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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烧伤

小说:

惑骗君心

作者:

岁岁长吉

分类:

穿越架空

《惑骗君心》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悬日彻底落下前残留漫天余红,带着橘色与紫色杂糅的妖异,网罗天际下逐渐被夜黑覆没的一切。

园林正门前站满了人,融在夜色里,沉沉的一片。

女娘立在正中,提着琉璃灯,身影纤弱,云丝薄裙,如同堆满残叶的深黑池中孑立欲坠的白荷。

身边环绕着一圈人,年岁不大的女孩站得最近,正半扶着她的手臂,其余的人也都是面色难看。

飞红园大管事微躬着身,朝面前几人恭敬道:

“园子里能点灯的地方都点上了,姑娘只管沿着石子儿路走,林中但凡有个什么声音,也只是些鸟禽罢了。”

“今日派出来守园的全是耳朵最灵光的,就在外墙根下,若真有事,姑娘便叫喊一声,他们即刻就能赶到。”

玉怜脂握紧手里的提柄,点了点头,浅淡笑意里带着苦涩:“有劳了。”

她说话时声音很轻,脸色苍白,显然还在病中。

但这一进去,又拜又诵,焚烧经文,那些经文抄了五日,数量之多,没有一两个时辰,是出不来的。

谢滨就站在旁边,面上铁青,眼里杂糅着心疼和怒气,不发一言,眼刀刮向几步开外模样淡泊的老道。

王老太君没有到场,一切事宜都交给与云山观的人做主,还特召了飞红园的管事去润安堂,发了令,园子里的人都要绝对配合道士们做法事的要求。

她最是惜命,加上如今精神头确实好了起来,对道家丹符可以说是愈发深信。

清晖道人上前,拂尘一摆:“园中法坛已经布置妥当,姑娘只需按章程,诵经三遍之后在焚香炉里焚经即可。”

“切记,焚经之时需静气凝神,不可二心,若姑娘倦怠不察,错漏科仪,误了太夫人病情便不妙了。”

“时辰已到,请姑娘移步吧。”

玉怜脂垂下眼,应了一声,从关嬷嬷处接过装着经文的布包。

走出几步,回头朝满面担忧的谢滨、龙凤胎笑笑,又朝另一侧的段素灵和关嬷嬷点了点头,转身,轻步入了园中。

清晖道人慢慢抚着长须,视线投向她的背影,慢慢眯起眼。

身旁的徒弟不动声色凑近,唇缝处漏出几字轻若虚无的气音。

老道收回眼,垂首,眼神交接一瞬,手持拂尘一甩,挥袖而去。

琉璃灯轻轻晃着,绣鞋软底踩在路面薄铺的落叶上,窸窣擦响。

玉怜脂脚步缓慢,园里虽然点了火把,但地方太大,抬眼看去,满目漆黑里可怜有两分光亮。

走了许久,呛人的香火气钻入鼻里,已经瞧得见法坛两侧高挂的华幡。

焚香炉内闪烁着红光,火星呲啪爆闪,时不时带着香烬飞溅飘动。

整座法坛如同一座石铸的重墓,沉沉压在不远处,庄严,幽森。

穿林风声幽幽响在耳边,愈显四周漆黑死寂,空寥无人。

偌大园林里,似乎真的只剩下她一个了。

女娘脸上的苦色已经尽数褪去,面容掩在暗影里,看不分明。

提裙过阶,细眉似有若无挑起。

辰时中,天色已白。

安平伯府的角门打开,马夫套好了车,婆子们扶着主子踩上轿凳,入了厢内。

车轮很快转起来,朝镇北侯府而去。

赵庆姗刚坐稳,忙不迭朝面前人急问:“母亲,今日怎的这样早出来,是……?”

安平伯夫人轻摇团扇,瞥她一眼,压下声:“昨夜,那玉氏女已入了那园子。”

“今日之后,你便少了个心腹大患。”

赵庆姗倒吸一口气,眉心紧皱:“昨夜?可昨夜不是她第一次入园子焚经吗?立刻便动手,让表哥知道,一定会怀疑到我们身上的。”

她有些慌乱:“表哥本来就因为哥哥的事情不待见我们,又有那个玉氏的贱人吹枕边风,母亲你做的什么事,这下他肯定厌了我了!”

“从你姨母请云山观的人回府开始,你表哥就注定要把帐算到我们头上了,我养你这么久,怎么还是这么蠢。”安平伯夫人冷冷道,

“我告诉你,你若是心爱你表哥,日后多想些办法让他念着你的好便是了,横竖男人不就是喜欢奉承小意那一套么。如今你姨母松了口要你嫁过去,纵然你表哥不肯,可你姨母要是再病上几回,孝字当头,父母之命,他早晚要松口。”

“眼下扫清那些个碍眼拦路的东西是最要紧的事,我好不容易让你姨母信了玉氏女冲克她,而你旺她命格,你可别给我出什么茬子,你表哥厌恶你又如何,你要做的是侯府主母,不是去争床榻三分地的贱妾通房,少给我成日摆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扭捏样子!”

谢砚深议亲的事情越来越紧,赵庆姗也到了岁数,若是从前,大可徐徐图之,但如今没有时间了,最迟明年,婚事必须定下来。

谢砚深是将帅,没有常驻京城的道理,总要出兵打仗的,说白了,赵庆姗嫁过去,为的还是谢氏主母的位置,至于和夫君情浓意浓那些事,都是次要。

将来侯府主君不在家中,自然一切是主母做主,赵庆姗只需要得到王老太君的支持,压得住府里人就行,熬到生了嫡子女,掌了实权,后半辈子便顺风顺水,富贵无极。

世族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寻常,若是成亲之后,谢砚深要纳一两房妾室,也不打紧,寻些没身份没家底的女子就是了,翻不起什么风浪。

可偏偏谢砚深看中的是大房迎进府的玉氏女,是个有靠山的,敢和名分上的叔伯厮缠,料想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瞧着城府没多深,但肯定是个贪婪无耻的。

王老太君年岁又大了,早晚要糊涂,将来玉氏女背靠着大房,又有主君偏爱,非得夺宠争权不可,届时赵庆姗内无依仗,外无助力,多少苦也得往心里流。

说不准,一个不慎,就被那女人坑害了,就如同侯府大房先前那样,主母名存实亡,连嫡子女都归到个小妾那养大了。

若不是思虑到这些,她也不会非要立刻冒险解决那玉氏女子。

赵庆姗的脸色惨白:“可是母亲,你又不是不知道表哥的性情,他发起怒来,谁的话都不会听的……”

安平伯夫人嗤笑:“怕什么?万事有你姨母在前头挡着呢,大不了到时我与你跪下发些毒誓,做些苦肉计便是了,哪怕咒伯府断子绝孙都不打紧。”

“你表哥何时归京无人知晓,但是我料定大房那边定会给他去信,要他传令回来阻止你姨母,京城和北境书信往来耗费不过半月,此时不动手,等你表哥的令信回京,再想动手也来不及了。”

赵庆姗还是有些犹豫:“可,表哥若是要为她出气……”

安平伯夫人眯起眼:“玉氏女不过是凭着容色狐媚勾引你表哥,那绿巩油和了水浇上去,如同烧伤一般,伤处骇人异常,无药可医,不论她伤在哪处,你表哥看过,没有不厌恶的道理,他一时之怒后,定然就把她抛到脑后了。”

“等气消了回过神,终究还是咱们多年的亲戚情分、还有他与你姨母的母子情分要紧,难不成,他还能为了那女人报复自个儿亲娘?况且,那玉氏女容貌尽损,还有没有脸再待在侯府还两说呢。”

听到末尾,赵庆姗心神定了些许:“玉氏女,真会自己离开?”

“当然。”安平伯夫人冷笑,“古时武帝有宠妃李夫人,貌美而得爱幸,死前以被蒙面,不肯让天子见到将死之容,坏了武帝心中往日她姝色姣好的印象。以色侍人者,莫不如此。”

……

说话间,马车已经开始放慢速度。

马夫再外通报了一声,车厢门打开前,安平伯夫人拉住女儿的手,低声警告:

“记住了,进去之后,别提任何和法事有关的事,你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来看看病情如何的,等到你姨母提到昨夜玉氏女烧伤之时,作戏作全套,手里摔些茶盏也不算什么,听清了么?”

赵庆姗抿着唇,忙不迭点头:“母亲放心,我明白。”

车下轿凳已经摆好,两人一前一后,扶着贴身婆子的手下了马车。

整理好了衣容,进了门。

乘着小轿,一路向润安堂过去,润安堂吩咐了两个年轻的小婢子来迎她们。

轿子微微颠簸着,安平伯夫人摇着扇子,笑着侧首,朝轿下跟着走的小婢女问:

“你叫什么?往日都是你家太夫人身边几个草字辈的丫头过来,今日怎么点了你们两个年岁不大的。”

王老太君给院子里看重的婢女起名字,都用草啊花的,什么英草、莲芯、蓝蕖,一概如此,求个水木花草,清灵芳华的雅意。

从前过来,多是这些大丫鬟来,今天却换了还没晓多少事的小丫头来。

小婢女看着方十岁出头,听着问,有些惶恐,连忙答道:

“回姨奶奶的话,奴婢叫满绿,现下我们院子里头正在诵经,太夫人正离不得人,叫贴身伺候的几个姐姐都在身边听经文,一同去去晦气,便打发了我们两个过来。”

安平伯夫人唇角一僵,但笑容还是没有崩解:“诵经?可是清晖道长在润安堂里?”

小婢女眼里带上些迷茫:“不是呀,是玉姑娘。前段日子不是清晖道长说,要玉姑娘夜里在飞红园焚了经文,第二日清晨便到我们太夫人这诵经的吗,姨奶奶怎么都忘了?玉姑娘一早便来了呢,此刻该念完了吧。”

“本来清晖道长要来看着的,可今个儿天才亮,就报信说研究出了新丹方,要闭门炼丹,来不了了,只差了两个道童过来。”

话音落下,一声帛料撕裂的声响从后头传过来。

赵庆姗手里紧攥着帕子,深深低着头。

小婢女回过头,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安平伯夫人扯着笑,

“是我糊涂了,全然忘了这事。你们玉姑娘如何了?我听说前两日,她病了。”

小婢女回过神:“哦,今日玉姑娘瞧着确实脸色不大好,不过应当不打紧。”

安平伯夫人僵硬着点头,唇角已经在隐约抽动,出气也粗重起来。

轿子到了润安堂,两人快步入了院门,却只见院子里一片寂静。

贴身伺候王老太君的蓝蕖先一步出来,笑着拜她们:

“姨太太,表小姐,可巧您二位来了,太夫人刚喝了药,听了经文,此刻精神头正好呢。”

安平伯夫人站在原地,感觉喉咙里出声都颇有些艰难:

“那可真是巧了,我来的路上,听底下丫头说怜脂过来诵经,还怕撞了时辰,得等上一等。”

蓝蕖:“也是时辰接的好,玉姑娘方才回了珠玉院,您们就到了,太夫人定然高兴。”

安平伯夫人浑身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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