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在野随渥丹进了微澜山。
刚开始,她还单纯地以为只是穿山借道。
可她们一直在微澜山里兜圈子,照这个走法,猴年马月才能出山。
所以现在她有了些别的想法。
——或许,渥丹所说的去处,正在微澜山中。
她顿时又惊又疑,眉头高耸不下。
“别急,别急。”渥丹见状,猜到她明白了什么,安抚了一句,又看向远处,喃喃自语,“让我瞧瞧这个月的入口在哪里。”
这一句传达出的信息不少,听得她眼皮直跳。
一是,渥丹说的是“这个月的入口”,那么也就是说此地入口不止一个,或许设了机关之类,能够自由变换;
二是,这个去处看来不是渥丹一个人的地盘,里面一定有人在向外面传递消息,这里怕是个有规模有组织的。
可她从未听说微澜山里有什么宗门盟派。
……这里不是座野山吗?
这个认知足以令她心惊肉跳了。
“唔、原来在那儿,走。”渥丹拽了她一把。
……没拽动。
陈在野后退了一步,神色复杂。
“你不信我?”渥丹也蹙起眉。
“非我不信你,”她看向远处,“他们是什么人。”
“这么敏锐很容易没朋友啊……”渥丹一言难尽地说,“去了你就知道了。”
陈在野抱起双臂,观察着她的神情。
“你信我一回。”她正色道。
“……行吧。”
陈在野跟着她先是下到一处山穴之下,再顺着暗河走了约摸半个时辰,才终于又瞧见地面景致。
正值日出。
她被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眯了眯眼,踏出地穴的那一瞬,陈在野心脏突然剧烈跳动起来!
不对劲,这里的灵气波动和外界完全相反!
当她瞧见一步外石碑上“微澜山”三个大字时,她几乎忘记了呼吸——
一股寒意爬上颅顶,陈在野毫不犹豫后撤想要退回地穴之中,可身后光滑平整的山壁又在告诉她,所谓的地穴已经消失不见。
又或者,根本没有地穴。
这已经不是机关能做到的了。
……阵法,绝对是阵法。
这是一个覆盖了整座微澜山,不断变换着的,能够逆转灵气的,能完美瞒过止戈新盟的巨阵。
相比之下,白藏秘境之中的阵法就完全不值一提了。
这得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到……
这一刻,她几乎是毛骨悚然了。
渥丹却转头朝她一笑。
“欢迎来到微澜山。”
*
“嗬……嗬……”
他跌跌撞撞跑了许久,冰冷的空气不断呛进喉咙,使每一次呼吸都带上了撕裂般的灼痛,胸腔涨得几乎要炸开,灵力也几乎耗尽,而身后不急不缓的脚步声却令他不敢停下脚步。
终于在踏过一处积水时,被厚而黏的烂泥绊了一跤。
他重重跌在地上,而脚步声也在这时停了。
这是一处荒林。
浓雾久久不散,如牛乳倒入清水般浑浊,而风还似孩童顽皮的手不断搅动着,于是树影晃动,枯枝隐在雾中似鬼影一般。
天地一片死寂,独余泥土湿冷的腥气和他擂鼓般的心跳,以及牙齿相互撞击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出来!我知道是你!”
他从泥泞中抽身,拔出腰间佩剑,怒目圆睁,飞快环视起四周。
似乎什么都没有。
他却害怕极了,只能无力嘶吼着:“你给我出来!!!”
“咔。”
身后传来一道极细小的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这一点小动静当然没有躲过他的耳朵。
他立马转过身,身法迅疾,使出一套连贯的剑招。
“……”
除了枯树和空气,没有人受伤。
他粗重地喘息着,恐惧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是他……一定是他……
他还没有放过自己……
“出来!”
他不断后撤,直到后背贴上树干,这仿佛给了他一些力量,于是他再次大吼着,“你不是要杀我吗?!你倒是出来啊!!!”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他瞬间麻了头皮,险些没有握住剑。
云起时不再捉弄他,从树顶一跃而下。
“跑什么呀,”他倾了倾上身,咯咯笑着,“方竹长老,真是好久不见了。”
“你……你……”方竹看着他那张比浓雾还白的脸上,血一般猩红的嘴唇一张一合,“你是人是鬼……”
“当年可是长老救了晚辈一命,晚辈是人是鬼,您怎么会不知呢?”他姿态谦和极了。
“你也知道当年是我救了你!”方竹抓着剑跳脚大骂,“要不是我,你早就被打死了,可你却……却……”
“别急,晚辈这就来报答您。”云起时近了一步。
他这才瞧见,云起时手里银白的长剑。
“你你你要做什么?”
他横剑在身前,作防御状。
“长老真是老糊涂了,我要做什么,您方才不还挺清楚的吗?”他笑得眉眼弯弯,若是旁人瞧见,定要夸一句俊俏可人。
方竹却打了个寒颤。
“啊——”
方竹低吼一声,飞速刺出一剑,寒光直刺他咽喉。
云起时岿然不动,只歪了歪头,叫这一剑落空,随即手腕内拧格下,顺势剑走偏锋削向手腕!
方竹虽灵力有些跟不上,但身法尚在,上身一旋躲过,又纵身跃起,直劈而下,他却不避,剑带劲风横扫而去,方竹不敌,被逼的连连后退。
他这柄剑,是陈在野送给他的那把,千年玄铁炼成,可不是方竹手中凡铁能敌过的。
二人又缠斗了几个回合,剑锋交错,火星四溅,云起时渐渐失了兴趣,汹涌的灵力源源不断注入剑刃,仅一个翻腕反撩,便将方竹掀翻在地。
“多年未见,长老怎落到了这般境地,真令人惋惜。”他勾唇轻笑,杀人诛心。
方竹呕出一口鲜血,被他激得又要爬起再战。
他笑意不减,先一步探身斜刺,剑尖一挑,破开方竹衣衫,剖开他腹部,挑飞了他丹田中的金丹——只有半颗。
“啊!!!”他当即惨叫出声,几乎疼昏过去。
白雾之中,那半颗金丹在地上滚了两圈,忽明忽暗。
“还真剖了半颗。”云起时欣赏着这幅美景,语气听起来满意极了。
“是你……是你让庞三这么做的?”方竹脸色更白,气若游丝。
庞三,便是当年那胖子,方竹的首徒。
“人常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徒一体,庞三失了金丹,你这做师傅的,送他半颗又有何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