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室的不锈钢托盘还在地上散落着,姜倩倩攥着那枚刻有飞鸟纹的青铜纽扣,指尖被边缘的棱角硌得生疼。
宋知远刚刚带来的消息像块巨石投入深潭——有人在西郊砖窑的监控录像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傅卫东,那个本该在1983年化工厂火灾中丧生的男人,正站在第三具碎尸的发现地,手里拎着个黑色的布袋,袋口露出半截青铜爵的纹路。
“监控是三天前拍到的,”宋知远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凝重,他将一帧放大的截图推到姜倩倩面前:“虽然画面模糊,但这个侧脸轮廓,还有左耳后那颗痣,和傅顾问提供的1983年档案照片完全一致。”
截图上的男人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工装夹克,身形比档案照片里单薄些,却能清晰地看到他右手指节处的疤痕——那是傅沉舟提过的,1958年考古队发掘时被青铜碎片划伤的旧伤。
姜倩倩的呼吸骤然停滞,她想起密室里那张1958年的考古队合影,后排左数第三个的青年正是傅卫东,当时他手里抱着的青铜爵,与截图里布袋露出的纹路分毫不差。
“他没死。”姜倩倩的声音有些发涩,掌心的夔龙纹又开始发烫,这一次的灼痛带着一种近乎熟悉的震颤,像在呼应某种血脉相连的羁绊:“1983年的火灾报告是假的,傅卫东从一开始就活着。”
更让她心惊的是傅卫东出现在碎尸现场的时间——三天前,正好是第六具尸体被抛尸的日子。
他手里的青铜爵,很可能就是走私集团用来进行“青铜祭祀”的关键器物。
难道傅沉舟的亲弟弟,才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姜倩倩压了下去。
她想起傅沉舟七次穿越的痛苦,想起他为了保护她留下的无数伤痕,想起1999年记忆里他冲进火场时的决绝——他不可能包庇凶手,更不可能容忍自己的弟弟染指这场跨越时空的杀戮。
但他为什么从未提过傅卫东可能还活着?
姜倩倩抓起外套就往外走,走廊的风带着初秋的凉意,吹动她警服的衣角。
她必须找到傅沉舟,必须知道这个被隐瞒了三年的秘密,到底藏着怎样的真相。
傅沉舟的公寓门没锁,虚掩着的门缝里透出煤油灯的光晕。
姜倩倩推开门时,正看见他坐在书桌前,左手握着那支刻有“甯”字的钢笔,笔尖悬在泛黄的信纸上,墨迹在纸面晕开一个小小的黑点——他在写信,收信人地址一栏,只写着“滨江火葬场寄存处”。
“你弟弟没死。”姜倩倩的声音打破了房间的寂静,她将监控截图拍在桌面上,照片里的傅卫东与书桌上那张1958年的合影重叠在一起,像场诡异的时空叠影。
傅沉舟的钢笔“啪”地掉在信纸上,墨渍迅速蔓延,吞噬了“5月3日”的字样。
他猛地抬头,镜片后的瞳孔因震惊而放大,左手死死按住桌面,指节泛白得几乎透明:“你说什么?”
“傅卫东,你的亲弟弟,”姜倩倩的目光死死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三天前出现在西郊砖窑,监控拍到他拿着青铜爵,就在第三具碎尸被发现的地方。1983年的火灾报告是假的,他根本没死。”
傅沉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空着的右袖管无力地垂落,露出里面渗出暗红血迹的纱布。
他踉跄着后退,撞在书架上,几本旧书“哗啦”一声掉下来,其中一本《考古学报》的封面上,正好夹着傅卫东年轻时的单人照——照片上的青年笑得灿烂,右手指节的疤痕在阳光下格外清晰。
“不可能……”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左手抓起那张监控截图,指尖反复摩挲着傅卫东的侧脸:“当年是我亲手收的尸,烧得面目全非,但那枚他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青铜吊坠,我在骨灰里找到了……”
他突然停住,像是想起了什么,左手猛地按在太阳穴上,痛苦地闭起眼睛:“不对……吊坠的锁链断了,是被外力扯断的,不是火灾烧断的……我当时太急了,根本没注意这些细节……”
姜倩倩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原来他不是刻意隐瞒,而是连自己都被蒙在鼓里。
那具被烧焦的尸体,那枚青铜吊坠,都是有人精心布置的假象,目的就是让傅沉舟相信弟弟已死,让这个唯一可能认出傅卫东的人,彻底放下戒心。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姜倩倩的声音有些发涩,她看着傅沉舟痛苦的神情,突然明白了密室剪报上那个“第37个”的含义。
——37不仅是她牺牲的年份差,更是傅卫东“死亡”到重现的年数。
“1983年的火灾,是不是和考古队的秘密有关?他是不是为了偷青铜爵,才故意纵火?”
傅沉舟没有回答,只是猛地抓起挂在墙上的风衣,左手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我知道他可能在哪里。”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决绝的冷静,空着的右袖管在转身时轻轻晃动:“1958年考古队发掘的古墓附近,有个废弃的观测站,我们小时候常去那里藏东西。”
他的脚步快得几乎像是在跑,姜倩倩紧随其后,看着他空荡的右袖管在巷弄的风里飘动,突然想起1999年记忆里那个冲进火场的身影——原来他每次面对至亲的危险时,都是这样一副不顾一切的模样。
观测站藏在西郊的山坳里,生锈的铁门被藤蔓缠绕,门轴转动时发出“吱呀”的声响,像老人的叹息。
傅沉舟推开铁门的瞬间,煤油灯的光晕照亮了院子里的景象——一个穿着工装夹克的男人正蹲在石桌上,手里擦拭着那只青铜爵,左耳后那颗痣在灯光下格外清晰。
是傅卫东。
他似乎早有预料,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微笑,右手指节的疤痕在青铜爵的反光下泛着冷光:“哥,你终于来了。”
傅沉舟的脚步骤然停住,左手死死攥着风衣的领口,指节泛白得几乎透明。
他看着石桌上的弟弟,看着那张与记忆中既相似又陌生的脸,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空着的右袖管在夜风中剧烈颤抖,像在无声地诉说着跨越三年的震惊与痛苦。
煤油灯的光晕在两人之间投下长长的影子,将这对本该阴阳相隔的兄弟,重新拉回同一个时空。
而石桌上的青铜爵,在灯光下泛着古老的光泽,仿佛早已预见这场迟到了三年的重逢,和即将揭开的、关于考古队与祭祀的终极秘密。
*
观测站的铁门在身后缓缓合上,发出沉重的“哐当”声,像在为这场迟来的重逢落下序幕。
傅沉舟站在离石桌三米远的地方,左手无意识地攥紧了风衣下摆,指节泛白得几乎要嵌进布料里:“阿东。”
煤油灯的光晕在他镜片上晃动,映出傅卫东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比记忆中瘦了些,颧骨更高,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唯有左耳后那颗痣,还保持着1958年考古队合影里的模样。
“阿东?”傅卫东嗤笑一声,手里的青铜爵被他转了个圈,爵沿的寒光扫过傅沉舟空着的右袖管:“别叫得这么亲热,我可当不起。”
他站起身,工装夹克的衣角扫过石桌上的铜锈,扬起细小的粉末,在灯光下泛着灰黄的光:“当年在化工厂,你就该和那些人一起烧死在里面。”
傅沉舟的身体猛地一震,空着的右袖管无力地垂落,露出里面渗出暗红血迹的纱布。
他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阿东,当年的火……不是意外,对不对?”
“意外?”傅卫东突然提高声音,青铜爵被他狠狠砸在石桌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你觉得把亲弟弟锁在炸药库,自己带着考古队的秘密跑出去,叫意外?”
他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刀,死死盯着傅沉舟的断臂处:“你失去一条胳膊算什么?我失去的是整个人生!”
姜倩倩的呼吸骤然停滞。
锁在炸药库?这和傅沉舟1983年的档案记录完全不符——档案里写着“傅沉舟为救弟弟冲入火场,右臂被横梁砸断”,难道连这份档案也是伪造的?
“我没有锁你。”傅沉舟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左手按在胸口,那里的旧伤在激动时隐隐作痛:“我找你的时候,门已经被人从外面锁死了!”
“被人锁死?”傅卫东笑得更冷了,他从工装夹克的内袋里掏出个锈迹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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