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姿把自己锁进了浴室,细细簌簌地脱起衣服,颤抖地低下了头——
一抹等候多时的鲜红色赫然出现在她眼前。
她看见一个破碎的锋利啤酒瓶,猛地凿进了自己的脑袋。
流血了。
身上的力气被抽干净了。
人也醒了。
梁姿双腿一软,顺着墙壁慢慢滑坐在地,眼泪一颗一颗砸在了腿间的墨蓝色瓷砖上。
她记起来,每一次欢愉之后,她和清泽似乎也是这么瘫在床上的。
可付出代价的只会有她一个人。
梁姿坐在沙发上缓了半个多小时,才终于有力气打开手机。
清泽在早上又发来了两条信息:
【怎么不回我???】
【宝贝,你没事吧?】
她回复道:
【没事,昨天晚上睡得比较早】
【那你来吧,但是我来月经了】
还有一个晚饭吃什么的问题,她不想回了。
她什么也不想吃。
日子平静地过了一个多礼拜,梁姿每天窝在家里看书写论文,经期快要结束的时候,清泽去了圣塞巴斯蒂安,来回出差三天。
从梁姿家里离开的时候,清泽站在门口恋恋不舍,抱着她一通亲,因为除了亲也不能干别的。
“宝贝,”他可怜巴巴地开口,“咱俩已经一个多礼拜没睡过了。”
梁姿抬高手臂,揉了揉他的头发,“loch,你是要去上班,能不能想点别的?”
清泽稍稍放低脑袋让她揉,耳朵跟没听见一样,“我六号回来,晚上去我那住,好不好?”
“……行吧。”
梁姿把清泽送出去,关上门,长舒了一口气。
如果可以,她希望清泽在温暖的西班牙多待几天,晚一点回巴黎。
她现在还不想和他上床。
清泽回来的这天,给梁姿带了两份小礼物,一个芝士蛋糕和一顶黑色贝雷帽,都是巴斯克地区的特产。
他说道:“我一直在开会,这两样是我拜托gabriel买的,蛋糕要是不好吃,你就找他。帽子要是不好看,你也找他。”
梁姿坐在副驾驶,把帽子戴在自己头上,对着后视镜照了照。
还可以。
“你怎么不让他也给你买一顶?”她问。
清泽刚好把车停在路口等红绿灯,从车门那里又变出一顶黑色贝雷帽,“……买了,但是戴着有点奇怪。”
他看了看梁姿,“还是梁老师戴着好看。”
梁姿直接把帽子扣在他头顶,左看右看,笑出了声,“帅是很帅,但是怎么这么像卖报纸的小男孩。”
“哼,”清泽把帽子抓下来,放回去,“那你就是卖报纸的小女孩。”
十二月的巴黎总是又阴又冷,梁姿预定了一家杜乐丽附近的日料餐厅,和清泽去吃寿喜锅。
餐厅里暖和又热闹,虽然价格不便宜,但氛围很像平常的日式小酒馆,柜台前摆了一整排的清酒。
梁姿和清泽在温馨的暗黄灯光下面对面坐着,又说又笑,眼里笑意温柔,只有对方。
从两人在意大利餐厅吃的第一顿饭,到后来的每一顿饭,他们都是这么吃的。
除了那顿赌气的火锅。
梁姿端起自己的琥珀色梅子酒,“祝贺清老板把今年的差都出完了。”
清泽也拿起玻璃杯,杯里装着无色透明的矿泉水,“预祝梁老师马上把论文写完。”
叮铃。
两道视线再一次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却没有带来他们早已习惯的同频快感。
清泽在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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