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奚白正在森林中寻找结实又坚韧的藤条,用来制作绳索。
她虽化身为人,但仍有妖的习性。
灯塔水母是怠懒又慢热的海妖一族,通常会一次性积攒几月的口粮,然后宅在洞穴内慢慢消化。
在她前期只是未开灵智的动物时,就深知自己这一族捕猎困难,因此绝对不会放弃到手的猎物。
除此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阿附大病未愈,让他徒步跨越山林回到部落,他承受不住。
用绳索将阿附绑在身上,他也能靠得安稳些。
山洞外的树木都是低矮的白蜡树,虽枝繁叶茂能将洞门很好的掩藏,但若说要催生寄生型藤蔓,还是少了点高度。
她得寻找能寄生藤蔓的高大樟木。
奚白足足走了半小时才看见那遮天蔽日的影子。
纵使如此,要在樟木群中寻找攀扶着藤蔓的樟木也极为不易,奚白渐行渐深,直到找到一处静谧的山湖。
或许是有水源的滋润,山湖附近的树木树皮被潮气津得颜色深沉,不少槲寄生的藤蔓从底部攀爬而上。
奚白拽下一根粗长的藤蔓,双指灵活翻动结成一股绳,用力牵拉不断,满意回程。
路上不忘摘点新鲜浆果,她知道人类是需要进食早饭的。
回去的路比来时的路更快,不过一刻钟多几分,奚白就回到熟悉的地段。
在离山洞目力可及的地方,就看见已经睡醒的阿附坐在门口的石墩上,怀里抱着她的兽皮褂子,低垂着头,乖乖巧巧的等待。
而他的身旁,满满都是她晚上捕猎收获的战利品。
不知为何,奚白竟感受到冰冷的心脏逐渐爬上痒痒的异样感觉。
她的任务目标守着她的猎物,在原地等她归来。
奚白不明白这是什么感情,在她长达十万年的妖生中,她一直独行。
骤然自己领地中多了一人,她愿称其为入侵。
任务目标入侵了她的领地。
那么她是该驱逐还是占领?
奚白难得思维停滞,在原地纠结难以抉择。
是责任还是兽性?
占有他还是吃了他?
奚白歪头,感觉自己牙齿正微微发痒,她摸上自己的肚子,有些干瘪。
饿了,但人类不好吃,当吃无可吃的时候人类才会是她的选择。
但现在她有一群储备粮。
没了吃了他这个选项,似乎只剩下占有他。
那就占有他。
思考结束,奚白迈开双腿快跑几步回到山洞。
阿附听见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抬起小脸,正看到了远处向他奔袭而来的奚白。
难以诉说当时他的心情,就象是久旱甘霖,得偿所愿。
阿附快走几步迎接奚白,嫌手上的褂子碍事,又不舍得把它扔在地上,只能披在自己身上罩住自己单弱的身子,空出双手握住奚白的手臂。
“你去哪里了?”阿附难忍自己醒来不见奚白的委屈,开口问道。
但出口的话就像是质问,阿附怕她误会忙找补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关心你。”
奚白也不瞒他,从怀里掏出刚摘的野果递给他,“找绳子,摘果子。吃点?”
阿附脸颊红红的接过几个果子,“你出去就找这些啊?”
“嗯。”奚白应一声,转身开始忙碌串起自己的战利品。
阿附咬下一口野果,感觉甜滋滋的,嘴甜心也甜。
“你吃了吗?”阿附问道。
“你吃吧。”奚白摇头拒绝,成功将几头野兽穿成一串。
笑话,海妖才不吃素,这辈子都不可能吃素的。
阿附坐在石墩上老老实实的看着奚白来回忙活,不解的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奚白试着拉动一截绳结,野兽顺势被牵动,大功告成。
“搬猎物,回部落。”
阿附听到她说回部落,扬起的嘴角瞬间回落。
“就不能不回部落吗?我们就在这儿生活不好吗?”
阿附想起自己初降兽世听过的风言风语,受过的冷嘲热讽,无一不在提醒他,他是被排挤的。
来到兽世一月多,光磋磨就受了三十多天,和白待在一起他是真的开心。
但......白也是部落的一员,她的亲人也都在部落。
她势必是要回到部落的,自己让他远离家园,想来也是强人所难。
难道一定要回那吃人的地方吗?
回部落后,奚白还会那么照顾自己吗?
更令他害怕的是……回到部落后,奚白会像照顾他一样照顾其他兽人吗?
在隐秘的角落,阿附的眼神陡然阴暗,藏在兽皮褂子下的手,用力得要掐出血痕来。
谁敢和他抢奚白,他就跟谁拼命!
他说到做到。
奚白的鼻尖突然掠过一丝血腥气,但她巡视四周却并未发现有入侵者,转头询问阿附,“你闻到什么味道了吗?”
“什么?”阿附听到她的声音,慌忙藏起自己掐出血痕的手,面上是不解其意的茫然。
奚白见他的反应就知他没发现。
人族的嗅觉哪有海妖灵敏?
靠人不如靠己,奚白向四方嗅闻,那股气息好像消失了。
要么是血腥源已经远离,要么它已经被吃干净了。
自己储备粮已经够多了,不需要在多添几个。
思及此,奚白不再深究,拎起绳结的一头对阿附说,“上来吧。”
阿附想推辞,但他绵软的腿不过行几米就脱力,只能咬咬牙上了奚白的脊背。
“谢谢你,白,你真好。”阿附双腿紧紧夹着她有力的腰腹,双手轻轻环住她宽厚的肩膀,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奚白左手托着软弹的皮鼓,右手拎着一串口粮,就这么全身负重的走出了森林。
仓全部落位于西南方的山脚,那里日照充裕,土地肥沃,正适合兽人安居。
当奚白托着一连串猎物靠近部落时,在外围耕作的兽人逐渐停了手里的动作,瞠目结舌的靠近她。
“白,你这是?”背着石制农具的兽人庄稼汉靠近,指着她身后长长的一串问道。
“我的猎物。”奚白默默强调,“是我打的猎物。”
她知道仓全部落是在平均分配粮食的基础上实施多劳多得。
但这是她打来的猎物,她不想分。
或者说,这猎物的由来和部落没任何关系,她不想让出去。
海妖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分享。
兽人原本贪婪的眼神瞬间带上谴责,“你这是说什么呢!在部落里大家都是一家人,哪里分什么你的我的。”
说着伸手想接过一部分,“我帮你拿一部分,咱们去交给祭司分了吧。”
一边小心用眼神数着数量,一边盘算着自己能分多少。
奚白侧身挡开他的手说道:“我说了,这是我的猎物。”
兽人被拒绝本就不开心,听到她的话更是火上浇油。
瞬间不服气的大声嚷嚷,“诶,大家快来看看,这白要出去自立门户了,猎到的食物竟然不分给大家,快来评评理。”
眼见围着的兽人越来越多,奚白耳朵边上传来不同的声音,叽叽喳喳说着车轱辘话。
越来越不耐,奚白索性顶开人群,只埋头往里冲。
“你不许走!你在这儿给我说清楚!”烈见白撞开不少兽人马上要冲破突围,忙闪身挡住去路。
他嚣张得在原地煽动情绪,“大家伙看看,白有这么猎物,连一点又不愿意分,真是太过分了,明明咱们部落有那么多小崽子吃不饱。”
......
奚白面前又围起了人。
这次明显包的比前一次更严实,里三层外三层。
......
好烦,好厌倦。奚白敛下眉,似剑的锋芒藏于眼底。
吵吵嚷嚷的,好烦。
“你们,这猎物是白一人猎的,跟部落有什么关系!你当我没看见你上次偷偷猎了猪鼻兽,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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