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姬有德撞开,屋内,炼丹炉咕嘟咕嘟烧着,小炸药却不见了。
姬有德副手悄悄看向水缸。
水缸盖着木盖,盖下,水面与缸沿只有不到两指甲盖的距离,小炸药使劲仰头露出鼻孔,努力不发出呛水声,十指抠紧木盖。
从盖缝里望出去,挨了揍的姬有德还保持着往日的好脾气:“出了什么误会?”
沈丘染照着姬有德的脸,砸去一张拆封的密函,面目狰狞:
“康凌郡之战关押的上千俘虏是用来和亲后释放的,以示我大峪国友好,双方休战的!你却将他们全挖了髌骨,使他们接受胯下之辱!
拜基蛮子信奉血债血偿,他们会加倍血仇!你为边疆老百姓考虑过吗?”
姬有德狡辩:“我就是考虑到那些无辜被杀的百姓,才为他们报仇的啊,五哥······”
“砰”,又是照脸一拳,沈丘染揪住姬有德的衣襟,啐在脸上:“你如此十恶不赦,倒整天装得无辜憨厚,还跟我称兄道弟,真恶心!”
“姬家也是你撒野的地方?”姬家打手举刀砍来,沈丘染闪身躲过,刀砍在水缸盖,小炸药赶紧沉入缸底。
“不许放肆,沈侍卫是朝廷的人。”姬有德擦着鼻血,喝止打手。
沈丘染拽过姬有德还要打,猛地吸了几下鼻子,变得十分警觉,鹰视屋内。
炼丹炉突突冒烟,地藏蕨的味道四溢。
沈丘染抄起板凳,“咣”地砸烂炉子,掏出里面正在变粘稠的黑色胶状物。
小炸药绝望地闭上眼,姬有德面色逐渐凝重。
沈丘染震住片刻,他想办法求朝廷明令禁止的地藏蕨胶,竟然在眼皮子底下泛滥!还是为官的知法犯法!
姬有德的副手赶紧一人扛下所有罪责:“这是关押在康凌郡大牢里的蛮子的,是我搜刮到带回京的。”
沈丘染逼视姬有德,怒火欲喷:“我他娘的信吗?”
姬有德轻佻笑了一下。
沈丘染掏出手铐,“咔嚓”铐住副手:“好,既然你去过康凌郡大牢?那你是兵,我就有权带你回军营法办!看我怎么让你主动交代出背后的主谋!”
就在沈丘染转身时,姬有德抽过副手腰间的刀,一刀挥下去。
“咚”的一声,姬有德副手的脑袋落在沈丘染脚下,他脚底板登时一阵暖热,鲜血灌进了靴子。
姬有德笑眯眯看着脸色苍白的沈丘染:“不劳沈兄军法处置,就地家法。”
朝廷官员在朝廷官员面前杀人!目无王法,令人发指!
沈丘染粗声粗气:“本来陈奉邦供出暗杀姜家的人是你,我还以为是他狗急跳墙乱咬。现在看来,就算你和姜家无冤无仇,我都信你做得出来!”
姬有德一脸无辜:“暗杀姜凌嚣?那不会,他浑身是迷,我正对他感兴趣呢。”
感兴趣是什么意思,在他面前挑衅暗杀没成功还要继续加害吗?太猖狂了!沈丘染冲动之下拔刀,要为三哥出头。
姬家打手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准备明目张胆的以多欺少,姬有德最后警告:“五哥,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尊重你是个上过战场的汉子,所以好心劝你。”
“你他大爷的没有人心!你这个魔鬼!”
双方正要真刀真枪杀起来,副官韩垠闯进门,一把抱住沈丘染的腰,死命往后拽:“将军别冲动!”
“他在我面前杀人,我要把他就地正法,再朝皇上认罪!”
韩垠使劲扯住沈丘染胳膊,急切:“您是将军,管的是军营,民间命案有地方衙门,皇上最忌讳官员越俎代庖!”
姬有德随手抹掉刀上的血迹,神态松弛,像擦刚切了西瓜的刀,手下们已开始有序清理地上的死尸与血迹。行云流水,目无军官。
韩垠死死拖着沈丘染出门,沈丘染丢下毒誓:“姬有德,我跟你死磕到底!今天打你只是个开始!”
沈丘染一离开,水缸盖被举起来,小炸药从水缸里站起,拼命喘气。
幸好熬胶用水,舀过几瓢,水面下降。
不然他钻进水缸,水面上升,一定没过口鼻,压根憋不了多久的气,一定暴露在沈丘染面前,牵连出姜凌嚣,后果不堪设想!
“哗啦”,姬有德一把捞出小炸药,将他撇在地上。
小炸药正好骑到砍下的人头上,吓得尖叫:“啊!啊!啊——!!!”
姬有德蹲下,跟摸狗似的安抚小炸药,“嘘,嘘……”
小炸药终于不叫了,姬有德微笑看着他,声音跟往常那样憨厚、轻柔:“地藏蕨毁了,你明天再来帮我炼丹,好吗?”
“明天?沈将军已经发现了地藏蕨,风险太大,不行!”
姬有德摸头的手顿住,猛地钳住小炸药脖子,一把将他从屋内甩出屋外,打开狗笼。
恶狗齐齐扑向小炸药。
“不——!”小炸药抱住头,趴在地上。
恶狗发出凶猛的吞咽声,“咔嚓咔嚓”连骨头也咬碎。
小炸药感觉自己好像没死?
他惊魂未定抬头——恶狗围着一副牛骨架,吃的肚圆满足,在狗撕咬他前,姬有德甩出了一整头剥了皮的血牛。
恶狗饕餮满足,没了血肉支撑的牛架子“轰”的坍塌,骨头散了一地。
姬有德捡起一根牛骨头,抵起小炸药的下巴:
“边疆封锁,地藏蕨无法入境,玄虎堂早已无丹可造,你整天闲的泡在小酒馆,就算消失几天也不会有人注意你。敢不从,下次剥皮切块喂狗的就是你。”
刚踏出玄龙堂后院门,沈丘染就发现战马不见了,拴马桩上只剩一根挣断的缰绳,他责怪:“让你在外面看着马,你怎么进去了?”
韩垠委屈:“它突然发了疯的挣扎,我安抚不了它,所以找您前来制服。”
两人灰头土脸四处找马。
隔着一条巷子的树梢上,耿正收起惊走沈丘染战马的弹弓。
若不是惊了战马,韩垠及时进门拖走沈丘染,否则沈丘染独自一人在姬家,非吃亏不可。
过了一会儿,又见小炸药鬼鬼祟祟出门,生怕撞见沈丘染。
直至小炸药也安全离开,耿正才跳下树撤退,深藏功名。
玄龙堂炼丹房的血迹,只剩最后一步清洗,几大捅水泼到地面,血水浸入泥土。
泥土之下,正是姬家地下酒窖,小虎和狗在里面爬上爬下,掀了几坛梅酒盖子,掏里面的青梅啃,浑然不知地上已发生了命案。
姬有德洗干净手上血迹,手上擦了玫瑰花油,香喷喷的来接小虎出去。
“酒窖一点都不好玩,你个混蛋,怎么把我锁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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