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差队伍在即将抵达岭南重镇“南山镇”时,于官道遭遇马匪袭击!随行护卫伤亡惨重,吏部侍郎李文博下落不明!
消息传开,朝野震动!
谁敢袭击手持王命的钦差?!目标直指吏部侍郎,其意不言自明!
“砰!”渊王府书房内,宗暻渊一掌击在案上,脸色铁青,“好一个王擎!他当真要反了不成?!”
年昭月立于下首,面色同样凝重。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王擎此举,已是公然挑衅朝廷,甚至可视为叛乱的前奏。
“殿下,此刻不宜动怒。”她沉声道,“当务之急,是查明李侍郎生死,稳定朝局,应对岭南可能发生的巨变。”
“如何应对?”宗暻渊目光灼灼地看向她,“王擎拥兵十万,据守雄关。朝廷仓促间,能调集的兵力有限,粮草更是难以为继!”
“正面用兵,确非上策。”年昭月走到岭南地图前,指尖划过南山镇,“但王擎亦非铁板一块。他麾下将领,并非人人都愿随他叛乱。岭南百姓,更不愿陷入战火。”
她抬起眼,眼中闪烁着冷静的光芒:“可双管齐下。明面上,立刻派遣使臣,携殿下亲笔信函及厚赏,再赴南山镇,质问王擎钦差遇袭之事,观其反应,拖延时间,稳住其心。”
“暗地里,动用我们在岭南的所有力量,散播消息,言王擎勾结绥炎,欲引狼入室,祸乱边关,离间其军心民心!同时,设法联络其麾下忠于朝廷的将领,许以高官厚禄,伺机而动!”
她顿了顿,补充道:“此外,可密令锦西、长平两镇,加强戒备,做出随时能入岭南平乱的姿态,施加压力。再令礼部,以殿下名义,起草檄文,揭露王擎罪状,传檄天下,抢占大义名分!”
这一套组合拳,既有怀柔安抚,又有离间分化,更有军事威慑与舆论攻势,可谓算无遗策。
宗暻渊凝视着她,紧绷的神色稍缓,眼中流露出激赏与依赖:“就依你所言!此事,由你全权调度!”
“臣女,领命!”年昭月躬身,眼中燃起熊熊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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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的寒风,裹挟着南水河的湿冷腥气,提前吹入了京城。钦差遇袭、侍郎失踪的消息,激起无数暗藏的漩涡。
年昭月坐镇尚书省,神情冷肃,一道道指令自她手中签发。
明面上,以老成持重的大理寺卿郑元为首的使团,携宗暻渊的亲笔信与丰厚赏赐,再次南下,直指南山镇,要求王擎对钦差遇袭一事做出解释,并协助寻找李侍郎下落。
暗地里,潜伏在岭南的暗桩倾巢而出,各种关于王擎“勾结绥炎、欲卖边关”、“克扣军饷、中饱私囊”、“排除异己、欲行不轨”的流言,如同瘟疫般在边军和岭南百姓中飞速蔓延。
更有精心伪造的“绥炎首领与王擎密使往来书信”副本,被泄露给了几位素来与王擎不睦的中层将领。
与此同时,朔风亲自挑选的精干“影卫”,携带重金与密信,冒险潜入南山镇,开始接触那些被暗桩标记为“可争取”的将领。
锦西、长平两镇节度使接到密令后,麾下精锐骑兵已频繁在边界巡弋,营寨灯火彻夜通明,操练喊杀声震天,营造出大军压境的紧张态势。
礼部起草的、历数王擎“七大罪”的檄文,则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发往各州府,抄贴城门,晓谕天下。
这一套组合拳打出,快、准、狠!京城之内,原本一些蠢蠢欲动、意图借岭南之事向渊王府发难的势力,顿时噤声观望。
而岭南,则如同被投入烈火的干柴,表面平静,内里已是一片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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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南山镇,镇远大将军府。
王擎看着案上宗暻渊那封看似问责实则施压的亲笔信,以及府外日夜不休的锦西、长平两军操练之声,脸色阴沉沉重。
他年约五旬,身材魁梧,面容粗犷,一双虎目此刻布满了血丝。
“将军!”一名心腹参将急匆匆闯入,声音带着惊慌,“军中流言愈演愈烈!三营、五营的弟兄们今日差点为军饷之事哗变!萧副将他们……似乎也听到了什么风声,态度有所不同!”
“废物!”王擎猛地一拍桌案,震得笔墨乱跳,“连些许流言都压不住!给老子查!查到源头,格杀勿论!”
“将军,恐怕……压不住了啊!”参将哭丧着脸,“朝廷的檄文已经贴到城门口了!说您……说您勾结绥炎,欲行不轨!现在城里百姓看我们的眼神都不对了!而且……”
他压低了声音,“锦西、长平那边,探子回报,至少集结了三万骑兵在边界,怕是来者不善!”
他没想到朝廷的反应如此迅速猛烈,更没想到对方的手段如此刁钻,不去硬碰他的十万边军,反而从内部瓦解,从外部施压!
他原本打算借着索要军饷试探朝廷底线,若朝廷软弱,他便可趁机攫取更多权力,甚至……若那个人的计划成功,他未必不能更进一步!
可如今,计划才刚刚开始,就被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年昭月打得措手不及!
“将军,”又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角落,声音沙哑低沉,“京城来信,那位年右丞,手段了得,深得渊王信任。我们散布的那些关于她‘牝鸡司晨’的言论,收效甚微。崔衍之那边……也被看得紧,难以施为。”
此人浑身笼罩在黑袍中,正是宁阳王派来与王擎联络的心腹!
王擎眼中戾气一闪:“都是你们!若非你们撺掇,老子何至于行此险棋!现在好了,骑虎难下!”
黑袍人声音不变:“将军息怒。开弓没有回头箭。如今之计,唯有……快刀斩乱麻。”
“如何斩?”
“朝廷使团不日将至。他们必是来拖延时间,探查虚实的。”
黑袍人阴恻恻地道,“不如……让他们来得,去不得。”
王擎瞳孔一缩:“你是说……”
“制造些意外。”黑袍人淡淡道,“岭南不太平,匪患丛生,使团不幸遇难,亦是常事。届时,将军便可上表哭诉,言朝廷逼迫过甚,致使边关不稳,绥炎趁机寇边……将军为保境安民,不得不勉为其难,总揽岭南军政大权,以御外侮!”
他这话,是怂恿王擎直接杀掉使团,然后嫁祸南越,顺势自立!
王擎呼吸一滞,心跳骤然加速。这可是彻底与朝廷决裂,再无转圜余地!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风险巨大,但……诱惑同样巨大!一旦成功,他便是这岭南真正的王!
就在他内心天人交战之际,书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报——!”一名校尉连滚爬爬地冲进来,脸色惨白,“将军!不好了!三营……三营的弟兄们,在萧副将的带领下,把……把军械库给围了!说要见您,讨个说法!”
“什么?!”王擎猛地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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