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剑气好凶啊!”摧玉贴着墙壁站着,面前是无数飞快划过的剑光,锋利无比,她挥舞着黑炎火鞭,扫开一片剑光,马上又来一片。
无穷无尽。
摧玉立即意识到,这地方不能打持久战,会被耗死,要速战速决。
她大喝一声,鞭子上火焰熊熊燃烧,她对着稚真说:“你站远点,我要冲进去了。”
“不行。”稚真拉住摧玉的衣袖,“石台上有禁制,你不会解,带我一块过去,我会放江岁出来。”
摧玉不知道稚真是敛光仙尊的人,看他天真单纯,十分信任,闻言便搂住稚真:“那你抱紧我,我带你过去。”
摧玉狂暴地挥舞着鞭子,把所有飞来的剑气全部打飞。
不过几下,她就累得气喘吁吁了,幸好稚真知道怎么进出,不然她撑不过半柱香就得累死。
石台有禁制法阵,不仅能关押,还会镇压灵力,稚真让摧玉待在外面,他自己纵身一跃,跳进石台。
摧玉挥舞着鞭子,把附近的剑光全部打开:“你们搞快点,我坚持不了太久。”
江岁绷紧身体,戒备地看着稚真。
不过片刻没见,稚真的脸色更憔悴了,白得像脆弱的雪,好像重病了一场,生机都被消耗光了。
“那天我来找你的时候,跟你说过,回魔界后不要乱跑。”稚真开口,神情悲哀绝望,“我以为可以改变你,还有我们的命运轨迹,但是没有。”
江岁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稚真抬眼看着他,也有些惊讶:“谢闻寒没告诉你吗?我有天眼,我可以看见未来。”
江岁:“哈?”
谢闻寒这个逼,这么重要的事也不跟他说,早知道的话,他到了魔宫以后,根本不可能跑去找什么朝月。
“因为有天眼,我才能开了灵智,继而化形成妖。”稚真垂下睫毛,神情黯淡,“也是因为天眼,陵礼才会明知我资质低下,根骨欠缺,却还是愿意收我为徒。”
“我的天眼,只能用三次。”稚真再次看向江岁,他笑了一下,笑得勉强又哀伤,“第一次,用在了看你于何处,何时魂魄转世。”
江岁心里一震,意思是,敛光仙尊其实早就知道江岁转世重生事了,但他还是就这样把江岁送到谢闻寒身边。
“第二次,我用在看你的破绽。陵礼说,谢闻寒实力强横,就算有弱点,也难以应付,但你不一样,你转世重生,没有记忆,修为低下,更容易捕捉。于是,我看到了朝月。”
石台外,摧玉累得脸都白了,扯着嗓门大喊:“能不能出去了再叙旧,我要撑不住了!”
江岁思考着,问道:“第三次,你打算用来看我跟谢闻寒什么时候死吗?”
稚真摇头:“江岁,当初是你跟谢闻寒救了我,把我带出来,让我见识到了人界风光,也让我能有机会成为敛光仙尊的弟子,得以与陵礼百年相处。”
他目光突然柔和下来,但很快,又变成黯然。
“我第一次用天眼,是为了找你。”
“第二次用天眼,是为了杀你。”
“第三次用天眼……我想救你。”
江岁心情复杂:“为什么?”
稚真一笑:“不知道,也许是一时冲动,也许是你对感到亏欠,也许……只是我累了,不想做人了。”
他朝着江岁走近。
“其实我骗了你,我不知道怎么关闭石台禁制,只能把我自己跟你做交换。”他抓住江岁的手,用力把江岁抛出石台,同时说道,“我用天眼看了你跟谢闻寒的一线生机——无名剑。”
“江岁,你与谢闻寒的生机,在无名剑上。”
江岁飞到石台边缘,禁制法阵顿时亮起微光,稚真这时结出手印,脚下飞踏,踩出一个八卦小阵,禁制阵法的微光顿时暗了下去。
摧玉接住了江岁,扭头盯着稚真:“小屁孩,你不走吗?”
稚真笑着摇了摇头,他的脸色愈来愈白,变得透明,一粒粒的白光,从他的肌肤里飞出来。那是他的妖魄。
他因天眼而生,天眼用尽,他的结局便只剩魂飞魄散。
稚真用最后的力量,帮江岁和摧玉打开了通道,送两人出去。
看着关闭的通道,以及朝着他飞来剑光,他没有想起他爱而不得的敛光仙尊,而是想起了谢闻寒和江岁。
想起了他刚被带出秘境时,看见的余绚丽夕阳,天空是华丽的金红色,太阳是金橘色的,又亮又漂亮。
江岁与谢闻寒就站在这样的夕阳风光里,说着话,并肩而行。
稚真闭上眼,要是……他也能跟江陵礼,在这样的人间美景里走一回,就好了。
*
外面变了天,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变天。
一层黑色的雾霾遮天蔽日的蒙住了天空,地面一片昏暗凌乱,倒塌燃烧的建筑,断裂焦黑的草木,坑坑洼洼的,满是激烈战斗的地面……天山剑宗弟子,以及赶来支援查看的修士们,这会全都呆立在原地,仰望着天空。
“出什么事?”摧玉用力嗅着空气,“怎么一股混沌恶气味儿,比神堕海还重?”
江岁没回话,他急着找谢闻寒的踪迹。
天上没有,地上……江岁看见了纪无逐,背对着他,站在一处断壁旁。透过他的身影,隐约可见一席黑色袍角,底下晕开了大片血红的颜色。
江岁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风好像很凉很凉,吹得江岁头晕,血液往头顶上涌,他有些耳鸣,还有些脚软。狼藉的地面上散着好多东西,但江岁一个也看不清。
视野是晃动的,很飘,很模糊。
纪无逐回头看到江岁,说了句话,又递过来一个东西,江岁接住了。他视线往里,看见了浑身是血的谢闻寒。
墨色长发有些湿,凌乱的散在肩头,揉在开裂的断壁上,贴在他没有一丁点生气的,苍白的脸上。
他的眼睛变成了黑色,于是整个人,都只剩下了黑白两色。
谢闻寒看见了江岁,他笑了一下,唇边大股大股的流出血,沿着他的下巴,滴在衣服和头发上。原来,他的发是被血打湿的。
“过来。”谢闻寒好似没觉得自己受了伤,神色平静如常,黑色的眼珠深邃又温柔。所有的戾气和杀气,全都不见了。
江岁跪在谢闻寒旁边,盯着他看了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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