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崔衍正色问道,神情严肃。
祝谦怀说:“这刀伤不是一个人所为,是经历了二次损毁的。”
“两次用刀的手法、力道,近乎完全不同,这也就意味着,下手的大概率不是一个人,换言之,这是一场多人参与的谋杀。”
祝谦怀语调平稳,但说出的话却令人毛骨悚然。
这个推论证实了姜渝和崔衍之前的猜测。
没有非常意外,但是它背后潜藏的恶意和意义却还是令人感到不舒服。
同是人,却几个人杀了一个人。
就在此时,门外差役走进来。
“报——大人,寺外有人找过来,说是剑南道渡陈府平辰县前县丞,廖光远之父,廖良畴,来京城认他失联几月的儿子。”
在座所有人都一振奋,崔衍更是直接迈步走向外边。
“快请他进来!”
小差役道:“已经请进来了,他现在正在前堂等大人召见。”
见到廖良畴的第一眼,姜渝心中就是一沉。
这位老人年纪真的不小了,看着七八十有余,满脸皱纹眼睑下垂,头发花白如雪,脊背佝偻,拄着一根拐杖,身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照料着他,看模样与廖光远的复原画像相像,大概是他兄长。
剑南道离京城千里迢迢,他们怕是差役到他们家询问的第一时刻就出发了,日夜不休一路水路陆路轮换,才来的这么及时,二十天就到了,简直神速。
这样颠簸的路途,这么大的年纪,算是要了半条命去也要来看儿子。
但他的儿子……
姜渝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见到崔衍,老人颤颤巍巍站起来行礼,口中告罪:“大人见笑了,老朽风烛残年,力有不逮,路上颠簸,病成这副模样。”
崔衍见他年长自己许多,又失子老病,心有不忍,便叫他坐下先休息休息。
谁料老人摆手谢绝,只说要见儿子。
崔衍无法,眼神示意陆白赶紧去收拾收拾,自己则是陪着这位老人慢慢走。
老人话不多,但直道:“我真的不希望真的是他!”叫人听了心里也跟着难受。
虽然陆白动作很快,但这具尸体实在放了太久,还受过损坏,当老人深吸一口气颤颤巍巍掀开白布的时候,还是一下没站住,差点倒在这里,幸好另一位跟来的家属扶了他一把,否则非摔出好歹来。
最后他们含泪确认,这人就是廖光远。
将他们带到可以坐的厅堂,休整一番。现在的情况是就算廖光远的家人来了,似乎也只能平添些压力,并不能加快案子的破获。
崔衍和姜渝对视一眼,彼此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于是崔衍坐下来与廖光远的家人唠家常。于是他们知道了,那个一同前来的中年男子,的确是廖光远的长兄,廖平勋。
聊着聊着,崔衍惊讶的问:“你们说,廖光远在家乡有一位未婚妻?”
老人抹着眼泪:“前几年就订亲了,本来明年开春就要成亲。”
崔衍道:“他与未婚妻关系怎么样?”
老人道:“怎么不好?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那姑娘拉着他的手哥哥哥哥的叫,他看见那姑娘也笑,那时就说要娶她。我们两家门当户对,自然早早订了亲,但是现在......唉,可怜小姑娘等到这样的年纪,我们家对不起她。”
崔衍心中千头万绪,心说:原以为这廖光远对楚诗怜一往情深,结果竟然在家里早有婚许,这算是什么感情?一个人的心可以那般大么?竟然能同时爱两个人。不过他的感情问题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样看来,楚诗怜知不知道这件事?如果她一直被蒙在鼓里,那当她得知真相的时候,会不会因此生出杀意呢?
送走安置好廖氏父子,姜渝对崔衍说:“你觉得楚诗怜知道这件事吗?”
崔衍摇头:“我不知道,但是她知不知道,对此案很关键。”
第二天,当崔衍和姜渝计划着再去医馆试探试探楚诗怜时,整个案子发生了突转。
卢浦和带着差役回来了,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他们找到疑似凶器的物件了。还有一些可疑的东西,是一并翻出来的。
就在此时,他们派出去的差役回来了。那张毛毯的出处,找到了,同时还带来了另一个出乎意料的消息。
这对案子来说真是双喜临门、拨云见雾。
听完差役的报告,崔衍一言未发,陡然站起来就迈开步伐,大步流星的向地牢走去。
哗啦哗啦,一扇扇铁门为他的脚步而列次大开,狱卒们见之行礼,有的偷偷抬头,好奇着这位年轻的少卿大人的目的。
姜渝跟在崔衍身后几步,再次打量了地牢的布局,眼里闪动着不明的光波。
轰——哗啦啦,推开那扇铁门,崔衍上前就一脚踏上那张简陋的木床,他阴沉的发声:“柳和玉啊,你好演技。”
柳和玉脸色瞬变,但他即刻掩饰,表情夸张急言反驳:“大人说什么?!小人听不懂!”
崔衍拍拍他那张消瘦的脸,口中仿佛透着一股子阴森寒气:“演上瘾了吗?看来还没死心,那本官就让你认命——那张毯子找到了。”
柳和玉失声了一刹,随即他刚想说话就被崔衍打断:“是的,就是你想的那张毯子,用来包住血液的那张毛毯,上有忍冬纹蓝色的那张,需要我帮你回忆吗?”
柳和玉:“什么忍冬纹,大人这是病急乱投医了?”
崔衍看着他明显掩盖不住慌乱,但仍强作镇定的脸,忽然笑了,也不步步紧逼了,反而平静地坐在他的床边,还拍了拍他的被子。
“何必呢,买毯子的是你,扔毯子的也是你。都有人证,你应该也想不到那天竟然有人看到你了吧,毕竟那么晚了,那条路又人迹罕至,按道理来说不会有任何目击者,而你的事也将永远成为一个谜——但很可惜呢,上天没有帮你。”
不知何时,姜渝走了进来,但对峙中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她像世上脚步最轻的猫儿,没有发出一点儿动静,悄无声息绕到了柳和玉的侧边。
她静默的看着两人,在她的角度,可以看见柳和玉额上细密的汗珠,还有崔衍俊美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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