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清晨还是玹朔先来找陈阕,不过这次的陈阕已经在玹朔来找她之前早早起床,收拾好了行装。
陈阕听到敲门声,打开门,看见是玹朔便率先开口:“你久不回青丘,回青丘后还每天往我这边跑,你的父母亲和兄长不会有意见吗?”语气中颇有些哭笑不得。
“我父母此处还不知在哪里云游,我兄长如今刚接手族长的位置,还顾不上管我这个闲人。”他说着就牵起陈阕的手,“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玹朔还是穿着一身红衣,被牵着的陈阕则还是背着那把木剑,剑柄上白色羽毛做成的剑穗,跟着二人的步伐来回摇曳着。
玹朔要带陈阕去的是一片空旷的地界:中央是一片绿色的草地,周围则被碎石围成了一个圈。
“这是哪里?”
“这是青丘东部略靠近灌灌鸟的一处地界,是不是很适合你练剑?”
“是,很适合。”陈阕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她知道,虽然玹朔几乎天天都跟她呆在一起,但昨夜玹繁喝醉后说漏了嘴,这几天一旦玹朔闲下来就在找一处宽阔的地方给她练剑用。
他对她这样好,她却感到心里一颗种子在发芽,灰色的种皮之下,恐惧与爱意交杂,共同供给无助的嫩芽养分。
“或者你这几日想放松一下,并不想每日晨起练剑?”玹朔察觉到陈阕的语气不对,试探地问出了这句话。
他从来都知道什么对她最重要。
“没有。今日天气晴朗,我便先在这里练习吧。这里很好,我很喜欢。”她反复挣扎可还是说不出否定的话。
“好!我去四周转转,买些吃食回来。”玹朔说罢离去,脚步里藏着欢欣。
陈阕看着玹朔远去的背影迟疑。但她并未将这迟疑保留更长的时间,她将刚刚产生的无助的芽掐灭,全心投入到剑术中去。
玹朔没有去很久。陈阕刚将一套剑法练完,他便拿着用大大的叶子包裹着的包子返回。
“这是我之前呆在青丘时经常吃的包子,不知我这么长时间未回青丘,他家的味道是否改变。你尝尝看。”
面点的甜香四溢,肉眼即可看出的柔软蓬松令人实在难以说出‘不’字。
“我还备了水。”玹朔边说边施法装在竹筒中的水变出,安稳地放在场地一侧的平地之上。
陈阕走向放水的石头那一边,顺带着牵着玹朔一同坐下,看着天上无心的云,吃着热腾腾的包子。
短暂的平静让陈阕喘息。
下午陈阕依旧在练剑,玹朔则再次去找了玹繁。
今日玹繁终于得空休息,总要找人玩乐一番。
他与玹朔虽然差着辈分,但自幼便能玩在一起。他上树摘果,玹朔在下面接着;他偷潜入族中禁地拿宝贝,玹朔帮他放哨;他说总是参加英灵试炼太孤单,玹朔便陪他去。友谊便在一次次陪伴中积攒。
二人今日在茶楼碰面,桌上一壶清茶,台上戴着狐狸面具的灌灌鸟妖唱着婉转的狐戏。
“今日带陈阕姑娘去你找了半天的地方?”拿着茶杯的玹繁率先开口。
玹朔点点头算是回答了玹繁的话。
“不过,陈阕姑娘能将你那湖水也看出点美感来,倒是令我有些意外。我以为她不会想太多,也不会同你一般用手将那湖水捧上来看上许久。”
“你可还记得第二重英灵试炼?独木难支,除去一贯小心的凤族,她每次敲开那些由灵力幻化而成的村民的房门后,同他们讲话时的语气总是带着善意与礼貌。她在意那些灵体的感受,哪怕他们并没有生命。”
“可……”玹繁欲言又止。
“可这样的情绪对她而言是拖累。”玹朔将玹繁未说完的话补齐,“复仇的关键是要果断,这样的情绪不可避免带来处理事情的优柔寡断。”
他的语气里有担忧也有难过。
见玹朔这般,玹繁也颇有些感慨,“你既已选择陪着她我便也不再多说些什么,她的命中固有此一劫,我们没办法改变什么。”
“没办法……这些年来我在妖界四处游历听到最多的便是这类说辞。”
“玹朔,妖界如今这般模样非一时造就,也不能一时改变。”
“我知道,妖界现在已经在改变。我只是对过去无奈。”
玹朔将手中的茶一口饮尽,又为自己续上了一杯。
台下的狐戏刚唱完高潮,茶楼里众妖掌声迭起。
“不论如何,陈阕姑娘既来到青丘,你好好陪伴就是了。眼前总是最重要。”玹繁的声音夹杂在喧闹中变得有些模糊。
可玹朔每一字都听得真切,他点头赞同着玹繁的话。
又过了一会儿,台下的狐戏落幕,戴着狐狸面具的灌灌鸟妖施施然地下场,无论情节多么曲折跌宕,当最后一句戏词承载着丰沛的情感被唱出,一切终会落幕。
待到夕阳西下,玹朔与玹繁告别,回到了那片空地,去找陈阕。
令他意外的是,此时的陈阕并不是一个人:一个与他身高相当的男子站在她的身侧。不可否认的是,那人面目清秀俊朗,跟自己的样貌完全是两个方向。
“这位是?”玹朔向陈阕问到。
“在下晤覃,幸会。”男子直接回答了玹朔的问题随后还解决了玹朔的下一个疑问,“我午后随意闲逛,意外在此遇到阿阕练剑,便来讨教一二,不成想竟如此投缘。”
一口一个阿阕,到叫得亲切。玹朔心里不是滋味,脸上没什么表情,敷衍地点了点头。
见玹朔不回话,陈阕碰了碰他的胳膊。
了解到陈阕的意图,玹朔先牵起了她的手,然后向晤覃回话:“玹朔,幸会。”
不料晤覃像是自动忽略了他这个明显的动作,他看向陈阕说道:“今日不早了,我们一同去用饭可好?”
陈阕笑着回答:“不了,我与他已约定好,今日多谢你陪我练剑。”
“姑娘客气了,能与姑娘一同练剑是我的荣幸才对。那你我明日见。”
“明日见。”说完,陈阕牵着玹朔离去。
二人的晚饭还是选在那日的酒楼。
这是青丘最大的酒楼,永远不缺前来光顾的食客,此时正是‘妖声鼎沸’的时刻。
玹朔的思绪也沸腾着,那鸟妖的出现让他没来由的烦躁。早知道选一个离狐狸洞穴近些的地方了,他有些懊恼地想。
“你想吃些什么?”陈阕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看就好,我都可以。”
听着陈阕向店小二报完菜名,玹朔问起她最近练剑的情况:“你最近是不是感觉得心应手了许多?我这两日看你练剑时不像以往犹豫,干净利落了许多。”
陈阕点点头算是回答了玹朔的疑问。
“你那把木剑可还用的顺手?我瞧这剑跟你时日久,已经有些灵性了。不过若是不顺手,青丘有许多上好的玉石,你挑一块,我便给你铸出来。”
“你会铸剑?”
“之前四处漂泊,什么都学一些。不过青丘也有很多上好的铸剑师傅。”
“如今这把剑如你所说用得是很顺手,若有新剑还需时间重新磨合。”
“你顺手就好。菜上了,赶快吃吧。”
刚才谈话间,小二就把一些菜端上了桌,虽是陈阕点的菜,但其中不乏她猜测玹朔口味从而报给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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