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执话音刚落,陈阕眼前的景象开始飘忽不定,但不待她做出反应,陈阕在幻境中的魂体便被神剑吸引过去。等到再睁眼,眼前的景象便又转变。
白幡高悬,灵柩居中,素花左右各一,陈阕识得这是凡间灵堂的装扮。她此时仍处于魂体的状态,步入灵堂后,她缓缓向那个唯一坐在牌位之前披麻戴孝的女子走近。
铜盆中窜出的火苗不停地将纸质的铜钱吞噬,陈阕蹲下,顺着那只向铜盆撒着纸钱的纤白的手看上去,她没猜错,坐在此处的正是沈簌春。悲伤沉在她的眼底,动作僵硬地重复着。陈阕看着她无泪却更显悲戚的面庞,心也变得寒凉。
辰执为何没能救下沈簌春的母亲?陈阕的疑问还来不及思考周全,这问题的另一位主人公便也到场。
“节哀。”辰执走来站在沈簌春的身侧,身上还是一袭白衣,不过现下倒是十分应景。
“多谢。”
“我并未救下你母亲。”
“是我未想到我母亲的病情发展的这样快,没有任何一种力量能让人起死回生。能在她床前伴她度过最后的这几日,我已无奢求。况且,若无你,我怕是连灵堂都没办法在这仙宗中设下。”
这次沉默的是辰执。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你母亲为何会中毒?”
“她是炼制此毒的药师之一,炼制过程中的一次意外让她中了毒。”
“这灵堂会设立几日?”
“七日。”
于是在这无人来悼念的灵堂,辰执在沈簌春身旁待了七日。
七日内,陈阕见二人的交流都不超过十句话。她还是想出去看看,打探一番此处地界,但可惜,她仍被一股力量牵引着,能够活动的范围不过是以灵堂为中心方圆十步以内。不过,陈阕灵敏地感知到这股限制她的力量与先前在试炼幻境中的不同。
第八日。
先开口的是沈簌春,她一边施法将灵堂的布置收回,一边跟辰执说着他试炼结束后应立即返回天界神宫,在凡界一个小仙宗里耽搁这些日子,难免惹人口舌。
辰执却问她,之后有何打算。
沈簌春说不出话来,只机械地擦着手上母亲的牌位。
见她不语,辰执又道:“你同我,一起回神宫。”
沈簌春听后有些诧异地看向他,辰执则持以坚定且不容置喙的眼神回望着。
随后,沈簌春率先收回了自己与辰执交汇了一阵的视线。
沉默总是在这两人间到来,站在两人中间的陈阕数着这次沉默持续的时间,中断她计数的是沈簌春边微微点头边说出的话。
她轻声说:“好。”
不待陈阕将现下的事态分辨清楚,一阵强光闪过,她眼前的景象又发生了变化,不过这次的场景不再陌生。
是神宫。
陈阕边走边看着脚下熟悉的白色玉石地板,不过往昔神宫的记忆却没有浮现在她的脑海,她想起的是那块留给玹朔的狐状白玉,那白玉的质地与这地板的质地几乎一致,可惜那玉上镌刻的狐狸模样她已记不太清。
好像已经过了很久,陈阕感叹道,但摆在她眼前的事态却依旧模糊,她要寻的神剑究竟以何种方法才能显现在她眼前?
陈阕魂体的脚步走的缓慢,同样行走缓慢的是她身前的沈簌春。
她的头上不戴任何钗环,只简单地挽了一个发髻,白色的裙裾在她脚旁晃地犹疑,衣裙之下的脊背挺得很直。
“到了。”走在最前方的辰执回过身来。
“祈和殿?这是你的殿宇?”
“这些日子你可在此处先住下。”
留下这句话,辰执便消失在了二人面前。
沈簌春的问题没得到回答,不过她看起来并不十分在意。
跨过门槛,映入她眼帘的殿内景象繁复无比:凡界各仙宗每年向神宫进贡的罗汉松摆满了院子的每个角落,更不要提别的奇花异草以及各种华美的漆扇屏风。
陈阕跟在她的身后,随她打开了一扇又一扇雕刻着镂空花纹的房门。此处的布置令她有些吃惊,这里与她当初能够练剑的空荡的、只摆着一桌一椅,铺着灰白色细小石子的院落截然不同,可殿宇的位置分明是她曾日日夜夜修习、起居的地方。
此时的沈簌春终于打开了一扇屋内置物不多的房门,她进屋转了一番,发现屋内唯一的床榻之上还堆放着无用的金玉物件。
她尝试用仙术将这些东西移开,可在神宫之内,她的仙术太过微不足道,在凡间召唤灵力的术法在此刻成了在空中乱舞的复杂且无意义的手势,沈簌春尝试了一次之后便不再试着用仙法去解决这一问题,她身体力行地将床榻上那堆金玉摆件一个一个搬到一边,所幸这些看上去极重的摆件,搬起来好似也没有想象中那般费劲。
这一天,沈簌春都没有再见到辰执的影子,她坐在那收拾干净的床榻之上,发呆了半日,剩下半日除了吃饭便用来睡觉。
次日,沈簌春请求这几日里她唯一见到的仙侍带她出去看看。
那位仙侍的面容看起来亲和宽厚极了,陈阕知晓这位仙侍的名字,自她随辰执来到神宫战神殿之后便一直是这位名为杏草的仙侍掌管殿内繁杂的大小事务。
杏草带沈簌春出了祈和殿,往神宫今日最热闹的地方凑去。
沈簌春被杏草带到此处时,早已有许多人围在那高渺的云台旁,眼前人影憧憧,她连云台的模样都瞧不真切,自然也就不知晓这人群熙攘是为了什么。
“喏,这个给你,我同天机阁的神君一道研究出的望神镜,不用施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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