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翠燕跪在张医生办公室门口，声泪俱下地磕着头，“张医生，我求求你，你就想想办法，我儿子他还没结婚啊，你让他这样子以后怎么活啊。”
办公室里，张医生喝了一口茶，继续研究着病例，吴医生忍不住劝道，“张医生，要不您就试试，这么年纪轻轻的一个人难到就要这样一辈子躺在床上吗？”
张医生没抬头，继续翻着病例，“既然你这么说，那你去试试吧。”
“张医生，您您比我经验丰富，这，我这都没遇到过这种病例，您让我怎么治治疗啊。”吴医生为难地看着张医生。
“小吴，他不做手术，上半身还能动，可一旦动了手术，只有千万分之一的希望能痊愈，但是却有九成以上全身瘫痪的风险。”张医生放下手中的病历看着吴医生。
“你作为医生，你应当知道什么样的选择对病人才是最好的。”
吴医生低下头，沉默不语，他虽然对关振天报有同情心，但是他觉得张医生说的对，现在的关振天只是下半身无法动弹，上半身还是自由的，可万一手术失败，那他面临的就是全身瘫痪。
“我知道了，张医生，我出去和他亲属解释。”吴医生起身走出办公室。
沈翠燕见吴医生出来，一下子抱住吴医生的小腿，“吴医生，求求你，帮我们求求张医生，我儿子他还这么年轻，可不能一辈子瘫在床上啊。”
吴医生扶起沈翠燕，“您先起来，我们到外面说。”
沈翠燕以为吴医生有办法让张医生同意做手术，立马跟着吴医生来到医院花园里。
“医生，是不是张医生同意给我们振天做手术了？”沈翠燕激动地看着吴医生。
吴医生摇了摇头，“现在我们没有条件做这么精细的手术，这个手术的成功率只有千万分之一，一旦失败，您儿子就会全身瘫痪。”
沈翠燕无法接受这个答案，直接崩溃的晕了过去。
“关振天家属，关振天家属，您爱人她晕倒了。”吴医生跑进病房，朝关建军喊道。
“什么？我爱人怎么晕倒了？”关建军把饭盒放在桌上，“振天，你躺会儿啊，爸一会儿就回来，我去看看你妈去。”
输液室里，沈翠燕缓缓醒来，“怎么样啊，怎么让你求个医生你还晕倒了？”关建军嘟囔着。
沈翠燕流着泪，哭倒在关建军肩上。“振天站不起来了，他站不起来了。”
“你胡说什么？那咱市里大夫不行，省里大夫还不能看了？”关建军心里慌了，但他觉得这跟骨折一样，接回来就好了，很简单，很容易。
“不是，不是，是真站不起来了。”沈翠燕哭着给关建军复述着医生的话，关建军也从一开始的自信，一下子瘫了下来。
“这怎么和振天说啊，那他不得恨死我。”关建军一想到自己给关振天翻的那两下身，后悔的直抽自己嘴巴子。
沈翠燕拍在关建军的肩膀上，“你没事非得动他做什么？你个天杀的，老娘现在恨不得剁了你。”
两人沉默着，不知道怎么跟关振天开口，关建军现在又害怕见到关振天。
病房里，吴医生陪着关振天，“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做手术？”关振天关切地问道。
吴医生同情地看着他，这种绝望的话，谁说都不合适，医生的话就像判官笔一样，会给病人下定论。
而亲人来说，则是大家陷入无穷的绝望。
“这个，一会儿再说。”吴医生想要拖延一会儿，最起码关振天的父母都在时，比关振天一个人承受要好。
沈翠燕打好点滴，和关建军一起走到病房门口，刚才，他们两个已经商量好了，决定还是告诉关振天。
在沈翠燕和关建军看来，关振天这辈子已经完了，但关振国还没有，可关振国不能一辈子待在乡下，关家的希望就在关振国身上了。
如果让关振天觉得还有希望，那家里只会被拖垮，还不如就听医生，就这样顺其自然。
“吴医生也在啊。”沈翠燕推门进来，关建军跟在身后尴尬地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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