔沉默地点了点头。
顾二爷左顾右盼间,弱弱出声,“那宋大人觉得,我们该选哪边好?”
说是选边,实则是选择,眼下顾家两难自顾,要想自保,势必会得罪另一边,顾二爷自认脑子没那么灵光,也不敢轻易担责。
“二叔。”顾元柔轻轻地叫了一声,又摇了摇头。
这是顾家的事,就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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