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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宋代丨第二节

小说:

搞错成神代价后

作者:

莒己

分类:

穿越架空

又来了……

汴京城的哭喊声如潮水般涌入耳中。被金兵铁蹄践踏的皇城,烈火吞噬着雕梁画栋,浓烟遮蔽了本该湛蓝的天空。

多年处理诅咒文书让荔娅逐渐对恨意感到麻木。但这次不同。当第一缕恨意如刀锋般刺入神格时,她踉跄着跪倒在地。汴京城百万生灵的绝望、愤怒、恐惧,化作实质的黑雾,从四面八方涌来,钻入她的七窍,填满她的神躯。

她看到皇宫前被金兵拖行的嫔妃,看到被长矛刺穿胸膛的太学生们,看到家中米缸被掠夺一空的百姓们。每一幕画面都带着刻骨的恨意,在她体内炸开。

这比安史之乱更甚,比五胡乱华更痛。

这是汉人第一次被异族彻底征服都城。不仅是战乱,更是文明尊严被碾碎的耻辱。

恨意因此有了新的层次。荔娅感到自己的神格像一张被不同方向拉扯的纸。过去,她只需承受战乱带来的死亡恐惧。现在,却要同时消化一个民族集体性的精神崩塌。

她尝试调动千年来积攒的神力抵抗,却发现那些金色的力量一出现就被染黑、腐蚀。靖康之耻的恨意太过纯粹,太过浓烈。

就在这时,一声微弱的啜泣传入耳中。

荔娅循声望去,在文德殿的废墟下,一个宫女打扮的女子正用身体护着什么。她的右腿被倒塌的梁柱压住,鲜血浸透了裙裾。三个金兵围着她,用听不懂的女真语叫嚷着,长矛抵住她的咽喉。

“交出来!”一个会说汉话的金兵厉声道。宫女摇头,将怀中之物抱得更紧。金兵狞笑着举起长矛。

她怀中的物件露出一角。

御玺。

当然不是那个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里的传国玉玺,是这个时代独属于皇帝的御用品。在所有人哭号着逃散时,这位宫女没有趁火打劫顺走什么宫廷内部的财宝,而是以命相护这个小小的御玺。

“有意思。”荔娅喃喃自语。在滔天恨海中,这女子的执念竟如此清晰。不是对死亡的恐惧,不是对侵略者的仇恨,而是单纯地想要保护这块象征华夏正统的玉石。御玺承载的不仅是权力,还有历代帝王对天下苍生的责任。

荔娅感受到的不再是恨意,而是灼热的执着。

恨救不了大宋……只有保住这象征,将来才有希望……

这是那位宫女断气之前,唯一的想法。

体内的恨意仍在翻腾,但中心处多了一点稳固的东西。

那块御玺在她神格中发出微光,像暴风雨中的灯塔。

荔娅晃悠悠站了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

真是该死的战争。荔娅早就不是只知怨恨父母的孩子。她知道更应该恨的是这永无止境的战争。这大概是……千年工作的积淀?

另一边,束荷第一次真正审视荔娅的父母。这个故事的前半部分太过美好,美好得近乎不真实。连束荷,也忍不住被这一世的故事吸引。因为是和平的宋代?因为荔娅设置的诗人隐士身份平等,自带优美气息?居然还能看见荔娅父母如此这般……纯粹,赤诚却克制的爱。

美丽的故事常常是易碎的,但那是俗套话本的套路。某些阴影似乎一直悬在荔娅父母的头顶,来自……荔娅。

荔娅,你还没有察觉到吗?成神的代价,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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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渌水集》的诗风,骤然变得沉郁悲怆,字字泣血。

那些诗意山水,在满城凋敝之下,变得微不足道。

江渌水本是世家贵女。乱世之中,她并未龟缩于深宅。她变卖了所有心爱的、象征过往繁华的首饰珠玉,随着家族在残破的都城中开设粥棚,赈济那些流离失所、面黄肌瘦的灾民。她纤弱的身影在寒风中忙碌,用沾满炭灰的手为啼哭的幼童捧上一碗薄粥,眼中是同为乱世浮萍的悲悯。

然而,一队已成惊弓之鸟又凶性大发的溃兵,如豺狼般闯入了她家宅院。刀光剑影,哭喊惨嚎,昔日煊赫的府邸瞬间沦为修罗场。亲人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那些她变卖首饰换来的救命粮米被洗劫一空,连她珍藏的诗稿也被践踏在泥泞的血污里。

当一切归于死寂,江渌水从藏身的枯井中爬出,看到的只有满院狼藉和至亲冰冷的尸体。

她不敢置信地一个一个去寻,摇晃着,呼唤着每一个方才还鲜活的生命。一次又一次,她心中的希望被一次次绝望扑灭。她终于确认了一点,她是真的没有家人了。

江家满门,死得只剩江渌水一个人。

天地之大,她孑然一身。巨大的悲痛如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几乎窒息。家没了,国破了,亲人尽丧,连那些承载着她灵魂的诗稿也化为乌有。

她站在血与火的废墟中,形销骨立,眼神空洞。世界在她眼中失去了所有色彩,只剩下绝望的灰黑。走投无路之际,一个名字如同溺水者最后的浮木,浮上心头——李玄黓。还有那座他曾守护的、远离尘嚣的山。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濒临崩溃时想到那位只有数面之缘、淡泊如水的隐士。或许是他身上那份超然的平静曾让她感到些许慰藉,或许只是绝望中本能的求生欲,驱使她走向记忆中唯一未被战火直接吞噬的“净土”。

她怀着巨大的悲痛,如同行尸走肉,凭着模糊的记忆和求生的本能,跋涉过烽烟四起的原野,躲过流寇的劫掠,衣衫褴褛,满身泥泞,终于跌跌撞撞来到了李玄黓的山门前。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她愕然。

那曾清幽寂静、只有鸟鸣与松涛的茅屋,竟然已经扩建为宽阔的道观。这里人声鼎沸,挤满了惊魂未定的流民。妇孺的啼哭,伤者的呻吟,混杂着施粥的吆喝和草药的味道。道观的大门敞开着,不再隔绝尘世,而是成为了苦难的港湾。

李玄黓也不再是那个只与清风明月为伴的隐士。他穿着浆洗得发白的道袍,身影在人群中穿梭,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几个还算健壮的流民分发食物、照顾伤患、维持秩序。他面容清癯依旧,眼神却比江渌水记忆中的更加深邃,蕴含着一种悲悯的沉重力量。五世轮回的沧桑,在这乱世之中,化为了一种脚踏实地的守护。

当李玄黓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那个站在门口、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满身血污与尘土的女子身上时,他手中的药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时间仿佛凝固了。他看到了她眼中那滔天的、足以焚毁灵魂的悲痛和绝望,那是一种他曾在姬台、在卫矢眼中见过的、属于失去一切后的死寂。

他的眼神,第一次有了江渌水能清晰读懂的沉重。不再是那种超然物外的平静,而是深切的忧虑,以及一种……悲壮的决绝。

“先生……”她哽咽,泪水混着脸上的尘土滑落。

他拨开人群,快步走到她面前。这一次,他的眼中没有掠夺的火焰,只有深沉的、如同山岳般的守护。

“跟我来。”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穿透了周围的嘈杂。

他带她到一间相对安静的偏室,给她干净的衣物、温热的食物和清水。他默默地为她处理伤口,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他没有追问她经历了什么,那刻骨铭心的创伤已写满她的全身。

江渌水像一个失去提线的木偶,任由他摆布。只有在喝下第一口热粥时,滚烫的泪水才大颗大颗地砸进碗里。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暂时容身、不用时刻警惕刀锋的地方,但失去至亲的剧痛和家国沦丧的悲愤,啃噬着她的心。她蜷缩在角落,无声地流泪,身体因巨大的悲痛而微微抽搐。

李玄黓没有离开。他坐在不远处的蒲团上,静静地守着。他看着她因噩梦而惊醒,看着她对着虚空发呆。他心中翻涌着五世的愧疚与怜惜,最终都化为此刻无声的陪伴。

他知道,溃兵洗劫贵族府邸只是开始。金兵的铁蹄,流寇的肆虐,迟早会波及这座暂时偏安的山林。道观庇护了流民,也成了一个显眼的目标。

该来的,终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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