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眼睛也不敢往那瞟,还说不怕,鹿绾被逗笑了,示意蜘蛛爬开,“行吧,我原谅你了,就看你这么有胆识的份上。”
“奚墨很喜欢蜘蛛吗?”元澈小心翼翼地问,生怕又惹她生气。
他虽然没见过哪个姑娘家有这样的爱好,但是奚墨不是俗人,再说了,难道女子就不能有与众不同的喜好吗?
鹿绾思忖片刻道:“算是吧……”
“那我以后也会学着喜欢它们的,奚墨喜欢的,我就喜欢。”鹿绾眼眶有些湿润,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迁就自己,还是个人类,手无缚鸡之力的脆弱人类。
“跟我过来。”鹿绾将他带到一间废弃的木屋,里面陈列着七八个大箱子,她将其一一打开,满满都是堆珠串首饰,玉器金银。
她昂首挺胸,语调轻快中带着点骄傲,“怎么样?这些聘礼够不够娶你?”
“奚墨,你什么都不用给我的,这些日子里我熟读经书,等到我参加秋试考取功名,就回来娶你。”元澈发誓道。
“不行,是我娶你。”
“好,你娶我。”
鹿绾如愿娶了元澈,没来得及与他浓情蜜意,不得已送他到城中科考,暂时分别。
返回路上,遇到了小蜘蛛所说的邬成乾,这人果真有点本事,方圆十里的妖都不敢踏入南阳城半步,听说有的妖被他抓到后生剖了妖丹。
她算是修为比较高的妖,还是差点被他察觉到了妖气。可她总不能一辈子躲在山上吧?元澈说了还要再与她在南阳城成一回亲的。
元澈高中,婚事将近。他在南阳城有了大宅子,可是南阳城有邬氏镇守,若是被发现那可就在劫难逃了。
她决定冒险一试,去偷来燕妖的青羽扇,得了那个遮掩妖气的法宝,便可以在邬家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地生活。
一切都很顺利,她数着日子总算盼来了那日,红绸高悬,她被人搀扶着送入洞房,梁挂朱锻,窗绣双喜。
绣花的缎面喜被下铺了满床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她特意寻人问了一下,似乎是早生贵子之意。
她踌躇地捏紧裙摆,乖巧地等待元澈过来掀开盖头。
时间等的长了,鹿绾暗暗赌气,等他出现非得好好罚他不可。
平日里元澈害羞得紧,每次稍微一逗他整张脸红得就像被烧着了一样,说话都结结巴巴的,以至于自己都已经娶过他了,只有洞房那次。
今夜他会是什么样子的,她很期待,毕竟今日的自己可以说是十足的美艳,安能坐怀不乱?
她极力撑起眼皮,终于瞥见了那抹明红的婚服,困意一扫而空,见他脚步没有再向前一步,心下急了,催促道:“害羞鬼,还愣在那里做什么?”
“抱歉……”他抬起的手又缓缓落下。
鹿绾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疑惑道:“好端端的,说什么抱歉?我都同意让你也娶我一回了,你是不是应该好好补偿这个洞房花烛夜?”
她再瞧过去,却见他身后多了一个人,一个身穿道服的人。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鹿绾猛地站起身,一把扯掉红盖头,与道长邬成乾目光相撞。
自己有青羽扇掩护,应该不能被发现才是。她朝元澈扬起明艳的笑容,极力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道:“元澈,你怎么可以让无关之人闯入你我的洞房?”
“快把他赶出去,否则我不理你了。”她佯装生气斜坐在床边,竖起耳朵听对方的回应。
“奚墨,你别怕,等今夜过了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什么……”泛着金光的绳子同游蛇一般缠到她身上,迅速收紧,挤得骨骼都要碎裂开。
“啊——”伴随痛苦凄厉的吼叫,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化作原型。
“与她说这么多做什么?她是妖!”邬成乾咬破食指往桃木剑上一抹,振臂一挥朝她身上砍去,元澈下意识挡在她身前。
“道长,你不是说只是帮她祛除妖毒,不会伤她吗?”
邬成乾将他一脚踹开,冷哼道:“她可不是什么善类,你以为你那残破至极的眼睛是怎么好起来?你以为南阳城后山为什么会出现被剜眼的尸体?”
随即狠狠将剑扎向黑蜘蛛,鹿绾觉得滚烫的液体不断从剑伤处涌出,只有一个思绪在心里翻涌着:“好疼……”
不只是身上,更多的是心里,像是刀刃狠狠扎进去还不够,不断地翻搅,撕扯着。
她已经听不清旁边的声音了,沙沙的电流声异常刺耳。诡秘的机械声萦绕在她耳边,“他背叛了你,你将要被活活剖取妖丹,死无全尸。”
“他背叛了我……他背叛了我……”鹿绾浑身都麻木了,机械地回应着。
“对,他联合别人专门为你准备了天罗地网,你逃无可逃,可惜啊,新婚之夜成为别人的刀下亡魂。”
“不!我要活着,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鹿绾癫狂地笑起来,嘶吼道。
“我有一物可助你功力大增,与我合作,我将它无偿送给你,怎么样?”阴风阵阵翻涌,猛烈地摇晃着窗户,把窗格上的双喜贴花撕成碎片。
邬成乾手里的紫金葫芦一抖,滚到了床底。他正要剜黑蜘蛛的妖丹,被黑雾死死扼住喉咙,悬在半空中。
奄奄一息的黑蜘蛛变作美艳的女子,身后还留着未收回去的步足,一双红眸在暗夜里泛着血光,怪诞却又透露出诡异的美。
“奚墨,我的眼睛是如何好的?”窗外有寒鸦飞来,凄厉地叫唤两声,落在窗枢收起羽翼,饶有兴味地瞧着里面。
红烛滚落一地,昏暗暗的,电闪雷鸣之间红帐翻飞,倒不像是阳间的婚房了。
“是我给你换了我的眼睛。”鹿绾连答了两遍,对方仍在质问着,她不明所以向后瞧去,瞧见了另一张脸,极具诡异魅惑,似乎她才叫奚墨。
而自己成了个没有实体的生魂,一个作为旁观者的虚影。
“是否真如邬道长所说,你是剜了别人的眼睛给我的?”奚墨瞬移至元澈身前,面容扭曲,癫笑起来,“哈哈哈,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有话不能好好说清楚吗?真是的!”鹿绾无语道,恨不得自己再附身上去帮他们把话讲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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