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一开始顺利得不可思议。
泉飞鸟按照资料上给出的信息,去蹲守了一会儿那位议员,才发现对方来度假根本没带什么保镖。
她站在高楼顶观察那位议员所在的酒店房间,默默翻白眼。
……也是,这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来到挪威就没离开过酒店,变着花样招流莺,能遇到什么危险?
而且周围风平浪静,似乎并没有什么危险的气息在靠近,泉飞鸟就更加放松了。
她甚至产生了美妙的幻想,说不定他们之前的讨论结果是错误的,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厉害角色,这只是个普通任务而已。
——总之还是速战速决吧。
房间里的议员正在享用他美味的午餐,他穿着睡袍,姿势随意。
这是他独自一人来到挪威度假的第三天,房间的窗帘只留下一条缝,有冬日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
“中午好,先生,看来你度过了一个美妙的早晨。”
一道陌生轻柔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喝酒喝到醉醺醺的议员视线迷蒙,他甚至错认了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女性是特殊职业者。
“亚洲人?真少见。你是哪里人,怎么进来不敲门?”
议员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周围的环境已经变了个样,一把寒光凌凌的匕首已经贴在了他的脖颈,划出浅浅的伤口。
议员吓清醒了。
他才注意到眼前的女人是个暗杀者,连连后退求饶:“是谁派你来的?法国还是英国!我可以付给你双倍的佣金,求求你不要杀我!”
“希望你能在去地狱之后也能过得很好,再见。”
泉飞鸟才不听他废话呢,副本里赚的钱又不能带出去,她完全不想和这个人有什么交流。
刚才没有直接一刀毙命,只是想说些帅气的口号而已。
刀光一闪,议员都没来得及挣扎一下已经软趴趴倒地了,尸体突兀出现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血液逐渐蔓延开。
“完工完工,这不是超级顺利吗!”
泉飞鸟兴高采烈地从空间里蹦跶出来,轻盈地重新落在大楼顶部:“结果根本就没有别人来嘛!”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帅的人,没有之一!
冬天楼顶的风很大,泉飞鸟围在脖子上的围巾被风吹起,周围一片寂静。
“不愧是人口密度小的北欧国家,这才中午就这么安静……”
不对。
有什么不对。
泉飞鸟瞬间精神紧绷起来,第六感在疯狂叫嚣即将到来的危险,像是有什么猛兽在窥视。
她环顾四周,周围一片宁静祥和。
“……”
泉飞鸟深吸一口气,全身肌肉紧绷向前冲刺,直接撞碎了大楼顶部周围的栏杆,在空中转身,后仰着向下坠落。
下一秒,可怖的黑色重力洪流以不可抵挡之势从她面前擦过,高温掀起可怕的热风。
无比惊人的破坏力,黑色洪流直接削掉了大楼的楼顶,要是泉飞鸟还停在原地的话,估计已经连渣都不剩了。
“组织我●你●●!”
泉飞鸟都惊呆了,这到底是哪里来的祖宗?!
这谁打得过啊?她到现在都没看清对面到底长什么样!
她在半空中调整姿势,借着路边的树木减少冲击力,总算是顺利落地,没受什么太大伤害。
那个想把她直接送走的人也跟过来了,泉飞鸟完全没时间看对方到底长什么样,转身就跑。
她的逃跑技术可是经过训练的,跑的过程中还能和别人瞬间交换位置,能拉开很大的距离。
但是对方却跟得很紧,她每次以为自己已经跑到足够偏僻的地方甩掉跟踪,就会迎来冷酷无情的攻击,直接冲着要害来。
“大哥!大姐!大佬大神!”
泉飞鸟被撵得像只上蹿下跳的猴子,能躲就躲,不能躲就直接用不重要的部位硬扛,她不知道对方的性别就只能乱叫。
“不是吧,不是吧?我也就抢了一个你的人头而已啊!用不着这么下死手吧!”
不知道是因为她的话起作用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背后袭来的攻击似乎减弱了点。
泉飞鸟迅速找到下一个目标移动过去,但她从空间出来还没跑几步,熟悉的黑洞再次出现,威力比之前还要恐怖。
“……同行竞争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生无可恋泉飞鸟连滚带爬逃出老远,扯着嗓子大声嚷嚷:“大家都是普通打工人,打工人何必为难打工人啊!”
“你是空间系异能力者?”
那位凶残的大佬终于愿意出声,泉飞鸟耳朵一动,觉得有点耳熟,她停下来转头一看,果然看到了熟悉的人。
魏尔伦戴着礼帽,动作轻盈优雅,他笑得张扬又狂气,气势如刀锋。
“本来想把你直接杀掉,但看来你是个还算有趣的玩具,多少能让心情愉悦。”
卧槽!魏尔伦先生以前原来这么狂的吗!
泉飞鸟几乎不敢把面前这个狂到没边的人和之前地下室里脾气还算温和的魏尔伦先生当成同一个人。
“请问阁下的名号是?”
虽然对方暂时没有继续攻击,泉飞鸟仍然不敢放心,眼睛到处乱瞄思考逃跑路线。
这个时期的魏尔伦先生,看上去很不好惹的样子,不是之前那种小打小闹。
魏尔伦冷笑一声,神情睥睨:“你没必要知道。”
“……”
泉飞鸟在心里咬小手帕,流下宽面条泪。
好狂好帅!
她什么时候才能变成这种拽到没边也没人敢打她的程度!很快会有那一天吧!
“那我可以先走了吗?”
泉飞鸟眼巴巴地看着魏尔伦,充满期待。
既然没打算杀掉她,那就不如大慈大悲地让她走,等她回到现实之后一定会给魏尔伦先生送去最好吃的东西!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可以走了?”
魏尔伦的声音冷淡下来,他冰蓝色的眼睛里像是酝酿着风暴。
他注视着面前这个有着黑色长发的女人,又像是透过她在看别的什么东西或者人,露出了少见的复杂情绪。
“……空间系异能力。”
他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短暂流露出的人性化复杂情绪又从他脸上隐去了:“你的能力是只能把自己和别人交换位置,嗯?”
泉飞鸟本来还想把这个事情糊弄过去,听到魏尔伦带着危险的上扬尾音,有些纠结。
“目前来说,确实算是这样?”
她也有想过,把除了人之外的东西单独搬进战斗空间,但似乎并没有成功。
“太弱了。”
魏尔伦斩钉截铁下了结论:“只能做到这种程度的话,你还是直接去死吧。”
不是,魏尔伦老师你自己又不是空间系,到底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泉飞鸟都没来得及吐槽,真正的行动派魏尔伦已经开始动手了。
现在的动真格比起来,刚才的都像是小打小闹,魏尔伦身边浮现出无数大大小小的黑洞,伴随着他伸手的动作,恐怖的黑色洪流温顺地环绕在他身边。
遮天蔽日,仿佛是真正的末世即将来临。
泉飞鸟背后冒出了冷汗,她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景象,完全不敢移开视线。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第一次遇到这种几乎难以动弹的压迫感。
她开始还能胡思乱想,这种可怕的程度说不定都能把这里夷为平地,会不会伤到普通人,但出奇冷静的大脑却向她反馈一个事实。
她是被撵到这里的。
泉飞鸟自以为自己逃跑得很成功,仔细一想才察觉到,她几乎是被引导着到了这里,荒僻且人烟稀少的地方。
这是一种游刃有余的强大,要变强不仅仅是技巧上的提升,还需要有战斗意识。
但随着魏尔伦身边的黑洞越发夸张,她大脑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已经全部消失了。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渺小的人类在直面天灾。
要逃吗?
逃不掉的,这种程度根本没办法躲开。
要求饶吗?
求饶也是没有用的,魏尔伦就是抱着把她杀死的想法发起攻击的。
身体因为恐惧完全没法动弹。
“能这样死去,你应该感到庆幸。”
魏尔伦轻蔑地看着她,黑色洪流和无数黑洞顺着他的心意汹涌而来,像是海面上掀起的巨浪。
泉飞鸟在那一瞬间,甚至彻底忘记了自己身处虚拟的副本,所遭遇的也并不是真实的死亡,而是重回现实的门票。
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她要活下去,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活下去!
绝对不能,就像个笑话一样死在这里!
——生死存亡的瞬间,存在于世界最深处的某样东西似乎感应到她此刻的意识,短暂亮起璀璨的光芒回应。
魏尔伦漂浮在半空中,看着那个拥有空间系异能力者的人被黑洞所吞噬,感到无趣。
他一开始并没有打算对那个小杀手下这么重的手,但他自己也说不清,刚才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情绪驱使他这么做。
这个世界上有空间系异能力的人千千万万,像那个男人一样的,他再也没有见过。
……也不可能再见到了。
魏尔伦转身落地,准备离开。
“魏尔伦先生,我还没死呢!”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幽幽的声音,语气幽怨得像是刚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你怎么就走了?”
魏尔伦猛然转身。
正常情况下早该被碾得连渣都不剩的女人,居然再次出现了。
泉飞鸟伤得很重,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像是个奇迹,她的伤口还在流血,被某种奇异的力量逐渐修复。
更诡异的是她的眼睛和头发像是覆盖上了一层马赛克,在黑发黑眼和粉发蓝眼之间来回切换,没过多久又重新稳定下来,变成黑发。
“你……”
魏尔伦顾不上思考泉飞鸟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他皱起了眉头:“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种异常可不是一句简单的异能力者能概括的。
“哦,你眼花看错了。”
泉飞鸟死不承认:“我是正常人啊。”
她还等着拿副本通关之后的奖励呢,自然不能承认自己的现实身份。
“哦对了,虽然你不了解我,但我其实是一个很尊重长辈的人,一般情况下都很尊重。”
泉飞鸟活动了一下手脚,断胳膊断腿已经全部修复完毕,她原地蹦哒了两下,对魏尔伦露出了非常灿烂的笑容。
“正常情况下我打不过你,所以只能用点小手段了。”
她打了个酷炫的响指,半空中突然涌现出几个黑洞,以及熟悉的黑色重力流,乱七八糟地向魏尔伦袭击而去。
刚从空间取出来的,超级新鲜!
泉飞鸟当然不可能会使用他人的异能力,她只是在攻击即将来袭的时候,无师自通了战斗空间的新用法。
她!终于能把非人物品或者异能力攻击给塞进空间啦!
只要她自己不进空间,异能力攻击就是暂停的,她也可以随时再放出来!
“你的异能力进化了。”
面对突然而来的袭击,魏尔伦眼皮子都没动一下,这毕竟本来就是属于他的异能力,轻而易举地被他重新掌控,消散在空气里。
“这样才稍微有点空间系异能力者的样子。”
这句话对于魏尔伦先生来说也算是不错的评价了,泉飞鸟挺高兴的,毕竟她也没想着有希望可以伤到魏尔伦。
跨级挑战也不带这么跨级的。
打过之后,气氛反而缓和了下来。
轰轰烈烈地闹了一通之后,这片区域已经坑坑洼洼,到处都是可怕的痕迹,两个人并不想遇到等下赶到的警方,暂时先离开了这里。
“我能在你身上看到我教导过的痕迹。”
两个人暂时休战,进了一家咖啡馆,魏尔伦喝了一口咖啡,语气缓和。
他根本都没提起那个被抢了的暗杀对象,他心里也完全不在乎那个议员的死活,不管是谁杀的,死了就行。
“我记忆中并没有教导过任何人,你是从哪里学来的技术?”
泉飞鸟已经开始吃第二个蛋糕,美好的甜味抚慰了她被暴打的受伤心灵,听到魏尔伦这么问她惊呆了,差点把叉子插到鼻孔里。
“你早就看出来了?”
“很难判断吗?”
魏尔伦用充满嫌弃的目光看过来。
“再怎么样也算是半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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