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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5 章 四海行会

小说:

[武周]问鼎

作者:

千里江风

分类:

现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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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算计阎立本帮忙办事的决定,李清月提出得毫无心理负担。

甚至她还得承认,在选择这块地皮的时候,除了它比起另外两处的面积更大之外,也正因为这个有些特殊的邻居。

当然,前者的原因更大一点——

她已从葛萨提供的图纸中看出,若真能有继续扩张的资本,在这个丰邑坊中操作起来要容易得多。

至于阎立本这一头……

李清月下了结论:“这叫什么……这叫抛砖引玉。”

“……”葛萨沉默地记下了这套冠冕堂皇的说法。

他总觉得,比起什么抛砖引玉,这可能更应该叫做对一位画家与建筑师的挑衅。

但反正安定公主算计的是别人,也是在为他们这边节省支出,葛萨顿时心安理得了起来,“公主放心,我会让人去办妥此事的。”

“那好,”李清月将那选址的书册塞回给了葛萨,“其余的两个地方我就不去看了,解决好此地就行。”

这个最需要她决定的事情有了着落,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几日之后,前来与葛萨接头商定此地情况的,就变成了澄心,和一个葛萨在之前并未见过的宫女。

按照澄心的介绍,对方出自尚仪局,也是此次将被遣放出宫的宫人之一。

“公主的意思是,此地在实际意义上应该算是个商贸据点,但还是需要有一个对外的名目。”

葛萨问:“什么名目?”

澄心答道:“叫做四海行会。”

“行会……”葛萨垂眸沉思。

长安东市与西市贸易发达,其中自然也有行会的存在。

这种行会,是因西市内部同类店铺大多分布在一片,于是在平准署的价格保护与买卖需求的市场平衡下应运而生,也就有了那“货财二百二十行”的说法。

行会的领袖,便被称为行首。

但这等行会的划分,大多还是以行当为门类的,比如布行、酒行、米行,又或者是以商人的由来划分,譬如他们这些来自西域的商人,也有类似的商行组织。

可葛萨并不难从澄心的话中听出,安定公主所认定的这个行会,并没有那么简单。

当其收容了宫中遣放出来的宫人后,或许该当将其称

作女子行会,也并无明确的行当划分,在功能上要更为驳杂得多。

安定公主这个行首,也绝不可能是要做些小打小闹之事。

当它不以商会为名,而被称为行会,还被冠以“四海这样一个特殊的名号之时,更足可见公主对其的殷切寄望。

“有什么问题吗?澄心朝着葛萨发问。

“不,没有。葛萨立刻收回了自己的种种想法,转回到面前答道,“公主有自己的大计,我一应照办就是。

澄心朗声:“好,那么劳烦你来看看她们对于行会驻地的要求,公主希望你能在将此地建成期间,将其尽数实现。

“这是自然。葛萨一边回答,一边接过了一旁宫女手中递交过来的文书,当即被这文书的分量惊了一跳。

他翻开就见,这文书何止是分量惊人,在这其中罗列的条条框框也很有逻辑条理。

种种事项被事无巨细地囊括在内,让人几乎想要倒抽一口冷气。

葛萨转头看向这貌不惊人、神情平淡的宫女时,顿时多了几分敬畏。

听闻尚仪局女官负责宫中的礼仪起居,还早在显庆五年就开始协助皇后举办献俘大会,插手于外朝事务,果然在办事上不仅有大唐官员的公事公办,还有一份内廷特有的周到细致。

一想到是这样的一批人要效力于这四海行会之中,他起先还对此计划存有的一点小觑,都已不见了踪影。

在这份文书之上,擅长某项行当的宫人人数、宫人的年龄分布、文化水准都已记载在案,便于确定这行会各部分的规模。

更特别的是,有些葛萨本以为不会有所提及的东西,比如说离宫宫人的生活习性以及对安保条件的诉求,也都以明确的方式列在了这份文书之中。

葛萨都忍不住想问,安定公主对于这些宫人是不是太过纵容了一些。

但好像是他将这个想法在脸上表露得过分明显了一些,以至于澄心将他的这个想法给看了出来,抢先一步说道:“有些话你不用多问了,公主的意思是,与其等到人已来到此地后才发觉磨合不易,随后告辞离去,有失她想要庇护离宫宫人的初心,还不如将该交代的事情都给先行划定。

“公主也没有打算让你非要能够满足所有人的需求,

一指,“你看,大略能适应七成以上宫人的条件都已为你罗列在后了,能多做到多少,便是你能在公主面前立功的凭据,你自己掂量着办就是。”

“再说了,”澄心补充道,“被这些明文规定为难的,又不一定是你对吧?”

想到安定公主的那个邻居,葛萨终于松了口气,“这倒也是,要这样说的话,公主此举便应该叫做——”

想到她此前那句“抛砖引玉”的说辞,葛萨有样学样地说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是不是?”

澄心拊掌赞道:“足下果然是个做商人的好料子!”

……

而在此时,呼应于这句话的又何止是这行将在长安扎根的四海行会呢?

即将往宣州上任的唐璿,大概也在践行着这一条。

秦岭封山,会暂时阻隔那两万左右兵卒回返蜀中,却不会影响官员在轻车简从之下翻山而过。

所以还未到正月十五,唐璿就已预备自关中动身启程回返梁州。

毕竟,他要自这仕途的开端转道宣州,进入更为广阔的天地,也不能直接拍马就走,还得先办好收尾之事。

“梁州地界上的种种杂事,因吐蕃战事的缘故,被我缺席了半年有余,自朝集使的走访奏报来看情况尚好,但梁州在我接手之前毕竟是那样一个情况,还是得自上而下收拾一通,才好移交到下一位刺史的手中。”

李清月策马而行,随同着唐璿和其身后车驾自长安西门行出,问道:“你觉得需要多久?”

唐璿沉思了片刻,答道:“一个月吧。”

“那正好,”李清月满意地点了点头,“下一任梁州刺史的委任已被我阿娘与阿耶商定完毕,自委任诏令自长安发出,到那头交接完毕、北上梁州,也得要一个多月的时间。”

李治对于武媚娘在这个时候提出给武思元加官,几乎没有任何一点反对的意思。

按照武思元的战功与政绩,早就应该能到这个位置了,只是因为皇后此前对于后族的打压,才被迫受限,如今嘛,至多就是被放开了禁锢而已。

比起早年间权倾朝野的长孙氏,武家众人里才学最为出众的一个也才只开始做个正经的刺史,真已算是收敛了。

让武思元出任刺史,也多少能为皇后的

势力再加码几分,对于平衡朝局自有其好处。

所以早在七日前,这封加官委任就已通过了三省审查,被发放了下去,堪称效率惊人。

只不过是因接旨之人距离长安路途遥远,往来还交通不便,这才需要多费些时间抵达梁州,也正好给了唐璿以筹备的时间。

“对了,你此次回汉中,我有两件事想让你去办。”李清月放缓了前行的速度,语气严肃了起来。

唐璿:“公主但说无妨。”

李清月摆手:“不用那么紧张,不是什么难事。你是何种脾性的人我心中有数。既然当年能踏实下来亲自耕作,观摩这梁州地界上的两年三熟可否操作,如今也能对当地百姓有一番细致安排。”

她朝着长安城外的远山眺望了一瞬,方才继续说道:“一件是与接任的梁州刺史有关。我想让你为我观望一番,武思元此人是否可堪大用。这个评判的标准就不需我细说了,你是能做刺史统御一方的人,不会没有这点眼力。”

光靠着武思元的过往履历与其母亲的表现,或许能让她们母女在做出这个提拔决定的时候有所偏向,但还不足以让李清月确定,此人是否真能在她与阿娘需要宗亲支持的时候,给出足够有分量的表现。

毕竟,若非因为梁州刺史的接任,他应当会继续享受着武家同辈其余众人相似的待遇,被困于边地不得寸进,直到阿娘有再进一步的想法,对武家人大肆提拔,因早在为母守孝期间就已过世,只能成为被追封的其中一员。

她倒不担心自己这扇动的蝴蝶翅膀会让此人招来祸端,不过是需要更为理智地评判,对方到底有没有这个资格,从偏远地界再往中央走出一步。

这一点上再怎么谨慎也不为过,谁让阿娘不是个寻常的皇后,她自己也不是个寻常的公主。

“我会的。”唐璿答应得很痛快。

公主在下属和亲戚之间的亲疏之分表现得很是明白,也让他更觉自己备受器重,这又怎能不让他尽心竭力。

想到宣州这份委任的特殊,即将离开梁州的不舍更是早已不见了。

“另一件事,”李清月道,“你让人往益州走一趟吧。”

“一来,要谢谢段长史对出征吐蕃的支持,在这朝廷封赏之余,我也不能太过吝啬,得送一

份年礼给他。二来再向蜀中借点人手好了。”

“当年我往辽东泊汋去的时候从蜀中带去了百余名矿工和其家属如今你要前往宣州此地又是个矿产大州你总得带点得力之人吧?否则姑且不说当地的少府监官员会否欺瞒上官

“除非……你想亲自去挖矿。”

迎着李清月这个调侃的眼神唐璿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倒也不至于如此。”

李清月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此外我看你也顺带往蜀中借点水利人手好了。显庆元年宣州泾县山水暴涨河流漫灌到了超出平地四丈的地步在上呈中央的奏报中提到这次河流疏导洪灾的能力不足导致死于此次洪灾的宣州百姓足有两千多人。虽说在这几年间并未出现这等大灾但此地的水患问题也不容小视。”

唐璿的面色也随即认真了起来“此事就算公主不说我也会去办的不过……”

他问:“矿业与水利都向益州借人是不是有点太为难段长史了?”

段宝元人长得富态是挺像个肥羊但是也经不起这么个薅法吧?

然而李清月回答得很是果断:“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好客气的能解决问题才最要紧。”

“休璟。”

她这一声郑重其事的称呼让唐璿顿时面色一紧:“公主请吩咐。”

“吩咐倒也算不上。”李清月道“我只是想说你这想要往上升的野心是已足够了但脸皮还是不够厚啊……可你别忘了——”

她眉峰微挑便自面上流露出了几分肃杀“你接下来要去的宣州不比梁州光和百姓打交道是不够的若要自宣州为跳板升入中央更要抓住所有你能用上的资源还管什么为难不为难的!”

难道段宝元要从益州都督府升迁往上就不需要背后有人为其助力了吗?

在方今这个环境里光靠着他那武威段氏的出身可未必有这个资格!

唐璿目光一凛:“是我明白了。”

只是当他看向身边这张脸的时候他又忍不住在心中苦笑。

明明他的年纪是公主的三倍还有余怎么又变成公主对他在这里进行教导了。

他低声:“您在这方面真是…

…过于娴熟了。”

“大概是因为我自小就看着朝堂风云加上……”她理直气壮地自夸道:“天赋异禀吧。”——

阎立本忽然一笔画歪了出去。

“哎呀又得重画了!”他将笔一搁大叹了一口气。

这还真不能怪他的定力不足。

外头突如其来地传来了一阵轰鸣之声与平日里往来于外街的人声截然不同甚至将他所在的书斋地面都给震得抖了三抖。

若非关中少有地动他险些以为自己这是遇上了什么灾劫。

好在地没事宅院没事唯独有事的就是他面前的这幅画。

“再给我取一张画纸来!”他朝一旁吩咐了一声伸手将桌上这张画废了的画纸给丢到了一边。

所幸面前的这张图并不是一张新的画稿而是一张陛下近期让他重新绘制的稿子画坏了也并没有那么心疼。

这画正是二十多年前他画的那张《步辇图》。

吐蕃大相禄东赞图谋先取吐谷浑后进中原遭到了安定公主的阻截身死就连文成公主也被成功接回了长安于是坐在天子位上的陛下便觉得当年禄东赞替吐蕃求娶大唐公主的那张图还该当再改上一改。

比如说要给那看似恭敬面见大唐天子的禄东赞画出些野心不逊之态显示出大唐对此人的态度。

阎立本虽然觉得这很没必要但既然是天子所命还是干脆地观摩起了当年的那幅画找到点重新绘制的灵感。

谁知道这是不是陛下在病中给自己找点乐子那么他也犯不着有什么艺术创作的执着。

“可惜好不容易画出了个雏形又给一笔毁了。”

也只能重新再来过了。

结果新的画纸刚被铺开在了桌案之上就听外头又是一阵惊天的响声。

阎立本眉头一跳“还不赶紧去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

这声音的源头听起来和他距离得可没有多远谁知道会不会更进一步地波及到他的面前。倘若他的耳朵不曾听错的话那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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