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去而复返,令何春如颇为诧异。他看向一旁伤痕累累的杜玉,若有所思。
麟奕怕何春如生疑,忙道:“亚父,这人你不要了吧?”
何春如的思绪被皇帝打断,试探道:“嗯,办事不利不留也罢。怎么,陛下要为他求情?”
杜玉闻言,悄然对麟奕摇了摇头。
麟奕假装没看见,笑着对何春如说:“孤可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他办砸了孤的事儿,理当受罚。只是……”麟奕眯着眼,欲言又止。
何春如笑道:“陛下直言便是。”
麟奕走到何春如身边,附耳道:“亚父,孤瞧着他模样清俊,心里不知怎地,便有些见猎心喜。反正亚父也不留了,不若送给孤玩几天?”
何春仿佛听见了什么乐事儿,畅快大笑,没怎么怀疑就答应了。
麟奕领走杜玉,坐在回程的轿子里,想着何春如的两次异样,心里不禁有些奇怪。
怎么他每次提及男男之事,何春如都没怎么起疑心,反倒是觉得十分正常?
难道,暴君还有断袖之癖?这话本里,也没说话啊。
麟奕正纳闷,一身伤的杜玉突然靠近,跪在他脚边,低声说:“陛下不该救奴才。”
麟奕怕被杜玉认出异样,一时没有说话。
杜玉兀自道:“奴才死便死了,陛下却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麟奕闻言一哂,心道:暴君还有什么事情要做?集权?灭氏族、除阉党、杀朝臣、亡家国?
思付间,不知怎的,他这心口竟痒得厉害。刚开始还能忍耐,久了就成了万蚁噬心,恨不得扒开胸膛,将心脏揪出来抓挠一番。
杜玉见皇帝脸色苍白着不说话,脸色一变,忙问:“陛下,可是恶疾发作啊?”
恶疾!?
这才是暴君的恶疾吗!?
话本里提过,暴君身负恶疾。可这十日间,他已经当那不时要命的头疼或偶尔难耐的心脏疼是暴君的恶疾。
那时,他还天真的以为,所谓恶疾,不过尔尔,甚至不比他原身带有的病症。
而今这真正的恶疾发作,他才知道,什么叫令人生不如死的恶疾。
细密的痒意,自胸口蔓延,好似有无数只蚂蚁在身体里面攀爬、撕咬。从心口到肺脏,再由肺脏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捂着胸口,背靠着轿子,呼吸渐渐变得急促。
“陛下,您忍忍,会好的。”杜玉守着他,一时也是手足无措。
对,忍!孤自幼便能忍!
麟奕咬牙忍耐,却发现,这恶疾要命之处在于,会令他的神经越来越亢奋,也让他对那痒意的感知越来越敏感。
“啊!”
麟奕抬手,狠狠咬住自己的手背。
剧烈的疼痛,暂时抵挡了浑身难耐的痒意。但很快,又卷土重来。
麟奕只能更加用力地撕咬自己,好让那密密麻麻地痒意退去。
“陛下,别这样。忍忍会过去的!”杜玉想来按住他的双手,又被他狠狠推开。
拉扯间,一人闯进轿子,抬手将他打晕。
看着完全陌生的面孔,麟奕晕倒前,茫然想:这又是话本里的哪个人物?
*
浓厚苦涩的药香飘入鼻息,麟奕自无际的睡梦中苏醒过来。房间内光线昏黑,床前锦绣屏风遮挡了窗棂,叫人无法分辨时间。
屏风后响着细细的研磨声,人影晃动,杜玉担忧不已的声音传来:“林太医,陛下怎么样了?”
“放心吧,死不了。”应答的人语调冰冷,对君王毫无敬意。
麟奕闻言,适时坐了起来。
屏风后一静,杜玉绕过来,惊喜道:“陛下,你醒了?”
被唤做林太医的人也绕到了麟奕床边,上下打量他一眼后,又回到屏风外,继续碾磨药物。屋内的药香,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
麟奕垂眸,回想话本内容,思付此人的身份。
此人穿着高阶的太医服饰,年纪不大,约莫二十,模样很俊,只是面若寒冰,不熟悉的人瞧了会觉得不好接近。
这般性格相貌,怕是暴君手下的太医林宴了。这人曾经为暴君寻药时,落下腿疾,料想如此倨傲,也是有因果的。
“陛下勿怪,林太医只是太关切陛下的身体了。”杜玉见麟奕不说话,为林宴辩解了一句。
麟奕不熟悉二人,而此二人却极为熟悉暴君,麟奕怕被看出端倪,四下环顾一周,没见着熟悉的身影,问:“穆云澈呢?”
“穆将军?”杜玉略有些意外,不知皇帝为何突然关注穆衍,但还是如实回答道:“陛下昏迷期间,星罗公主来过,提供了一些那日事情的信息,穆衍将军出宫去查了。”
“那日?”麟奕眯了眯眼,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是被我一掌敲坏脑子了吗?你哪次犯病不晕个两三日?”林宴走过来,手里端着一碗乌黑的药。
杜玉见状,忙道:“奴才来服侍陛下喝药。”
林宴侧身别过,将杜玉支去取银针,说是等会儿要用,杜玉立即去了。
屋内只剩林宴和麟奕。
林宴走过来,将药放到床头的木柜上,冷道:“喝了。”
麟奕看着那碗药,没有动作。
不同于往常的煎煮汤药,这碗药是将药材碾磨成粉后直接兑水冲制的。粗糙又不知名的木质杂质悬浮于水面,看起来根本不像内服的药。
麟奕眯眼,突然对这林太医的忠诚度产生了怀疑。
即便这药就得这么兑水吃,也不用研磨得如此粗糙就端来叫人喝吧!
这不得卡死他?
“怎么了?不想喝?”林宴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态度可谓无礼至极。
麟奕突然笑了起来。看着林宴露出意外的表情,他缓缓抬手,将药物推下了桌面。
瓷碗落地,声音清脆无比。药水与碎掉的瓷片飞溅一地。
去他妈的!
这狗皇帝怎么这么窝囊?被有权有势的大臣欺负就算了,怎么还能被无权无势的太医欺负?
“怎么了?”外间取银针地杜玉听到动静,忙跑回了屋子。
麟奕靠着床头,轻描淡写道:“药洒了,林太医,重新磨一份吧。”
“你!”林宴冰冷的脸上浮现一丝怒容。
杜玉见状,好似明白了什么,连忙打圆场说:“陛下,林太医磨了一早上的药,这手都起泡了,还是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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