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现代言情 > 被恶鬼缠上后该如何逃离 青鹤卧眠

2. 第2章

小说:

被恶鬼缠上后该如何逃离

作者:

青鹤卧眠

分类:

现代言情

温孤越坐直身子,将从他身上滑落的外衣搭在棠瑜的头顶上,“不劳闾兄操心。”

蛇闾撑着脑袋,朝温孤越笑得散漫。

“看来是我打扰温孤和这位……”蛇闾视线下移,看向跪坐在地上的棠瑜,“遮云山的小娘子。”

棠瑜藏在衣衫之下将眼泪抹干净。她知道蛇闾不喜欢自己,从见第一面起,他便对她怀有恶意。

遮云山草植茂盛,有不少罕见的药材,棠瑜之前会采药去买卖。蛇闾知晓后,明面上说她是“遮云山的小娘子”,私下却带着嘲讽的笑唤她“采药女”或是“村姑”。

棠瑜也不喜欢蛇闾,他人如其名,就是条长着艳色花纹的毒蛇。

温孤越眼神忽地冷下来,“蛇闾。”

“是是,”蛇闾语气漫不经心,他收起折扇就往外走去,眼神轻飘飘地略过棠瑜落到温孤越身上,“老地方等你。”

房间又重归寂静,无论是棠瑜还是温孤越,谁都没有动作。

最后温孤越站起身往屋外走去,“回屋吧。”

棠瑜内心一番挣扎后,抬手拉住温孤越。她本想扯住他的衣袖,结果落空触上他的尾指。

她收回手,声音放得很轻,“衣……”

话还未说完,原本搭在她头顶的外衣被温孤越抽走。棠瑜抬头,看见温孤越动作缓慢地穿上,期间伴随着好几声克制的咳嗽。

他的身体比前几日更差了,棠瑜垂眸。

“等下让侍女进来收拾。”温孤越停下脚步,微微侧头对还在发愣的棠瑜道。

棠瑜从温孤越房间出来时,小厮已经等在门口。她有些疲倦道:“汤药待公子回屋再端来吧,顺便让侍女将房间收拾一下。”

“是。”小厮又抬头小心道,“棠姑娘还是回房歇息吧,公子和蛇闾公子怕是要聊上许久。”

棠瑜颔首,“我知晓,多谢。”

“不敢不敢。”小厮又重新低垂着脑袋。

棠瑜住在单独的院子里面,离温孤越不远但偏僻,回屋的路上除她之外就没有什么人。

路旁的草地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棠瑜警惕地停下脚步。片刻后看见一只火色狐狸从中探出头,冲着她小声地叫唤。

“不小心跑进来了吗?”

可待棠瑜定睛一看,才发现它的腿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

棠瑜在遮云山时,也会给山中的小动物疗伤,她蹲下伸手靠近狐狸,“要跟我回去吗?我帮你疗伤。”

‘谁都能分到你的可怜。’温孤越苍白疯狂的脸浮现在她的脑海。

棠瑜悬在半空的手突然顿住。

可在棠瑜愣神期间,小狐狸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试探着舔舐她的手指,睁大湿漉漉的眼睛看向她。

日夜不停地赶路,棠瑜早就身心疲惫,回府后她还要承受温孤越的怒火,心里的委屈根本无处发泄。小狐狸只是这么小小的动作,棠瑜却莫名掉下眼泪,眼泪越来越多,她怎么也擦不干净。

小狐狸已经挪到她的脚下,用脑袋轻轻蹭着她。棠瑜破涕为笑,心中的那片乌云终于散去。她揉了揉小狐狸,温温柔柔道:“你可真漂亮。”

温孤越并不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以往府里溜进来的狸猫,他会唤小厮立马将它扔出去。

虽然知道他不会来自己的房间里,但棠瑜还是将小狐狸藏在衣柜的最下面,顺带给它做了简陋但舒适的小窝。

棠瑜躺在床上浅眠,却在不知不觉中坠入梦境。梦里她回到四年前,温孤家的长老来遮云山向阿婆求亲。

“苏大人,我们公子与令孙女……希望两家能够结亲……”棠瑜听得并不真切。

阿婆让她好好待在屋中不要出去,于是棠瑜悄悄推开窗户,探出头往屋外门口瞧,然而一辆精致的马车吸引她的目光。

马车的车身漆黑,窗口外罩着轻纱帘子,里面是一节竹帘。起初棠瑜并没有发现里面还坐着人,等到竹帘被拉起来,轻纱隐隐透出一道人影,随后一双苍白修长的手搭在轻纱的外面。

棠瑜直勾勾地盯着纱窗,直到和一双冷静淡漠的眼睛对上,她才猛然回过神来。马车里的少年长相秀美,带着病气的柔弱,整个人看起来过分精致却又毫无生机。

阿婆是远近闻名的良医,温孤家的公子常常来寻阿婆治病。只是棠瑜次次都不在家中,从未见过那位公子。今日还是她与温孤公子第一次见面。

许是觉得窘迫,棠瑜冲着他粲然一笑,结果少年只是轻飘飘地移开视线,然后毫不留恋地放下轻纱,隔绝她的视线。

夜里阿婆告诉她温孤家想让她与温孤公子定亲。棠瑜脑中突然浮现少年冷漠的眼睛,随后点点头便应下来。

来到温孤家,起初棠瑜总爱跟在温孤越的身后,日日“阿越”“阿越”地唤个不停。少年本是冷漠无神的眼也会因棠瑜染上几分烦躁恼怒的色彩。

这个时候,棠瑜只会笑得更加灿烂,觉得自己对于温孤越来说或许是有些不同的……

屋内传来一阵乱糟的声响,棠瑜缓缓睁开眼睛,才发现窗外天色已经暗沉下去。小狐狸从衣柜出来,不小心撞到梳妆台,疼得一直在嚎叫。

棠瑜下床将它抱起来,耐心地顺着它的毛发安慰。随后她将小狐狸放回去,起身出门去温孤越的院子。

按照温孤越以往的习惯,他现在已经同蛇闾谈完回到房中。棠瑜想,她只要把药熬好递给温孤越,之后便没有她的事了。

然而刚出院子走至拐角,她便看见红衣男子站在树下。白色丝带随着马尾高高扬起,折扇挂在腰间。他抬头看向鸟巢所在,艳丽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棠瑜不想与他招呼,趁他没发现自己时转身想绕条路离开。

可是下一瞬她便被人扣住肩膀,整个人停在原地。蛇闾弯腰靠近她的耳边,声音阴冷得像藏在阴湿处的毒蛇,“采药女,怎么看见我就离开?”

蛇闾总是没有分寸感,瞧见棠瑜没有应声,他搭在她肩膀上的手缓缓上滑,想要握住棠瑜的脖子让她侧过头来。

棠瑜迅速推开他,往后退拉开距离。她没有生气,可也没有对他露出好脸色。

“蛇闾公子找我有什么事吗?”

“哎呀,”蛇闾面上挂着灿烂的笑,“采药女怎么次次避我如蛇蝎呢?真让人伤心。”

棠瑜不喜欢蛇闾这幅模样,“只是没有瞧见。”

“这样啊……那你怎么不笑。”蛇闾笑意褪去,眼神阴郁地盯着棠瑜,“现在看见我了,你怎么不笑呢?”

蛇闾和温孤越是一路人,都如此阴晴不定。

棠瑜不知道蛇闾又在发什么疯,她垂眸想随意敷衍过去,结果又听见他道:“明明每次对着温孤笑得那么明媚,为什么呢?因为他死后你能得到他的家业?”

被蛇闾这番话语震惊,棠瑜抬头想要反驳,可是蛇闾又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后。

她瞳孔骤缩,反应过来后刚往前走几步又被蛇闾捂住嘴巴拖了回去。

“你这个村姑怎么就不明白呢。”

蛇闾将她的嘴唇捂得严严实实,根本没有呼救的可能。

他靠在棠瑜脸颊旁,声音中含着笑意,“温孤家群狼环伺,现如今是有温孤护着你。可他若是死了,你会被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多么可悲啊,可你竟然还是愿意留在温孤身边。或许我该夸你对温孤情深义重?”

棠瑜扯下蛇闾的手,狠狠推开他又后退到走廊边缘。

“温孤越不会死的。”棠瑜警惕又恼怒地看着蛇闾,“他会好起来。我也会离开。”

庭院一阵风吹过,树叶飒飒作响。蛇闾眸色沉沉地盯着棠瑜,随后轻笑一声,“那是最好,毕竟你可配不上温孤。”

春寒料峭,拂过的风让棠瑜泛起一阵冷颤。良久,她硬生生地回应道:“不劳蛇闾公子操心。”

蛇闾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棠瑜不说话。直到不远处传来小厮的呼唤,他才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冷嘲,“你倒是将温孤的模样捡个八成。”

小厮手上拿着托盘匆匆朝棠瑜走来,“棠姑娘!您原来在这。”

棠瑜视线落到托盘,“这是?”

他干巴巴笑道:“方才瞧见您脸上有些红印,便自作主张给您送些药。”

“是吗……”棠瑜盯着托盘愣神,随后她垂眸轻声道,“有劳关心,多谢。”

“不敢不敢……”

片刻犹豫后,棠瑜问:“公子可是歇息了?”

“没有。”小厮摇摇头,“公子还在与自己对弈。”

“我托药舍熬了润喉的茶,他可有一起喝下?”

小厮又一次摇头,支支吾吾道:“公子他说,他说……”

棠瑜不解,“说什么?”

小厮闭眼一口气吼道:“何必为他一个将死之人费心!”

四周一片寂静。许久,小厮听见棠瑜叹气。

“我知晓了。”

温孤越是想让她去他的屋子里寻他。

温孤越的院子里原本有一棵高耸入云的大树,一至夏日便是枝繁叶茂、生机勃勃,直到有日温孤越下令将它砍断。

棠瑜问他为什么,温孤越只是撑着脸冷淡地看向窗外,“蝉鸣实在聒噪。”

可如今她知道,不是这样的。

他只是……想要生机又得不到生机。

棠瑜推门走进温孤越的屋子里。

他穿着单薄的白衣与自己对弈,润喉的茶水放在一旁,已经冷透。

听见屋内的声响,温孤越甚至没有转头看来,目光专注地落在棋盘上。

棠瑜伸手拿走茶杯,“我再去熬一碗。”

温孤越却按住她的手腕,声音淡淡道:“和我下一局。”

他仍然没有转过头来,棠瑜瞧不见他的神情,不知道他现下心情如何。

待棠瑜在他对面落座,温孤越终于舍得抬头瞧一眼,“黑棋白棋?”

棠瑜和往常般选择白棋。

她的棋艺是从温孤越那处学会的,哪怕已经过去两年,她依然胜不过他。

白棋被黑棋团团围住。

然而棠瑜松了一口气,现在和温孤越待在一起的每一瞬都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再次拿起茶杯,“那我去……”

“你遇见蛇闾了。”温孤越从棠瑜的肩膀摘下一片羽毛。

温孤越的手本就因为常年不见光而苍白,如今在黑金色羽毛的衬托下更是白得不似常人。

看着温孤越手上的羽毛,棠瑜心中一颤,想来是方才从蛇闾耳坠上掉下来的。

她一直觉得蛇闾是条鲜艳的毒蛇。

他总是爱穿着艳色的衣衫,头上的丝带也是鲜艳得难以忽视。可是让棠瑜记得最清楚的是他的耳坠,听说是真真用稀少的翠锦鸟身上拔下来的羽毛制成。

棠瑜垂眸,“来的路上碰见了。”

温孤越松手,羽毛慢慢悠悠地落到地上,“以后离他远点。”

棠瑜抿唇没有答话,难道是她想离他近一点吗?

温孤越将茶杯推给棠瑜,“别熬了,我不会喝。”

说完,他便起身往内室走去,咳嗽声从喉间溢出。

“何必操心一个将死之人。”

棠瑜转头看向他的背影,心里就像是被针扎般疼,“会好起……”

温孤越并没有等她将话说完,他出声打断,“可我死后你不就可以离开温孤府了吗?”

他侧头和棠瑜的视线对上,嘴角牵出一抹讽刺的笑。

“毕竟你想离开温孤府,就只有等我死。”

棠瑜下意识反驳,“我不是……”

可是温孤越冷笑道:“棠瑜,你的心思全写在脸上。”

每次都与温孤越不欢而散,棠瑜沉默地捧着茶杯往药舍走去。

“棠姑娘。”

药舍的人瞧见她都轻声向她招呼,毕竟棠瑜是这里的熟人,温孤公子的药几乎都经她手。

“明日给公子熬茶的草药已经准备好。”他们以为棠瑜又是来叮嘱的。

“不用了。”

棠瑜看向桌上的草药,这是她从遮云山采回来的。草药并不好寻,一年中只有短短几日的生长时期。她能寻见,也说明运气不错。

她捧着草药朝外走,可是方至门边又停住脚步。

药舍的人看着棠瑜在门口站着许久,最后又折返回来将草药重新放回桌上。

她面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倦,“将它们制成药丸吧,顺便加些焦山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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