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谢闻寒玩着杯子，漫不经心地回答。
江岁问道：“为什么是也许？”
谢闻寒睫毛微敛，侧脸冷淡：“我不认为他是我们的同伴。”
江岁微微一怔，随即从心里涌出来一股愉悦和满足。在谢闻寒眼里，他们才是同伴，别人都是别人。只有彼此才是重要的。
江岁问起另一件事：“稚真说的话，可信吗？”
“也许。”谢闻寒道，“江陵礼不可信。”
敛光仙尊的本名，就是江陵礼。
现在仙门三位化神期大能，就只剩敛光仙尊一个人还活着了。
“当初，要你死的人里，有敛光仙尊吗？”
“你今天问题很多。”谢闻寒放下杯子，伸手拢住江岁后颈，眸光里有种危险的侵略性，“吃饱了吗？”
这眼神让江岁双腿发虚，谢闻寒每次要跟他做的时候，就用这种眼神看他。
“没有。”江岁胡乱夹了菜，塞进谢闻寒嘴里，“你也吃点，来都来了，尝尝味道。”
说完，他才发现，自己给谢闻寒夹的，是一颗烤辣椒，看着像水灵灵的像甜菜椒，但吃着却是火辣的二荆条。
谢闻寒没有食欲，从来不会主动吃东西，但江岁喂给他的，他都会吃下去。
于是江岁就看见，谢闻寒面无表情的，被辣红温了。
他闭了一下眼，声音沙哑地低声说：“你故意的？”
江岁好笑又心虚，连忙用给他倒茶：“我没注意到，对不起啊……来来，魔尊大人请喝茶。”
他递过杯子，却被谢闻寒扣住手腕，两人身形一闪，直接来到住处的后山温泉。
周围种满矮翠的绿竹，水汽氤氲缭绕，清泉流淌声细微而舒缓，度假村一样环境宜人。
谢闻寒俯身亲吻，江岁怕尝到辣味，推着谢闻寒躲：“你现在太辣了，我不要。”
谢闻寒掌着江岁的后颈，不容置疑地将人按近，惩罚似的咬住江岁的唇。
这个吻并不辣，谢闻寒已经用法术消除了那股辣味。
这只是一个有些强势的，带着些许惩罚性的吻。
缠绵，简短。
谢闻寒放开了江岁，捏了捏江岁脖子，把人带进温泉。
灵气充沛又温和的泉水舒适宜人，泡得人骨头发软。江岁外衣早被脱掉了，只穿着层薄薄的白色单衣，被水打湿，半透的贴着他纤瘦的肩骨。
黑色长发浮散开在水里，或凝结成股的缠绕在他纤细的侧颈上，他白皙细腻的肌肤，被温泉熏出层浅色的红。
“要在水里做吗？”江岁站在谢闻寒面前，抬头看他，眼尾被热成了绯红色，睫毛也湿漉漉的，像是秀色可餐的小鹿。
谢闻寒俯身，亲了亲江岁的眼皮，然后是额头和鼻尖。
“之前让你背的心法，背下来了吗？”
江岁点头，他在修炼一事上没有天赋，但背书做题很有一套。
“不会真是双修功法吧？”江岁脸被温泉热得发烫，谢闻寒让他背的时候，就一直不肯说是什么功法，只让江岁牢牢记住。
谢闻寒垂着眼，他的睫毛同样被水汽打湿了，眼珠猩红，有种蘼艳的锐利冷感。
热气氤氲的温泉也没能让谢闻寒的身体变热，他的手指仍旧冰凉，捏着江岁的下巴：“张嘴。”
江岁以为是要接吻，听话的分开湿润的唇。
他被谢闻寒塞了一粒丹药，又苦又涩，夹着十分浓郁的草木香，明明是药，却像是滚烫的水，化开后直冲江岁的经脉和丹田，他感觉身体变成了一个容器。
丹药化成蓬勃的力量，快要把他撑裂开了。
谢闻寒的声音冷淡有力，沉着而理智：“别害怕，按心法运转那股力量。”
江岁难受得快要炸了，头晕脑胀，视线昏花，但他还是看见了，他整个身体正在发光。经脉和丹田涨得愈来愈来难受，好像下一秒就要裂体而亡。
谢闻寒一直握着江岁纤细的手腕，看他状态不对，刚要注入灵力，强行引导，江岁在这时，运转起了心法。
汹涌暴乱的灵力得到引导和控制，变得温和又顺从，沿着经脉流转进入丹田。
整个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好像刚才的凶狠危机都只是一场幻觉。
江岁是个没有修炼天赋的人，谢闻寒没评价过他，但药宗的学堂老师委婉点评过，说江岁杂念太多，心不静，灵气溃散，修炼效率自然低下。
江岁当时很冤枉，因为他修炼的时候，是真的很认真，可他就是控制不了那些灵气，然后自然而然的……他就想了一下为什么不行。
最后就被人结论说杂念太多。
他也很无语，真的。
修行没天赋的事实，他早就认了。但现在，这个刚背下来的功法，运转十分流畅。
江岁能清楚感知到，自己的丹田灵力在迅速充盈，飞快地凝结出金丹，金丹旋转，凝实，散发出温和明亮的光芒。
接着又化散成涌动的金色雾海，江岁的修为直接从金丹，跃升到渡劫。
而灵气奔腾流淌，源源不断，汇入雾海，层层堆叠，让江岁的修为继续提升，最终停在渡劫巅峰，直接躺进了仙门修为前十名。
江岁睁开眼，身体舒服得好像睡了个满分养生觉，头脑清明，身体有力，精力充沛。视野也变得无比清晰，甚至能看见十米外的一草一木。
不对，这是他散发出去的神识，很危险。
江岁本能地立马将神识收回，这熟练的样子……看来他上辈子在神识上吃过大亏。
“神识不能乱放。”谢闻寒冰冷的手掌贴着江岁的肩，“身体有不舒服吗？”
江岁摇头，他握了握手指：“我感觉很好。”
说着，他发现四周不知什么时候变暗了，一抬头，顿时看见了滚滚涌动的雷云，天空阴沉，如漆黑墨汁，雪白的闪电似游龙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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