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此物是我国的镇国之宝。”
曾媓看起来知晓一切,慕容明彬不打算隐瞒。
“想来二皇子还记得明远善的话。朕对常燃鼎兴趣浓厚,想借常燃鼎一用。至于其余赔偿仍有商量余地。”
曾媓眉头舒展,笑意自嘴角蔓延开来。
“陛下,我并未听说过我国的常燃鼎有长生不老之效。”
慕容明彬对明远善的话心存疑虑,对镇国之宝外借一事不敢妄下决定。
戎国的镇国之宝现在只有一件辟邪鼎。至于祥瑞鞭,据他的父亲所说,其色照烂,有类琥珀,于暗中挥之如电光,慕容明彬从未见过。戎国老皇帝,也就是慕容明彬的祖父将此鞭作为奖赏,在战前赐给了当时的二皇子慕容致永,也就是如今的狄国皇帝。
祥瑞鞭留在狄国,是他的父亲一生之痛,多少次提过要将祥瑞鞭收回来,甚至派出探子想偷回此物,终未成。
“不瞒二皇子,月娘亦说常燃鼎之功效只存在于传说之中,未必属实,”曾媓看向一旁蹙眉不愿再谈及此事的赵月华,接着同慕容明彬对视一眼,轻轻叹了口气,无奈道,“唯有一粒金丹吞入腹,朕才知此命由人还是由天。为此,朕愿意付出一些能承受的代价。”
慕容明彬全程悄悄打量着曾媓。这是他入大应以来第一次近距离同曾媓相处。
往日,他能察觉到曾媓举手投足间自然而然流露出帝王之气,可今日,他轻而易举地注意到曾媓的皱纹后藏着的疲意。皇室中人自有秘药保养容颜,看起来比同辈年轻些,终究做不到青春永驻、红颜不老。最重要是他第一次在曾媓身上看到衰败之气。
上了年纪,老糊涂的不少,正如他的曾外祖父和祖父都做过一些蠢事。
对于戎国来说,曾媓的所作所为是个好兆头。
“陛下,镇国之宝若是轻易外借,惹人非议。”慕容明彬已有决断,他需要知道曾媓可以给什么。
“狄国常常进献宝物,这次来京亦然。他们广搜珍品,只为来大应求娶一位皇室宗亲巩固两国关系。狄国皇帝曾是戎国皇室中人,朕其实可以问他可否能寻来常燃鼎。朕料想他定会竭尽全力。”
曾媓先谈起狄国,话锋突转:“只是,诚如二皇子所言,狄国两面三刀,他可以背弃戎国,自会背弃大应。思来想去,朕选择向戎国坦诚相告。若得常燃鼎,大应会出兵助戎国一臂之力,狄国疆土归于戎国指日可待。”
“两国合作,小小一国犹如探囊取物,唾手可得。这才真应了宝物镇国一说。”
曾媓的话如清风徐来,在慕容明彬心中泛起涟漪。在听到“狄国疆土”四个字时,他思绪翻涌,念头生根发芽,一个流芳百世的时刻就摆在他的面前。
纵是强硬如他的外祖父,在狄国与大应之间,都会默许先收复狄国,再对大应徐徐图之。
“陛下,此等大事,容我等商议。”慕容明彬抑住快要跳出来的欣喜,努力作出平静姿态。
“国之大事自是应当细细思量,好好筹谋。只是,朕可不想等太久。隔墙有耳,若戎国再管不住自己人,泄露消息出去,不必妄想再谈。尔若一战,尽管来战。”
曾媓语气平淡,却有一道泰山压顶的力量压制住慕容明彬,他整个人顿时生出一丝凉意,不敢抬头,只敢言是。
慕容明彬并未同戎国其他使臣商议,直接借戎国惯有的密信,将借鼎收狄一事的来龙去脉传回国去,此信会直接由戎国皇帝过目。他自信他的父亲会同意此事。
七日后,戎国传来回信,戎国皇帝亲笔御书“狄国为重”,信上是戎国玉玺和皇帝母族的家族印章。
慕容明彬暗中同曾媓会面,安排好一切事宜,赔偿给大应的只需三万匹宝马,常燃鼎一件。
他离京前将所带的一万匹宝马和一百箱金银珠宝悉数留下,两万匹宝马同常燃鼎将于半年后送到。
戎国使团走后的第十五日,曾媓准了狄国请求,封安王曾少川的二女儿曾妙滢为永宁公主,嫁与狄国皇帝。
大应同狄国的和亲事宜均已商定好,狄国以五万匹宝马和五百箱金银珠宝为聘,于十一月前送至京师。已算好良辰吉日,永宁公主会于十二月初一抵达两国接壤之地幽州,待到十二月十五日的成婚日。
曾媓将亲自到幽州主持成亲。为显示狄国诚意,曾媓要求狄国皇帝来幽州迎亲。
幽州长期以来是大应同外国商旅往来的第一州,各族百姓在此地交错杂居。曾媓对此地尤为谨慎,布下重兵把手,将领均是有勇有谋之辈,绝非曾家庸才。在幽州,曾媓不会担忧其安危。
按规矩,和亲公主成婚前需由尚仪局司籍亲授礼仪。司籍传话来,曾妙滢蕙质兰心、深明大义,多日学习下来已有公主风范。
此言非虚,赵月华在曾妙滢被封为和亲公主后,第一次注意到这个侄女,其后去看望过曾妙滢多次。
曾媓封曾妙滢为公主后,对着赵月华追忆往昔:“当年我还不是你父亲的嫡妻,偏偏昭义最喜欢我。她出嫁前央求我好好照顾平城,我终是食言了。月娘,有些事既然无法告知妙滢,你就多关心她。愿一切如我二人所料。”
曾少川有三女。大女儿为侧妃所生,早已议亲,是曾经的四大望族之一的崔家,在曾媓身边服侍的襄国夫人王氏的幼子,其父早逝,是管理东宫事务的太子詹事王戬的侄子。
曾妙滢不过十六,乃曾少川正妃所生,长得如花似玉,打扮得千娇百媚,对人并无盛气凌人、趾高气扬的架势。
赵月华第一次去安王府看望曾妙滢时,曾妙滢的母亲见了赵月华,也毫不遮掩她对爱女的心疼,眼睛已经红肿,两行清泪止不住流下。
不等赵月华开口安慰,曾妙滢先劝道:“儿有幸能为国尽忠,阿娘应为儿高兴才是。”
“狄国皇帝早有三妻四妾,子女一群,岁数比你的阿耶还大,你受了委屈,阿娘还不能为你做主。你叫阿娘日后如何放心!”
曾妙滢的母亲声音沙哑,越说越伤心。
而曾妙滢似乎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不再关心一旁的母亲,纤纤玉指轻抚琴弦,琴音清冷如水,平心静气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牺牲一人成全万家,何其荣耀。”
这话这语气不像是待字闺中的少女说的,像是一位久经官场的人臣道出最残酷的真相。
赵月华劝走伤心不已的安王妃,同曾妙滢独处。曾妙滢第一次见赵月华,起初有些拘谨,很快放松下来。
“路是别人替我选的,但怎么走是我的事。”
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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