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有李铭的照顾,胤祺在寿萱殿住了两日就回了自己的小院静养。
胤祺搬回去后,太后始终不放心,隔三两天就派人过来探望,若哪日脉案有异,她拉住太医问个把时辰也是常事,若不是桂嬷嬷极力劝阻,怕是能顶着暖阳坐着轿辇亲自来看他。
胤祺知晓皇玛嬷疼他,忙嘱咐李德禄传话:“告诉皇玛嬷,我从马上坠落只是右腿骨折,乃是祖宗庇佑,叫皇玛嬷千万别太担心,李太医妙手回春,医术精湛,有他看顾我伤已大好,等过段时日能下床,便亲自给皇玛嬷请安。”
李德禄暗暗记下,他知五爷这般回答是为了宽慰皇太后,可瞧他因疼痛而扭曲的面容,李德禄还是忧心得很:“五爷……”
“就这么说吧,快去快回。”胤祺坚持道,“桂嬷嬷说皇玛嬷今晨就没好好用早膳,你多规劝,定要让皇玛嬷释怀,她年事已高,不吃东西可不行。”
食盒里的点心是春芽刚送来的,刘菽圆新做的叫什么“牛奶小方”,闻着奶香浓郁,口感软糯香甜,胤祺心里惦记太后,猜她喜欢,便唤住了李德禄又道:“再把刘氏送的乌龙奶茶和牛奶小方一同带去,天气热,皇玛嬷怕也没什么胃口,叫她尝个新鲜,换个口味也好”
李德禄道了声“是”,这个刘氏,他是打心眼里佩服,不争不抢,又有一手好厨艺,五爷受了伤不思饮食,她天天换花样给五爷送膳,难得的是每次也不忘他那一份,当真是好人。
五爷有她照顾,他也能放心了。
“那奴才叫刘庶福晋过来侍奉。”胤祺点了点头,李德禄便拿着食盒退下了,可刚一转身竟在殿门口遇到了太子和三阿哥胤祉,忙行礼,“奴才给太子爷、三爷请安。”
胤祉目光望向他手中的食盒,淡淡开口:“你这是去哪儿?”
“回三爷的话,奴才奉五爷命给寿萱殿送东西。”
皇太后对胤祺的关心远超越他们所有兄弟,这份偏爱,也就五妹妹宁安珠能比一比,胤祉早已习惯。
那日他亲眼见老九、老十与胤祺发生争执,当下便觉不妥,果然没多久就听闻胤祺坠马出了事。后来还牵连到他的额娘荣妃,额娘性子软,因与宜妃交好,便不管青红皂白要替她辩解,幸而自己提前嘱咐,这才收了声,想想都是后怕。
不同于胤祉的纠结,太子倒显得十分从容:“孤与三弟来看看五弟,你既要给皇玛嬷送东西,便快些去吧。”
李德禄称是,忙叫小太监进去传了个话,又恭恭敬敬打了个千儿,这才匆匆离开。
刘菽圆得了信儿,苦哈哈地打了个哈欠,在春芽的催促下慢悠悠地晃到了主屋,刚到门口,远远见两个穿着不凡的身影,其中一人还穿着明黄色蟒袍!
她心里咯噔一下,黄色、蟒袍,不是太子胤礽还能有谁?
刘菽圆悄悄躲在柱子后,探出脑袋偷看,只见太子身姿端正,许是得康熙亲自教养的缘故,举手投足沉稳大气,还自带一股书卷气,看着自信从容,旁边的三阿哥她见过几次,有些印象,之前曾和五爷一起给太子挡酒。
起初她还觉得三阿哥胤祉气质儒雅,眸光清澈,可和太子站在一起,好像也没那么突出了。
“不过还是五爷生得最好看。”
刘菽圆心中腹诽,太子和三阿哥的模样大抵是随了康熙,连眉眼间的神态都有几分相像,反观胤祺不仅五官精致秀气,那温润平和的气质,也是旁人比不上的。
现在屋里有外人,还是两位阿哥,她这小人物还是不去凑这热闹了,刘菽圆看了眼方盘上的汤药,干脆利落地转身回自己屋,临走还不忘悄悄嘱咐小太监:“等两位贵人走了,记得给我传个信儿,我好给五爷送药。”
回去的路上,刘菽圆嘴也没闲着,偷偷吐槽。
都怪李德禄!
五爷院里那么多太监宫女,随便挑个都是伺候人的一把好手,偏偏点了她的名,守在小厨房那药罐子前面太无聊了,啃了三个冰棍还是犯困,也不知道这药罐子里是不是放了助眠的药,光闻药味儿她都困得眼皮打架。
春芽正在院里摆弄内务府新送来的紫薇花,见她回来有些诧异:“主子,您怎么回来了?”
“太子和三爷在呢,我去做什么?”刘菽圆又打个哈欠,“我叫小胜子盯着呢,结束了给我报信,他们聊天估计还得一会儿,我先补个觉再过去伺候。”
刘菽圆这两天醒得早,白天随时等着传唤,根本没工夫睡觉,夏月正是荷花盛开的季节,炖煮后的莲子粉糯绵密,加了银耳、百合口感顺滑,还按她的喜好冰了一会儿,刘菽圆吃到最后连勺子都舔得干干净净。
吃饱喝足后,她便踢掉脚上的花盆底,一头栽进了被窝。
*
“春芽姑娘?春芽姑娘?”
刘菽圆睡得迷迷糊糊,听到院外有人小声呼喊,随即传来女子压低的声音,不知在交谈什么,她翻了个身,准备继续入睡时,春芽便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庶福晋,醒醒,五爷那边传药了。”
“知道了。”刘菽圆条件反射地坐起身,眼睛却完全没睁开,“我现在就去。”
刘菽圆睡得面色通红,衣裳也皱得不成样子,春芽赶紧叫小全子去热汤药,自己和佩兰一起帮刘菽圆洗漱换衣,等收拾妥当,药也准备好了,刘菽圆也差不多清醒过来,赶紧端起方盘往主屋赶。
胤祺正斜靠在床榻上翻兵书,听到脚步声,这才抬了抬眼。
刘菽圆规规矩矩行了个礼,捧着汤碗走到榻前坐下:“五爷,喝药了。”她用银勺舀起一勺,刚凑近便被苦臭的味道呛得皱了眉,身子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只远远地虚晃吹了两下。
胤祺将她一连串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眼底掠过笑意,热气正顺着碗沿缓缓升腾,他直接接过汤碗,慢悠悠朝着她的方向吹着。
“刚刚你去哪儿了?”
方才太子与胤祉过来,话里话外都在旁敲侧击,试探他的口风。
胤祺清楚,皇阿玛一向希望阿哥们和睦相助,兄友弟恭,老九虽已惩处,却并不算严厉,皇玛嬷那边想替他讨个说法,一直不松口,眼下唯有他主动一步,此事才有转机。
可转念一想,无论是自己坠马,还是宁安珠受伤,胤禟都该受到重责,宁安珠尚且受了罚,躺在榻上几日不能下床,胤禟那点皮肉之苦不过是蜻蜓点水罢了。
苦味不断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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