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假前的最后一天,郑予妮下午三点的高铁,一点多就要出发去高铁站。经天提前几天就问过她,知道上午结束之后,她就要走了。
所以,一个上午,他来了三趟。有两次冯歆在,第二次见到他时,冯歆都忍不住调侃了:“哎呀,看把我们经天急的,都想也休假了吧。”
经天一上午都是闷闷的语气:“年假也才五天,没什么意思。”
“要是和假期一起前后凑起来,会有十天左右啊,”郑予妮含媚浅笑,大胆地暗示着他,“可以去很远的地方,待很久。”
听她说完,他的眼神骤渐霸道,嘴角也浮出一丝玩味,她打赌他一定听懂了。所以,他的语气也跟着变轻飘了:“那,再等等。”
还好冯歆不知道他来了三次,不然还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了。冯歆不在的那次,郑予妮问他:“我的行李箱好重哦,你介不介意……帮我推到门口?”
经天微怔,带着期待试探:“哪里门口?”
“单位门口嘛。”
他笑起来:“好啊。”
两人约好吃完午饭上来,经天便回去了。似乎是知道中午还能见到她,他没再往这跑。
吃午饭时,郑予妮远见经天很快去放了餐盘,怕耽误了她时间似的。他一边出去一边按手机,很快她收到他的微信:我先上去了。
郑予妮发了个难过的表情包:这么快?你不会没吃好吧?
经天说:吃好了。
她迫不及待奔赴与他独处的时间,哪还吃得下去,匆匆倒了剩菜,上了楼。整层五楼的人都去吃饭了,她穿过无人的走廊,来到他的办公室。听到动静,经天抬头,一看见是她便站起了身。
郑予妮奶声奶气地说:“走吧。”
郑予妮背着双肩包,经天推着她的行李箱,一起往外走。拿到她的行李箱他才醒悟过来她的借口,但他想,即便他早知道根本不重,也一定会答应送她的。
他今天穿着那件米色拉链针织衫,是入秋两个月以来第二次穿,少爷还真是基本一个月才轮到重样呢。
经天说:“二十多天的寒假,真好。”
轮到她闷闷的了:“太久了。”
“久还不好?”
“会见不到想见的人啊。”
经天当即看向她,她却低眉躲避着他的目光。郑予妮啊郑予妮,嘴倒是勇敢了,眼神却做不到他那样,如大军压境般放肆,霸道,压迫。
她听见他浅浅一笑,问:“澄州好玩吗?”
她说:“小城市,没什么旅游资源,就是环境很好,适合生活。”
“哦。”
郑予妮心头一动,又大胆调戏:“想去啊?”
经天犹豫了一瞬,才说:“下次吧。”
“下次……换个身份去吧。”
刚好他们走到了电梯间,经天的脚步猛地刹住,心弦被她用力一拨,激起震颤。神色却是没乱,永远那般不疾不徐,勾着唇问:“什么身份?”
郑予妮像是等待许久那样,豪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对口帮扶干部咯,你不知道吗?澄州也是湾州对口帮扶的地区哦。”
经天结结实实地愣住,才反应过来被她摆了一道,颇为无奈地笑了笑。
——什么时候开始输给她了?他自己也不清楚。
为了掩饰窘迫,他搞了个正经点的话题问她:“澄州还需要帮扶啊?”
“是啊,”郑予妮很认真地说,“没什么企业,就没有税收咯,财政主要依靠转移支付。不过呢农业发达,但是农民又不交税嘛,所以澄州基本属于农民过得很好,干部很清贫,湾州现在对我们主要还是产业扶持。”
经天微讶:“你这么专业,还知道转移支付啊。”
“我爸是财政的嘛。”
经天又是一怔,这是她第一次明确地向他说明她的父母。“哦。”他应答完了,还在犹豫,最终决定让她知道,他想了解她:“那妈妈呢?”
郑予妮说:“纪委。”
“……这么牛,都是强势部门。”
她却是寥寥一笑:“小地方政治生态就那样吧。”
经天听明白了:“所以你才不考老家啊?”
郑予妮笑了:“也不是,当时哪会考虑这些嘛,我爸妈肯定也不会说,他们怎么可能劝退我呢,巴不得我回去。”
“也是。”
郑予妮也有话要问他。短暂的空白之后,她试探地开了口:“过年要出去玩啊?”
昨天经天打电话时路过她面前,她听到了,他在跟朋友商量出去旅游的事,说他连着调休有九天假。
“对啊。”经天轻快地回答,还没察觉她的微妙。
猝不及防,他就听见她说:“你应该能猜到我想问什么的。”
经天一怔:“什么?”
“你肯定能猜到。”
他当即了然:“跟男的女的啊?男的啊。”
郑予妮眉头一挑,轻飘飘地说:“这是你自己说的哦,我可没问。”
经天迟疑了阵子,还是老实承认:“男的女的都有啊。”
郑予妮不说话,她没那么小气,但也肯定不会开心。设想换做她跟男男女女的好同学组团出去旅游,也很正常。
她不做声,他要逗逗她了:“跟男的又说我是gay,跟女的又要说我……”
郑予妮抬头看他,眼神带刀:“说你什么?”
经天立马闭嘴了,也看着她,眼神有所示弱,看着怪可怜的。
可他不知道,这一刻她有多开心,他第一次这样完完全全丢弃了他的傲慢,不遮不掩地向她示弱,生怕她不高兴。他让她第一次觉得,他会是一个给她宠爱的男朋友。
大门到了,郑予妮叫的车还没到,两个人都并不介意那辆车来得再迟些。
“我有礼物送你。”郑予妮说着拉开了双肩包,从里头取出一本书,递给他。
“啊……”经天有些羞愧地傻掉了,他都没想过给她准备什么。他接过那本书,是海漄的《时空画师》,他很惊喜:“我知道!得了雨果奖,我还说准备看的,还没空。”
郑予妮挑了挑眉:“翻开看看。”
经天心头微颤,猜她在里面写了字。他确认一下:“现在吗?”
“你翻开就知道了。”
他翻开扉页,确实写了字,却不是她写的——
To予妮:平安喜乐。——海漄
经天微微瞪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啊?海漄写给你的?为什么?”
郑予妮也不故作神秘:“朋友认识,就帮要咯,我还有两本,这本送你。”
经天看起来好开心,低头翻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刚好想看。”
“猜的。”
“啊?”
郑予妮说了实话:“赌的。”
经天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她。两人相对而站,眼神从未如此坦诚。他听懂了,精神契合的人,大概是会喜欢同一类书的。他淡淡一笑,认了输:“你赢了老铁。”
郑予妮一秒变脸,终于忍不住了:“你是不是有病啊?”
经天知道她气这个称呼很久了,但他还是不打算解释。突然一辆车从马路岔出来,缓缓停下,他猜是她的车到了,趁着最后的功夫,伸手往她额心轻敲:“你才有病。”
郑予妮似乎被他敲晕了,久久愣着不动。直到司机打了声喇叭,才回过神来。
经天把她的行李搬进后箱,回头一看,她还气呼呼的,小脸鼓成了球。他好无奈,好心提醒她:“我本科有个室友是东北的。”
“哦。”郑予妮等着下文,他却不再说话,她骤变迷惑:“啊?”
经天漫不经心地转了身,挥手留给她一个背影:“拜拜。”
车上了路,郑予妮还在琢磨经天的话。她这才想到用手机搜一搜:东北人喊人老铁什么意思?
答案一秒跳转,郑予妮傻了眼——非正当男女关系。虽然本地人解释说,一般用作贬义词,意指见不得光的情人,但,放在经天和郑予妮现在的关系上……好像没有问题。
甚至她变态地觉得,“见不得光的情人”,跟经天是这种关系,真是美妙啊。
——但这不妨碍她骂他有病!让她气了那么久!
郑予妮早就安排好了自己的寒假,前几天先在家瘫着,之后去看望各种同学,蹭吃蹭喝,等爸妈都放了假,再一起出去自驾游。
但这次回来,她有重要的事要跟爸爸妈妈商量——她决定把买房的事提上日程。
听到她主动有想法,最开心的人是田女士,她比郑先生早退休,再过两年就能随便去湾州看她了,有了房子当然更方便她小住。
郑予妮说:“刚好最近也下调利率了嘛,虽然都说现在经济不好不要买房,但我们也不是为了投资,自住刚需的话也没什么,我看的几个盘都在降价。”
郑冕成说:“现在卖房确实也不好卖,上次说了之后,我们就想卖省城的房,接触了几个买家也没定,湾州那边应该也是的。”
郑予妮考虑着说:“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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