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指明了他们要走的路线,就专心窝在徐以献怀里补眠,她的本体是需要冬眠的蛇,就算她如今修出了妖身也还是改不了骨子里懒散的习性。
所以她尤为厌烦冬日,或许成仙之后就好了吧,五百年她也没看出师父的弱点,这便是妖与仙的难以跨越的巨大鸿沟。
裴朗的墓就在金沙国都附近一处林中,几人轻装简行去到那里也不过四五日的样子。
“这里便是了?”青君身形利落的下马,想去扶另一匹马上的小白,却见徐以献已经殷勤的将人抱了下来,无语的收回手不想看两人秀恩爱便说起别的来。
这应当是一个很熟悉金沙国的大宋人立的墓,塞外多沙漠金沙人信奉天葬魂归自然,而土葬立碑是大宋的习俗。
倘若不是极为熟悉金沙国,不一定能找到这么一个隐蔽的地方立碑,尤其上头刻得是地地道道的簪花小楷,上曰:裴朗与爱妻赵玉儿之墓。
小白点头应是也抱有同样的疑虑,正准备朝墓碑走去,徐以献拦了她一下,她不明所以却还是听话的停了脚步,他却什么都没说只是伸手替她拢了拢身上的斗篷。
只这一瞬苏少兮就翻着白眼主动上前,伸出手幻出一双白丝绸手套,再放到墓碑上就能感知,里头确定是有裴朗早就腐化了的尸骨,还有一张放在小匣子里安置在他身旁的绢帕,应该就是赵玉儿回忆里的那张。
小白心领了他变相的不想她浪费太多精力的好意,她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便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心。
她这次绝不会逞强,能力范围内助人可以随心情妄为,倘若要牺牲自己那还是需要好好思虑周全的。
“再等等,这里倒不像是无人守墓的样子。”苏少兮看了看自己摸过墓碑,手套却没沾染上什么明显的尘土,再看这周遭只这一小块儿地方没生杂草,倒像是有人时时特意锄去了,约莫是没什么银钱的,连香烛钱纸贡品都不见踪影。
青君等不住就想着四处转转,苏少兮见不得旁人腻歪也提出跟青君一道,如此这般裴朗的墓前就只剩下小白和徐以献二人。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终于传来了动静,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缓缓走来,却显得身形迟钝浑浑噩噩。
后头跟着方才说要转转的青君和苏少兮,青君冲着小白扬扬下巴,那意思就差明说自己厉害,只是随便走走就能将人找出来。
小白立马捧场的给青君竖了一个大拇指,然后看着那个陌生女子微微皱起了眉。
她实在瘦弱极了,但脸上只是稍受风霜还能看出往日的风姿,这也是第一次小白觉得行动如弱柳扶风或许也不一定美丽,身上还有青君施法给她输送精气的痕迹,也是因此冲淡了些许她身上萦绕不去的死气。
情况很不好,若不是青君强行留住了她最后一口气,此刻黑白无常就来拘她的魂魄了。
只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也正因此误打误撞解了旁人在她身上施下的法术。
这种以妖血为引下咒禁锢生人,破坏世间秩序的法术是禁术,施展此法或许不一定需要什么毁天灭地的力量,但一定会承受来自天道的惩罚。
远不是历劫的九道天雷所能比的,或许是升仙的机缘,也可能是某个人某样东西,天地万物没有局限,在意什么便会失去什么,罪与孽互为抵消,或早或晚罢了。
所以一般来说是没什么人会愿意这样铤而走险,毕竟谁也不能保证得到的一定比失去的多。
连邪魔歪道也不敢擅用的术法出现在一个普通的人类女子身上,且这个女子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只是这个女子身上让小白嗅到了那么一丝同族的味道,那是和青君相似又完全不同的味道,腥臭嗜血的恶妖附身在活人身上并且与其做了交易。
她和这个孩子被封印在了六年前,甚至是更久,更多时候她都是昏昏沉沉犹如一缕游魂只靠本能活下去,只有极少数深刻的印象才能存活在她的记忆里,所以她常常不知今夕是何年。
小白叹了口气松开了被徐以献握住的手,主动上前扶住了那女子。
她实在很好奇这又是怎样一个婉转曲折的故事,何况青君破坏了这微妙的平衡,就算是无意也算是沾染了是非,尤其又是这样的禁术,她若袖手旁观,他日青君必受牵连。
无论是哪一个缘由都由不得她置身事外,既来之则安之,小白惯会安慰自己,这都是天道给她的考验,欲成大事者先经受磨难。
“傻瓜……”苏少兮原本还是看戏的状态,见小白这是又要舍己为人了,忍不住想提醒她别忘了自己如今也是自身难保,却被人拉住了。
苏少兮看着明明一脸担忧心疼却拉着自己不放手的青君不明其意,再看不远处的徐以献虽然面无表情好似看不出什么波澜,可他的手指握紧成拳都能看到手背上暴起的青筋。
什么情况?她这个事不关己的人都看不下去了,最应该放心不下小白的两人却就这么端看着?都给苏少兮气笑了。
青君再是法术不精此时也该看出来不对劲了,她懊恼后悔,可事已至此想自己弥补,她的修为替不了小白,要想这女子暂时活着,就得小白亲自来。
徐以献倒是不管她谁是谁,这女子他不在乎,裴朗赵玉儿他更不在乎,可他深知小白看起来耳根子软好哄实则固执又坚定。
他若是妄想插手她的决定,可想而知她会如何的不满,如今的他还不够资格。
这样逆天的法术小白需得专心,她没时间去宽慰任何人,从手上源源不断传过去的精气充盈着女子的身体洗刷着她的识海,如若不然就算勉强留住她的人也不过是行尸走肉。
只是可惜了,这段时日休养生息,还有青君和苏少兮费心给她梳理经脉补充灵气,这算是前功尽弃,一棒子打回原形了。
“绵绵姐姐,你可觉得好些了?”小白的声音如往常没什么不同,落到绵绵耳边却如醍醐灌顶,她四顾皆茫然的识海一下子变得清明。
她长长呼出一口浊气,细细打量自己身处何地,“几位仙长可是为了裴公子而来?”
俊男美女恍若天人,若不是神仙还能是什么?又是出现这山林之间的隐蔽角落,若不是为了这墓碑,绵绵实在想不出能有别的什么值得在意的了。
跟聪明人打交道总是少许多弯弯绕绕,只是这次小白还是失算了,原本是不想再多浪费灵力去探查过往云烟才千里迢迢来的这金沙国,结果方才使得向死而生之法远比窥探之术更容易得到反噬。
也罢也罢,开弓没有回头箭,既做了又何必一直挂念,还是处理正事要紧,小白没多余的灵力再去施展只能全靠慢慢询问了。
“姐姐误会了,我们不是什么仙长,只不过是受人所托来寻裴大哥。”玉儿姐姐、裴大哥,这称呼很合适。
“只可惜诸位来晚了,裴公子于半年前便已病逝。”既不是神仙下凡,绵绵没有非要问清楚几人身份的意思,也不好奇为何只是初见,小白就能精确的喊出她的名字,她还是不算清醒,不然怎会连哑疾好了都没察觉得出。
她对裴朗称呼上守礼,言语之中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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