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望弈握着茶盏的手倏然收紧。
他第一反应便是嗤之以鼻。
他怎会去管那些闲事?他们资质平庸,却还心性不定,不思进取,只知怨天尤人,宗门能给他们一处安身立命、学习修炼之所已是仁至义尽。
然而,师叔神情不似作伪,那些传言有鼻有眼,想必不是空穴来风。
电光火石间,他蓦然想起谢桥婴近日总是晚归,每次询问,她总是低眉顺眼,言辞闪烁,只说珍味堂路途遥远,食盒沉重。
路途遥远?食盒沉重?
青竹峰至珍味堂距离虽远,但再慢也不至于耽搁近一个时辰。
况且俩人的食盒能有多沉?难道那谢桥婴给自己打了够五人吃的一份么?
再想想,除了他自己,还有什么能代表本人?
那便是那枚因他伤势未愈,不便走动而每于用膳之时交予谢桥婴,方便她领取膳食的身份令牌。
恰好传言中的事情也是在用膳时发生的。
种种迹象串联起来,辛望弈已想通来龙去脉。
定是这胆大包天的外门女修,假借他名号行事。
他压下情绪,抬眸时已是一贯的平静无波:“师叔多虑,我神识无碍。”
“那这传言……”
“不过是些无稽之谈,”辛望弈语气淡然,“或许是有人故意散播,意图不明。师叔不必放在心上,我自会处理。”
师叔打量着他的神色,见他确实一如既往冷静淡然,并无任何异常,这才真正放下心来,笑道:“那便好,那便好。掌门师兄听闻此事,还担忧你是否听信了那些离间同门的谗言,伤了道心……”
“怎会,”辛望弈端起茶轻抿一口放下,语气笃定而沉稳,“宗门一向规矩森严,严禁同门间欺压争斗。外门弟子若真受委屈,自能去戒律堂申诉,何须私下怨怼,甚至编造此等谣言?”
他顿了顿,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依我看,不过是有些人自身懈怠,不肯勤修,反倒将同门们的严格教诲与好心训诫歪曲成欺凌,借题发挥逃避责难罢了。”
辛望弈抬眸,正色道:“此次归宗,我定会对他们严加教导,请师叔和师尊放心。”
师叔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关切了几句他的伤势,便起身告辞。
送走师叔,屋内重归寂静。
辛望弈指尖轻叩桌面,眉心微蹙。
他原以为她只是有些小聪明,如今看来,胆子还不小。
他想起近日她每次送来汤药时那副低眉顺眼的模样,想起言辞之中的恭敬,还以为这段时间对她的教导有了成效。
没想到那些只是表面功夫,私下竟如此肆意妄为,若真惹出祸端,后果不堪设想。
心头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掺杂着难以言喻的失望,他起身,决定亲自去看看这谢桥婴究竟如何借他的名头在外兴风作浪。
谢桥婴对此一无所知,她刚提着两份食盒从珍味堂出来,正想去四处走走“巡查”一番,却刚好被许久不见的温月拉到了一僻静小亭子处叙旧。
温月先是转头四处打量了一番,确认无人后,才压低了声音道:“桥婴!你近日……是不是常拿着辛师兄的令牌四处走动?”
谢桥婴心里咯噔一声,连温月也知道了,她最近行侠仗义果然还是太频繁了,看来还是得低调一点。
正想着要不要下次威胁那些内门弟子不要将此事传出去,再叮嘱外门保守秘密之时,她又被温月一把扯住衣袖,担忧地问道:“桥婴,你说话呀。”
谢桥婴回过神,还想揣着明白装糊涂,慢吞吞地问道:“有……有这回事吗?”
“好多人都看见了!”温月一脸忧心忡忡,“现在都在传,说辛师兄这次重伤回来转了性子,要护着我们了……这怎么可能呢?桥婴,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是不是你假传他的命令?”
她紧紧抓住谢桥婴的手臂,语气急切:“辛师兄他是什么人,你我都清楚,他……他最不喜我们外门弟子,为人苛刻严厉,处罚起来毫不留情!你在他那做事,本该万分小心,谨言慎行,怎么还敢如此胡来?若是被发现,你、你可就完了!”
谢桥婴见她真心实意地为自己安危着急,感动之余又有些愧疚。
毕竟系统、积分、任务这些事,她无法对任何人言说,而利用辛望弈令牌“行侠仗义”更是大罪,她也不愿将温月牵扯进来。
她稳了稳心神,反握住温月的手,努力让语气听起来轻松,安抚道:“你别担心,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大脑飞速运转,绞尽脑汁斟酌着措辞,犹豫了片刻,压低声音,试探着说道:“嗯……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辛师兄他并不像外界传言那般……不近人情?也许……大家对他都有些误会?”
这番话谢桥婴说得极其违心,脸上的笑都快僵了。
她努力不去回想辛望弈本人的真实作风,以免破坏自己此刻发挥。
温月闻言,果然愣住了,脸上写满惊疑不定:“桥婴,难道……你觉得辛师兄……人其实不错?”
这简直颠覆了她入门以来所有的认知。
谢桥婴骑虎难下,只好扬起了一个并不真心的笑,硬着头皮道:“那……那当然啦,他虽然眼高于顶、吹毛求疵、没事找事而且还是个面瘫——”
这些都是真心话。
“但是嘛,他……”谢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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