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启还是没能把陈音音赶走。
两人一东一北住在孟浮生旁边,她一出门,四只眼睛同时收到消息。
孟浮生一瞬就没心情了,退回去,独自在屋子里追剧。
徐星柯的仙侠剧还在热播,已接近尾声。她从片头曲中看见了陈音音的脸,总觉得有几分恍惚。
她撑着下巴,若有所思盯了一会儿,打开手机。
旧手机掉火灾里了,手机是新换的,聊天记录全部不见。
陈音音消息99+,边启消息99+。并且还在不断更新。她直接将两人拉黑了,手机终于也清净了。
半晌,她给纪文珠拨了通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
“浮生。”
孟浮生僵了一瞬,说:“妈,我是京桐。”
纪文珠悚然一惊。
孟浮生久久没听到回答,皱起眉,“怎么了?”
她听见纪文珠嗓音在那句话后变得极其不自然。
“没,没什么。你要跟边启结婚了。”
“嗯。”
“……挺好。”她声音顿了几秒钟,忽然哽咽着说:“京桐,妈对不起你。”
孟浮生疑惑:“出什么事儿了?”
“我当初若是听你的劝,你后来也不会……这事儿窝妈心里很多年了,只要一想到你已经……我每天都睡不着觉,浮生,不对,京桐你原谅妈好不好?”
纪文珠断断续续地说。
纪京桐的死让她耿耿于怀了十几年,夜不能寐,只要一闭眼就是女儿的尸体,若不是她当初存了攀龙附凤的心思,算计边明灼,也许后来的纪京桐不会死。
她知自己罪孽深重,无法挽回,便只敢将孟浮生当成对方忏悔道歉。
然而此刻的孟浮生并不能理解她的心情,她的记忆依旧停留在纪文珠带边明灼回家的那个深夜。
“……你说边叔叔的事儿?”
纪文珠模棱两可地点头。
孟浮生默,好久后说:“这种事以后别再做了。”
“妈晓得。”
“下周回重庆见。”
“好。”
纪文珠挂了电话,余光瞥见身后的丈夫,吃了一惊,心虚问:“你听见了?”
边明灼父子这些年一直没拿正眼瞧过她,当初上了纪文珠的套,与前妻感情破裂离婚,又被她以假孕骗婚,一口气堵了十几年。纪京桐死后,边启更是恨她入骨。所有的家庭和睦都是假象。
纪文珠在边家活得就像个透明人,嫌她当初的身份丢人,边家父子更是禁止她参加贵妇圈的任何聚会,出门也被人监视着。她在家里,活得还不如一条狗。
如果不是边启大学时意外遇到了纪京桐的孪生姐姐孟浮生,查到她与纪文珠的母女关系,边家哪里还有她的容身之地。
纪文珠怎会想到,当年被她亲手遗弃的孩子竟成了自己余生的救命稻草。为了缓和与边明灼父子的关系,她不得不主动联系孟浮生。
“小启的事儿你少掺和。”他警告说。
纪文珠缩了缩肩膀,“是。”
边明灼再次嘱咐:“浮生嫁进来,不该说的别说,别整天愁眉苦脸的给谁看,小启要是再出事,你这边太太的身份就当到头了。”
“我知道,可明灼,我当初是真的喜欢你。”纪文珠跪下来,求他:“你别这样对我。”
边明灼内心只觉嫌恶万分:“你假孕骗婚的时候就该知道今日的苦果。”
“我错了明灼,你给我个机会。”她抱住她的腿哀求。
边明灼一脚踹开人:“你害死自己女儿,又害我离婚,自作自受。”
他下了楼,任纪文珠怎么哭他都没回头望一眼。
“浮生,吃草莓。”陈音音说。
“京桐,吃葡萄。”边启说。
“草莓更鲜。”
“葡萄更甜。”
“边启你有完没完?”陈音音撂下水果盘,揪住他衣领。
边启冷声回:“我也忍你很久了。”
眼看两人又要打起来,孟浮生“气运丹田”深呼吸,一手按进一只果盘,喊:“去警局打!”
瞬间,两人同时停手了。
“都拿走,我什么都不想吃。”她揉了揉眉心,烦躁地爬上楼。
“你什么时候离开?”边启不客气赶人。
陈音音斜一眼他,大少爷似的歪沙发里,打开电视机,“浮生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走。”
边启气得手指用力朝下指了指:“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狗皮膏药,现在浮生不记得你了,还赖在这儿,你好意思吗?”
电视机里正在播放原配打小三的画面,女主人骂骂咧咧,张口闭口的“小三”。
陈音音听得哂笑出声,嘲讽说:“什么时候一个三儿都能义正辞严了。”
“你说谁是三?”
“你说谁是狗皮膏药?”
“你们俩给我闭嘴!”三楼回廊传来孟浮生怒气冲冲的声音。
“我要搬出去住。”
陈音音:“我跟你一起。”
边启:“我也去。”
孟浮生的耐心显然已经快到极致了,她双手拄在雕花围栏上,深深凝视两人。
陈音音痞里痞气地冲她wink,边启则绅士地朝她笑笑。
孟浮生确实也笑了,机械性的。
一声,两声,很奇怪。
停了下来。
“……你们、现在、立刻、给我、搬、出、去住!”
卧室大门“轰”一声阖上,震天响。
两人行李被丢出去,别墅门从里面反锁了。边启蹲在地上捡衣服。陈音音没带行李,一直蹭别人的,这会儿倒闲得看他笑话。
边启眯了眯眼睛,忽然冷不丁问:“你知道浮生为什么会失忆吗?”
陈音音沉默盯他数秒,反问:“这句话什么意思?”
边启站起身,拍了拍手掌不存在的灰尘,冷笑说:“陈岁安,你永远没有翻盘的可能了。”
“说清楚。”陈音音伸手挡在他面前,“你把浮生怎么了?”
边启望了望天空,乌云蔽日,阳光刮到人身上,分外阴冷。
陈音音的手心紧紧攥了起来。
边启直视他:“因为她永远只会是纪京桐,我的京桐,她只爱我。”
他盼这日已经十一年。
他的京桐终于回来了。
陈音音心口无故腾起一股儿慌意,他猛然想起江岸说过的话。
——死而复生。
他可以,为什么纪京桐不可以?
纪京桐取代了孟浮生。
这个念头一出来,陈音音整个人瞬间如坠冰窟,双眼冲血。
他无法接受孟浮生死亡的事情,更无法接受别人用她的身体与边启朝夕相处,只是稍微想一想,周深戾气便无可抑制暴涨。
松枝狂摆,惊动了边启。他感到一股凉意窜进脚底。
回头,陈音音已经不在了。
他没想太多,开车出了别墅,准备接下来的婚礼。
天暗下来,四层的别墅,一个人住就显得非常空旷。
孟浮生煮了碗面,随便吃两口就上楼休息了。
夜半,听见窗户外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她被吵醒了。睁开眼,窗边枝影婆娑,她起身阖上窗帘。
卧室的门突然开了,刮进来一阵凉风,一张张纸钱从走廊飘进卧室,空中仿佛有回响。
孟浮生去关门,隐隐约约瞥见一道身影立在四层的阁楼门口。
纸钱就是从那里飘出来的,像雪一样。
“谁在那儿?”
孟浮生没等到回答,犹豫一瞬,打开手机电筒往那边去了。
空旷的别墅内只有清浅的脚步声。
阁楼门口是一条狭窄的大理石台阶,四周雕有突兀的白色围栏。
孟浮生慢慢摸上去,发现门是虚掩的,缝隙里掉出一张纸钱。
她捡起来,闻到一股焦味儿,显然是刚有人烧过。
边启为什么在屋子里放这个?这个念头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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