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教室里，几十台恒温机无声地工作着，给这些还在加班的老师们送去温度适宜的空气。
大约有八十个老师在这间大教室里，两人一组守着一个中等大小、比食堂点单屏大一些的虚拟屏，看着上面的实时比赛影像，时不时按下位于虚拟屏右侧的操纵杆，进行一些操作。
或者打开自己的通讯器，和全息专家们连线，确认一下比赛场景里的一些细节问题怎么解决。
家务机器人们从教室中央的临时小厨房里，拿出一份又一份的餐食和饮品，给虚拟屏前面眼窝凹陷的老师们送了过去。
亚伦全神贯注地盯着虚拟屏中的一个人，紧接着，当他看见画面中有一个身着黑袍的人开始接近自己盯着的那个人时，浅金色刘海下的眼睛露出了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担忧之色。
这个身着黑袍，偶尔有银发露出的男子，最近在网络上可是被讨论得很火热。
除开他的身世以外，他在莱茵学院开学典礼魂枪射击比赛上的表现、和在莱茵异能者小组赛正式比赛之前的魂枪抢夺赛上的表现，都不容人小觑。
黑袍男子好像和自己盯着的那个人有仇一样，居然举起魂枪对准了自己盯着的那个人。
被这么神秘又强大的人发起挑战，那自己盯着的那个人可能会有不必要的损伤了。
那可不行。
自己盯着，就是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的。
“古德老师。”亚伦状似随意地喊了一声旁边和自己分到一组的棕发男子，换上了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吐槽道：“咱们老是在这加班，可真辛苦啊。一天天尽为这些学生操心，也不知道能挣几个星币。”
中等身材的棕发男子被人叫到名字，愣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来看向自己的搭档，苦笑道：“可不是嘛。说不定辛苦了五六天，赚的加班费还没有学生的零花钱多呢。我现在的工资……嗐，去酒吧买杯酒都要三思一下。”
亚伦伸了个懒腰，似是累极，然后右手很自然地落在操纵杆上，像是给自己的手找了个坐垫一样。
“我看也有不少老师在摸鱼，你看周围这一圈，好几个心不在焉的。摸到就是赚到，咱们也别这么紧绷了，这比赛举办了这么多年，一直没出什么大岔子，又不是皮耶城异能者比赛那种大规模的比赛。”
古德很快顺着亚伦左手指向的方向，调过头去看别的老师怎么摸鱼，与此同时，亚伦快狠准地调节操纵杆，虚拟屏上瞬间出现了一只怪物。
古德转过头来，又是苦笑一声：“也是。”
当他要继续看向虚拟屏的时候，听到旁边的亚伦老师再次开了口道：“对了，古德老师，你之前和大家闲聊的时候，说的那个联邦危机的事情，我当时没听清楚，现在你能给我详细说说吗？”
“哦，是这样啊……”听到别人谈论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古德老师的脸上泛起红晕，表情也开始变得局促，但还是语气激动地讲述起来：“就是说按照戈雅文明的推算，在一年后……”
“嗯嗯。”亚伦配合着点点头，时不时给出一个惊讶的表情，表示自己听得很投入。
“然后就是这样……”古德说着，兴奋地眼神四处飘移，然后一不小心飘到了虚拟屏上。
“诶。”古德伸出手指戳了戳虚拟屏里的一个人影，说道：“我怎么平时都好像没见过这个学生，长得还怪清秀的。”
虚拟屏里的男生黑发红眸，穿着黑夹克和长裤，身形清瘦颀长，皮肤白得有点像生病了一样。
而他赤色宝石一样的眼眸里，偶尔闪过一丝亢奋之色。
“哦，他呀。”亚伦也跟着古德，目光移向虚拟屏，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语气说道：“他可是我们学院校花的亲哥哥，能难看到哪里去嘛。是三年级的学生，不是什么外来人，听说他和蒂娜都是下城区来的，下城区来的有些孩子比较内向，你懂的，所以你平时没怎么注意到他，很正常。”
紧接着，亚伦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突然说道：“哎呀！这好像不是我们该监管的那个街道吧，可能在我们刚才聊天的时候，操纵杆不小心被我碰到滑了一下，我赶紧摇回来。”
古德听着这大事不好的表情，也凝神看去，发现这片区域确实不是他们该监管的区域。
于是很快跟着这位浅金色头发的老师一起，操作了一番，把视角调回去。
刚刚关于那位外表清秀的学生的对话，早已被他忘至脑后。
……
“祁莉莉。”祁觉刚一喊出口，那边就应声。
当祁觉控制住眼前的这位怪物时，祁莉莉的飞弹就开始接连打穿怪物的左右胳膊。
这么三四次下来以后，怪物的手脚都受了伤。
虽然这头怪物也想反抗，但当它想愤怒地往前挠一爪子这个不老实的穿黑袍的家伙的时候，却发现脚底一阵难受。
在它看不见的地方，冰锥已经齐齐刺穿了它的脚掌。
而当它抬起头来，又有魂之弹在等着它。
就这样在飞弹、冰锥、魂之弹的轮番伺候下，怪物终于倒塌在地。
但司汤的身体那坨黑糊糊的东西，也早已不知所踪。
祁觉先走到怪物尸体边，捏了捏怪物毛茸茸的巨脸上的腮帮子。
触感是真实的。
怪物的出现、街道的变更，是真实存在的。
不是因为受到了什么精神污染，而导致的视觉上的错觉。
“宋芬恩，以前的莱茵异能者小组赛，有过怪物突然出现，街道也变换的情况吗？”祁觉看向呆滞的棕发少年问道。
宋芬恩还在内心感慨着，这人打死了怪物还去捏一把怪物的脸是不是有什么奇异的癖好，听到这人的问话，忍不住一哆嗦，但还是如实回道：“据我了解……没有。”
黑袍下的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从原身的记忆来看，莱茵异能者小组赛是不会有怪物凭空出现的情况。
但为了确认这一点，祁觉还是再问了一次宋芬恩，而没问祁莉莉是因为她是新来的没参加过以往的莱茵异能者小组赛。
那这就有意思了。
祁觉抬起头，望向灰扑扑的让人分不清白天和黑夜的天空。
他记得这里的街景和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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